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然看到了端木老爷的表情,更明白他的心意。但是一个作为皇帝的自尊告诉他,绝不能再让老太太压着过日子了!今天这三道圣旨,就是一个转折点,能转过去自己就赢了;若是转不过去,恐怕自己的锐气又要被打击一大截……
“哦?皇上说圣旨的事不关这个狗奴才的事,那么又关谁的事呢?刚刚哀家明明听到就是这个狗奴才在宣读圣旨,难道哀家人老了便耳不聪眼不明,弄错了不成?”东方太后可是不想给皇上什么转弯的机会,如果皇上能转过弯了,那她东方太后岂不是要直接被“弯”过去了?自己的雄心壮志还没完成,绝不能这么就“弯”下去的!
皇上听得真切,东方太后左一句“狗奴才”,右一句“狗奴才”,其实就是变着相在骂他这个皇上呢!如此庄重的场面里,这个老太太竟然对自己这个皇上如此不尊敬,真要气死人了!
皇上剑眉不由得竖了起来,带着一股霸气,然后沉声说道:“太后并没有弄错,圣旨确实是小墩子宣读的,而且他也没有篡改圣旨内容。所以请太后不要再责备小墩子,免得气大伤了太后的身子。”皇上终于为小墩子澄清了罪名,虽然那边的端木逸凡也直对皇上摇头,但是皇上顾了那许多了,总这样被压着,太窝囊啦!
“不,太后,是小墩子弄错了,小墩子一时眼花,把圣旨给看错了,太后要怪就怪小墩子吧,不是皇上……”小墩子一听皇上这样说,当下头就是嗡地一下子,他既不希望自己死,也不希望皇上被太后给弹劾。可是两者比较一下轻重,那也只好牺牲自己了……
“住嘴!你这个狗奴才,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这朝堂之上,有你一个奴才说话的份儿吗?来人,继续掌嘴!”东方太后怒火中烧。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皇上不但不想收回成命,竟然公然与自己抗衡,难道她就不怕自己废了他这个皇帝吗?
听到东方太后的命令,两个太监再次冲过去,摁着小墩子就是一阵耳光。可怜小墩子刚刚凝固上的那些血液,又被新的血液给沾湿了,凄惨的样子让人心疼。
“住手!”皇上怒火冲天,“啪”地一拍龙案,喝住那两个还想继续打小墩子的太监,“紫宸殿是朕与众爱卿商讨国家大事的地方,怎么能允许你们这些太监在这里兴风作浪?都拉出去,杖责二十!”
如果可能的话,皇上真想把那个东方太后也拉出去打一顿!什么叫做狗仗人势?东方太后竟然指使她的狗奴才打自己的人,而那两个狗奴才竟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同意,就动手打人——真真是反了天了!皇上杀人的心都有,如果不是看到大殿下端木父子一个劲儿地在对自己示意,他真会下令把那两个太监给杀死……
如此一来,朝堂之上可是一片大乱,太后打皇上的人,皇上又要打太后的人,一对贵族母子把纷争愈演愈烈,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处理呢?端木父子面面相觑,本来以为情势有所转机,没想到闹得更糟糕,这可如何是好啊?再看一眼那边的司徒和东方两位大臣,他们显然有些幸灾乐祸,似乎料定了皇上斗不过东方太后,最终他们会获胜一样……
情急之下,端木老爷赶紧再次迈步向前,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希望想办法再次扭转这一混乱的局势。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今日册封各位贵妃,乃是皇上大事的日子,更是天下子民大喜的日子。皇上,无论这些奴才有什么过错,还望皇上能网开一面,隆恩大赦。”端木老爷手心里直冒冷汗,但愿皇上这次能真听得进去自己的规劝,不然恐怕很难收场了。
“是啊,皇上,请皇上网开一面,隆恩大赦。”这时见端木老爷出面打圆场,又有几位大臣也跟着出来求情,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那几位除了与端木老爷是好友,便是刚刚被册封为妃的那四位的父兄。看来,他们也不希望自己的亲人第一天被册封,皇上就被废除啊。
皇上看了一眼这些官员,心里的气还是不平衡。要知道端木初尘在自己心里有多重要啊?本来今日只是册封端木初尘的日子,偏偏东方太后要带上那么多佳丽。好吧,自己让步了,带上她们了。那东方太后为什么还要得寸进尺呢?嗯,如果再逼自己,就直接把当初的协议给毁了,然后诏告全天下——册封端木初尘为皇后算了!
帘子后面的东方太后冷眼望着眼前的情势,然后也分析着自己所处的境地。嗯,原本自己与皇上不相上下的,但是这次一册封皇妃,立刻就有那几个妃子的亲人转移到了皇上那一边。一群见利忘义的家伙!
东方太后恨恨地骂了一句,然后开始担忧起来,若是真的翻脸了,自己似乎占不了什么上风。嗯,那么自己保留自己的底线就成,只要皇上能答应,自己也可以选退让一步。至于其它的,来日方长呢。
“是啊,皇上,这几个狗奴才确立该罚,但是众爱卿说得对,今日是皇上大喜的日子,犯不着让他们冲了皇上的晦气。”东方太后干咳了一声,然后冷冷地隔着帘子说道,“莫若皇上开恩,赦免了他们吧,也算是为皇室积德。”
皇上没想到东方太后这么快就让步了,一时糊涂起来,不明白她还要耍什么花样?但是管不了那么许多了,既然她让步了,自己就顺着台阶下来也无所谓。
“狗奴才听着,今日之事朕不再追究,统统下去吧。”皇上开了金口,小墩子和那两个太监这才战战兢兢地谢过皇恩,然后退了出去。
“皇上,既然今日是皇上大喜的日子,那么哀家能不能向皇上进谏呢?”东方太后这次换了个说法,既然皇上一时不想软下来,自己就先让他威风威风吧,留着以后一起收拾他。
“太后是一国之母,儿臣岂有不听之理?”皇上暗暗琢磨,就说这个老太太不会善罢甘休的,果然不出所料,嗯,就听听她还要耍什么花招……
东方太后反复斟酌,这样僵持的局面,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而且自己想教训小墩子也教训了,想给皇上下马威也给了,接下来就要想个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才行。略一思索,东方太后便有了主意,对皇上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毕竟按道理讲,人家皇上才是“天”嘛。
“皇上,哀家觉得人心自有公道,所以哀家才不想让皇上被人说三道四。今日皇上一共册封了七位佳丽,那么除了司徒若水和东方晓月之外,每人都有一处独立的居所。”东方太后提到这个就愤恨,这个皇上太过分了,自己选的两个接班人他凭什么要那么对待?“那么,这就显得有些奇怪了……哀家担心,皇上会不会被别人误会,皇上独独对这二位佳丽是不是有什么不满之处呢?哀家是怕皇上此举,会落得个不公道之嫌。”
“哈哈,太后原来是忧虑这个,朕多谢太后考虑得周全。嗯,本来朕并不想走漏风声,如今太后提醒,那么朕只好把自己的想法讲给众爱卿听听,如果众爱卿有异议,儿臣自会妥善处理。”皇上冷冷一笑,计上心来。呵呵,老太太,想套我,门儿都没有!
只见皇上威严地对大殿下的众官员说道:“众所周知,司徒东方向二位爱卿都是朝廷之重臣,堪称朕的左膀右臂。而二位爱卿的千金,更是百里挑一、德才兼备之佳丽,太后也一直欣赏这两位才女,大赞其有皇后之才。今,朕特意将二位贵妃赐予一座昭阳殿,本意是想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然后更优秀者考虑册封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