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个提出此等不识务意见的人,先是找理由官被降了三级,再然后又弄了个莫须有的罪名,被贬回了老家。于是满朝文武,再也没有人敢对于这个称呼有什么异议。
其实也无关紧要,无论是太后还是太妃,都是先帝的人,既然没人再与这个太妃争宠,管它把自己定位在什么标准呢?大家只要江山社稷能稳定,只要这个皇上将来能雪辱,其它的,就暂时先放到了一边。所以说,有时难得糊涂的人,才会在各种权谋争斗中得以生存下来……
回想这所有的往事,大臣们就为这个小皇上担忧——武帝能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屡次三番赶下台,那么谁能保证这个东方太后不对皇上擎宇下手呢?从众大臣的角度讲,没有谁愿意在一个“女皇”手下做官的,试想啊,两位先帝都被人家给掳走了,如若再让女人当权,那朝廷岂不是真的换了“天”了?
除了司徒和东方二位大臣,其他官员都面露紧张担忧之色,这其中最紧张的莫过于端木父子。因为他们和其他大臣一样清楚朝中这些恩怨纠葛,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敢于直言,敢于明确支持皇上的立场。端木老爷最看不惯东方太后想一手遮天的作法,他希望皇上能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皇上,而不是受傀儡的皇上。也正是基于这样的出发点,端木老爷才会忍痛让端木初尘入宫,以便引导皇上做一个振作之明君……
而此时此刻,皇上的羽翼还没有成熟,那么如此公然挑衅东方太后,势必引发一场内乱,那么内乱的结果,端木老爷并不能保证皇上这方面能胜利。所以,端木老爷在大殿之下急得出了一身冷汗,皇上满可以分别赐给那两个女子一人一个宫殿的,这样即使东方太后觉得委屈,也不好直接有什么行动。唉!皇上还是太草率,如今发生这样尴尬的局面,真是进退两难了……
怎么办?自己是站在皇上这边的大臣,就有责任帮助皇上解这个围,嗯,好吧,自己只能试试看了。
想到这里,端木老爷稳步向前,然后开始说话了。既然皇上不给她东方太后面子,那么东方太后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于是大庭广众之下制止了小墩子站起来,然后直截了当地问皇上:是不是要徇私枉法?!
端木老爷在大殿之下真是急坏了,他怕皇上一冲动便来个不计后果,那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了。所以决定试着打个圆场,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给东方太后和皇上双重台阶下来才行。
“皇上,太后所言极是,任何人犯了错都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如今小墩子已经知错,皇上应该欣慰才是。”端木老爷小心翼翼地想着每一个字,生怕一不小心就刺着哪一位。唉,在这敏感时期,真是如履薄冰啊。
听到端木老爷说话,皇上铁青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因为他知道,端木老爷是自己这边的人,而且足智多谋,自己将来的江山怎么坐,还要靠端木老爷帮助呢。今日本来是册封端木老爷之女为皇贵妃,那是喜事一桩,却谁知太后这一搅和,又变成了一场明争暗斗。
“端木老爱卿,那依你之见,这小墩子是该罚了?”皇上不明白端木老爷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他不明白,是东方太后在故意胡搅蛮缠吗?小墩子哪里错了,为什么要罚他?
“臣愚见,太后是一国之母,教育她的每一个子民都是应该的。皇上,希望小墩子在这次教育下能成长起来,不再莽撞行事,如此,也不枉费太后的一番苦心。”端木老爷虽然说的都是违心的话,但是此情此景如果不这样说,弄不好就要再惹东方太后不高兴。这就是当官的无奈啊。
皇上终于听明白端木老爷话里的意思了,那是责怪自己做事太冲动莽撞,希望自己经过这次教训后,能成长起来,那样也就不枉费他端木老爷的一番苦心啦。
嗯,皇上眉头蹙了蹙,如此说来,自己今天的举动是真的莽撞了些?他望了一眼大殿之下那脸色阴沉的司徒和东方两位大臣,很明显,那两个人也正对自己不满呢。按理说自己是不应该向他们退步的,但是考虑当前局势,自己若是此时立刻跟他们翻脸,谁胜谁负也不好说啊。
好吧,那就听端木爱卿的,自己本来想用册封贵妃的事,对东方太后证明一下自己的立场,现在也达到目的了,那么就让小墩子做一回替罪羊吧。“嗯,端木老爱卿所言极是,那么如此,小墩子,你知错了吗?还不快给太后谢恩。”
端木老爷听皇上转了弯,当下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但愿东方太后也能转一下弯,然后这场风波就算平息过去吧,否则自己的五女儿刚刚被册封为皇贵妃,那么争斗的最终极目标就会锁定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啊!所以无论出于哪个角度,端木老爷都希望来个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奴才给太后请安,谢谢太后的教导,奴才铭记在心。”小墩子听到自己主子发话,赶紧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然后向那个帘子后的老太太谢恩,“请太后开恩,饶过奴才这一次,奴才再也不敢了……”
“邦邦邦”三个响头过后,小墩子的头红肿了起来,而地面上又留下了一朵鲜红的花瓣。皇上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罢了,为了让小墩子少受罪,自己也要忍下这一回了:“小墩子,平身吧,太后大慈大悲,不会再和你这个奴才斤斤计较了。”
小墩子当下松了口气,这场风波总算过去了。可是他“谢主隆恩”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只听得帘子后面的东方太后又发话了——
“且慢!皇上说得对,哀家大慈大悲,实不愿和这个狗奴才斤斤计较,但是律法却是要跟他计较计较的。嗯,哀家也是迫于无奈,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这个篡改圣旨之事,且不可草率解决的。”
东方太后望着大殿下的端木老爷,嘴角划过一丝阴冷的笑容。只是帘子隔断了她的面容,端木老爷并没有看到那丝冷笑是发给他的。其实东方太后何其聪明,端木老爷这一上前,她就明白了端木老爷的用意,他是想息事宁人,给皇上一个台阶下。哼,自己偏偏不吃这一套!既然皇上想往高处走,那就让他永远悬在半空,哼,想下来——势比登天!
这样一来,小墩子的“身”啊还是不敢“平”,他呆愣愣地望着皇上,心说皇上啊皇上,东方太后咬住我篡改圣旨不放,难不成小墩子的罪就这么定了吗?那样的大罪可是要杀头的,皇上啊皇上,你可把小墩子给害惨了!接下来怎么办?皇上你不会真的把小墩子拉出去给斩首示众吧?
小墩子的眼神再次触动了皇上的心,怎么办?自己已经退了一步,可是这个老太太竟然还是不依不饶的,她到底想干什么?难道非让自己现在就立皇后她才肯罢休吗?
“太后,圣旨的事与小墩子无关,为什么会牵扯到律法呢?”皇上眉头皱了起来,如果东方太后再咄咄逼人,自己也不能再忍受了,“太后既然大慈大悲,还是不要为难一个奴才吧。”
端木老爷急坏了,冲着皇上直摇头,心说皇上你的火气怎么又上来了呢?明摆着太后要把圣旨给修改过来,皇上怎么就不明白呢?当务之急是把老太太稳住,再不能顶着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