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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汉晋南北朝:南洋海路的探索 (4)

·飞越暗礁的朝贡——扶南国王献驯象

南洋有很多暗礁,那是冥冥中为人类航行的布下的障碍。不知道人生中有多少暗礁,又会是哪块暗礁葬送我们的一生?这个问题相信没有人可以解答,哪怕是这个世界上的高科技,也无法探寻。而现在的人类却可以依靠高科技来探寻海洋中暗礁的所在地。人生的暗礁要用什么来探寻?智慧?第六感?这个世界没有先知,谁也不会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

就像两名针锋相对的辩论者,也许下一刻两个人会出现对决,也许下一刻他们会握手言和,也许下一刻他们其中一方会被另一方所俘虏……所有的结局难以把握。如果一个人他只做自己生命中的观看者,那他的一生注定是失败的。每个人都必须是自己人生的参与者。就好像一个国家,只有她的子民尽心尽力地爱护她,她才能够君临天下。

不用去叹息生命的消逝,它的存在与消逝都有其自身的意义。一个朝代的脚下也存在着许多暗礁,当国家如一只帆船航行的时候,撞上暗礁,所有千秋万代的幻想便随着正在消沉的帆船慢慢地亡失。

逃亡还是拯救,这是一个问题。

古代的中南半岛上存在着一个古老的王国——扶南国。相信扶南国的子民对于大海和暗礁有着更深层次的理解。这个国度存在于公元1世纪到公元7世纪末叶。就在7世纪末叶,扶南国这艘帆船撞上暗礁的时刻,它的子民是在逃亡还是在拯救?从历史的显示来看,不管是拯救还是逃亡,这个国度都已经不复存在,属于他的帆船也永远地沉入了无声无息的古老大海。

那片土地依然存在,只不过后人将这里换了一个称呼。当然关于扶南国的历史也是存在的,在这段历史中,很长一段都与中国有着密切的联系。当年的扶南国面积很大,大致相当于今天的柬埔寨全部国土,此外还包括越南南部、老挝南部、泰国东南部,在扶南周边它还拥有一些属国。

在中国古代的史籍上,扶南是历史上第一个出现的东南亚国家。因此,扶南又是中国古代史籍中经常出现的东南亚国家。由此可见,中国古代与扶南交往频繁。扶南国建立之初,统治者大多为女王,但是她们的姓名却没有能够全部流传下来。在中国的史料中,仅有一位女王的名字被记载下来流传,这位女王名叫柳叶。

史籍的缺失是这个朝代的损失。每个人都愿意让后人认识自己,了解自己,因此他会不惜一切的努力,希望留名后世,让后人接触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信仰。更何况一个朝代,以及一个朝代的文明。在中国虽然文字记载出现很早,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使一部分史籍丢失,这不但是那个朝代的遗憾,也是后人的遗憾。现在世界上有很多学者都呼吁世人,尊重历史,保存历史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后人。

后人从中可以了解今天。就像一个病人手中的病历,医生看过病历之后才能更确切地了解病人此时的状况,对其现在的病因也能做出更为细致的诊断。当然解决的方法也会更为有把握。一个国家或是这个地球生病了,后人可以拿出前人的史籍,从中进一步了解问题所在。在这里,历史是何等的重要。人们常常说:“知识就是财富。”是的,将知识演变成史籍,更是一笔享用不尽的财富。

扶南国在公元1世纪正式建国的时候,中国的掌权者为东汉刘氏。扶南国开始与当时的东汉王朝进行联系。三国时期,有扶南国王为范旃,曾派遣使者到三国之一的东吴访问。后来,吴国皇帝孙权也派遣使臣回访扶南国。使臣便是中郎康泰、宣化从事朱应。西晋时期,扶南国王在晋武帝泰始初年派遣使者来到中国进贡。后来,又在晋武帝太康年间派遣使者到中国贡献方物。

由此可见,扶南国与中国的关系颇为密切,无论中国处于哪个朝代,两国都友好往来。从中也能看出,中国无论哪个朝代统治,其文化不变,由文化塑造的人性就不变。

仿如一名善良的人,无论他是国王,还是平民,在对待他人的时候都是那样的谦逊有礼,不会出现“我强欺人,人强我下”的场面。

更像一位圣人,无论得势、失势都受人尊敬。现代网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有钱把事办好,没钱把人做好。”无论是办好事,还是做好人,一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内在品德。就好像一首诗,都有自己的底蕴。华夏民族也有着自己的文化底蕴,几千年过去了,她像是一位慈母,又像是一位智者,屹立在世界的东方,散发着她特有的光芒。

又一次的朝代更替,到了东晋时期。扶南国王也更换为竺旃檀,竺旃檀于东晋穆帝升平初年,派遣使者来到中国贡献驯象。中国历朝历代大多定都中原一带,皇帝一般都居住在都城,很少涉足四方。当时的东晋也是在中原一带,晋穆帝大概很少见到这种庞然大物,更不可能了解其秉性,于是晋穆帝说了这样一句话:“殊方异兽,恐为人患。”

晋穆帝便以“此物劳费不少”为理由,下令让扶南使臣带着驯象回扶南国。不知道这算不算中原地区的一大损失,也许大象到达中国后无法生存,也许大象能在人们的精心照料下可以生息繁衍。那么中原地区的人们就可以更早地认识大象了,中国史籍中关于大象的记载肯定也会更加丰富了。

扶南使者千里迢迢载着大象到达中国,结果中国的皇帝却拒绝接受,他们的尴尬心情可想而知。当扶南人的帆船载着驯象这种庞然大物在南洋的海上穿梭,不知道他们是否也曾在意过暗礁的威胁?无论在意与否,他们还是进入了中国的国土,把大象贡献给了晋穆帝。尽管晋穆帝没有收下,但晋穆帝心中肯定会有些些许的感动。两国之间的友谊也不言而喻。

科技发达的现在反而使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和国与国之间的交往变得甚为平淡。难道是因为送礼的船只不存在风险了?还是因为文化差异?或许,还是英国人说得对吧——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风从海上来——菩提达摩渡海来到中国

在迎着咸咸的海风之时,我会思索:此时平静的海面下是否有暗流涌动?在一条拥挤的河面上龙舟竞渡,这项古老的体育活动来源于战国时期。我们都知道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先生,据说在他投江之时,四面八方的船只赶来营救,追到洞庭湖仍没有寻到他的身影。于是,人们在每年的五月五日举行赛龙舟的活动,以此纪念这位伟大的爱国诗人。

还有一种赛龙舟的传说是,古人以这种活动来驱散江中之鱼,以免被鱼吃掉屈原的身体。时至今日,华夏大地每年都会举行这种活动。几千年的时光过去了,每年的五月五日,江面上都一片沸腾。而在这热闹非凡的气氛下,屈原就像是一股暗流。赛龙舟是否源于屈原,我们不得而知,但是现在的人们在经历过传说文化的洗涤后,便开始相信这项活动是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爱国诗人而举行。这或者就是诗人之幸,历史之幸吧。

无论这种活动是不是因为屈原产生,屈原都是华夏民族的一股暗流,他曾经用自己的生命为华夏民族上过一堂难忘的课。后世多少民族英雄,多少沙场勇士都是在屈原的爱国思想的感召下,用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鲜血捍卫祖国的尊严。一句“不做亡国奴”的口号,一群鲜血燃烧的青年,每当国家面临危机之时,他们义无反顾地走向保卫“母亲”的行列。哪怕自己不是士兵,只是一名普通的市井小民,但是他也有国家荣辱感,也有拿起马刀去保卫国家的勇气,这是一种屈原思想影响下的爱国表现。

了解中国历史的人都应该知道,屈原虽然满腹经纶,但是处处受人排挤。后来在一场秦国策划的阴谋中,屈原被楚王彻底流放。在秦国攻陷楚国的时候,有很多军人成为了陪葬品,这些军人是身不由己的,他们战死沙场也是身不由己的。楚国大臣大多顺应时事投入秦国的怀抱,继续保全自己。只有屈原这位曾经的楚国大臣,后来的楚国囚犯,陪着自己的祖国一起长眠。这是多么具有戏剧性的故事啊!

这件事情不管是放在古代,还是今天,最后的结局都不会出现一位伟大的爱国诗人。曾经一直享受荣华富贵的大臣都不再誓死与祖国共存亡,凭什么让一名受尽磨难的囚犯去这样做?换做任何一人,最后他们都不会这样做,因为他们不是屈原!囚犯的自愿殉国是不是更能表现爱国主义?囚犯的自愿殉国是不是更具有讽刺意义呢?

不管后世的评论家如何对此事做出解释,屈原都深深地埋在人们的心底。每当国家临危受难之时,暗流就会以一种磅礴的气势涌出,任何伸向祖国的魔爪都会遭到人们的坚决抵抗。那么南洋的海面下又存有多少暗流呢?千年,万年,甚至千万年的时光,难道造就不出一股像屈原那样影响深远的暗流?

菩提达摩,相信这个名字在世界各地都不陌生,只要对佛教禅宗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应该知道他的光荣故事。菩提达摩为南天竺人,婆罗门种姓,他自称是佛传禅宗第二十八祖,也是中国禅宗的始祖。因此之故,中国的禅宗又称为达摩宗。菩提达摩撰写了《洗髓经》、《易筋经》,至今仍流传在世界各地。

中国禅宗因他而开始,现在中国禅宗遍布各地,处处开花结果。南朝梁代普通年间(520~526),菩提达摩带着一腔传教的热血登上通往中国的商船。至今南洋海面没有留下关于菩提达摩的任何的航行印记,但是他远渡而来中国,所留下的影响却是如此地巨大。南洋之所以没有留下他的痕迹,是因为他早就已经化为洋底的暗流,在不经意间就会掀起惊涛骇浪。

曾经一直认为佛教与邪教之间没什么区别,以社会人的眼光来看,一群只会念经的和尚,不工作,不种地,四处募化得以生计,俨然成为了社会的累赘。佛教有普度世人、拯救世人的口号,人们感觉这群和尚是不是疯了?他们连自己的基本生活都无法保障,连自己都无法拯救,怎么来普度世人、拯救世人?

有个俗词叫“门外汉”,是的,这就是门外汉的看法。释、儒、道,都有着自己的深奥义理,理解其中的奥义,经过文化的洗涤,一个人对世界,对人生就会产生一种不同的看法,融入到你的思想深处之后,就会让你变得更加睿智。如果将一个人的一生比作一幅唯美的画卷,那么每个人最初都是一张白纸,需要用一种思想对其进行感染,这种思想便成为笔墨,也可以说是这幅画卷的基本色调。但是因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本性,所以在进行绘画之时就要运用不同的手法,每个人的人生才会出现与众不同的图画。

人们常常还会对佛教产生这样的误解,认为佛教常常会灌输人们一种这样的思想,——避开纷扰的尘世,隐居深山老林。古今佛教寺庙,大多都坐落在静寂的山林,让信徒避开名利纷扰,避开尘世的一切喧嚣。这样做是不是使人缺少了一种进取心?当智慧丰盈的时候,难道进取心就缺失了吗?佛教中有勇猛精进的大彻大悟,也属于进取心的一种。进取心如果是一种天性,那么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缺失;如果不是一种天性,只是一种助纣为虐的工具,那么不要也罢。

其实,佛教在教育世人要懂得“真、善、美”,让人类避开一切纷争,更好地与自己的家园相融合。如果全世界人都成为佛教信徒,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片净土?没有了战争,没有了抢夺,大家和睦相处,自力更生,是不是会幸福?

菩提达摩用了三年的时间到达中国,接见达摩的便是梁武帝萧衍。我们都知道萧衍是中国历史上最推崇佛教的皇帝。两人经常在一起谈论,但是因为彼此的谈话不投机,最终不欢而散。但是菩提达摩对于中国佛教的影响是十分巨大的。

先不说梁武帝信奉佛教之后荒废朝政,使国家出现动荡。在梁武帝信奉佛教后,可以说佛教在中国得到了很好的发展,到处建寺建庙,取经造像,使得佛教文化深入中国。加之佛教禅宗西天二十八祖的到来,使得中国佛教得到空前的发展。菩提达摩是一股真正的暗流,他远行的影响是巨大洪深的,直达现代的中国佛教的本根深处。

梁武帝一心向佛,几次不顾群臣阻拦而深入寺庙修禅,使国家渐渐进入危机之中。曾经雄才大略的梁武帝被佛教的淡泊名利的观念征服了。他仿佛看穿一切了名利,看到了真实的自己,他选择学习佛教修身养性。不知道历史的发展是必然还是偶然,佛教进入中国已经成为了事实,而中国文化也得到了佛教文化的熏陶和浸润。

而这股文化之风从南洋吹来。是菩提达摩这位智者牵引着这股席卷天下的风潮来到中国的,最后流行神州大地。智慧的南洋,智慧的菩提达摩,智慧的佛教禅宗从此在中国绽放出无数璀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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