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吃牛肉干的样子,怎么感觉好像是在受罪?一副英雄救义前的悲壮。
“咳咳”岳宇航居然卡到了,诗宁赶紧找出一盒酸酸乳递给了他。他接过去插上吸管儿解决了这个问题。可能是觉得有些狼狈,他居然冲诗宁笑了笑。
他是没有咀嚼么?怎么会卡住?不过,这个牛肉干真不是好东西,自己在也不买了。诗宁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可是,岳宇航的那一笑,醉了春风,醉了明月,也醉了诗宁的心。在归途中,诗宁就醉在了这一个微笑里,没有回过神来。
回到家中,爸妈依旧还是早出晚归的要上着班儿。所以,对诗宁也是实行的‘放羊政策’任其一天在家中自生自灭着。
于乐倒是打过几个电话来了,不过每次诗宁也就东拉西扯的敷衍了他几句话。也是,于乐现在也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当然,诗宁也没有过与世隔绝的日子,回来才几天,就参加了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几个闺蜜之间的聚会,平均一天一个饭局。这忙的简直是成功人士的生活缩影。
在热闹了一阵子后,诗宁终于打听到了一个吉他兴趣班招生的信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服了那个惯会过日子的老妈,花了八百个大洋自己买了个饥不可食、寒不可衣的吉他。自己也下了血本,拿出了自己存折里准备下子儿的钱报了这个兴趣班。
老实说,以前你要是让诗宁这样一个女生大冷天的露出狗爪子做什么事,除非做梦。可是现在,为了某个人,她竟然学的那样的认真。
兴趣班要学一个月时间,恰好爸妈也要一个月才会放年假。因此,诗宁也就每天一个人背着大大的吉他赶着8路公交在家与兴趣班之间穿梭。
为了省钱,诗宁很少打的士,总是与一群又一群野蛮人的中间适应着。每次,她都想要是这些人肯排个队该是多好呀!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一群刁民。
自己这个身板儿,跟这些人高马大的路人甲路人乙比,真是劣势。在加上自己身上还背着一个吉他,在外人看来,对于她而言挤公交也许就是她每天最痛苦的事情了。可是,她却是痛并快乐着。
有时候,诗宁又会邪恶的想,要是等哪一天我有钱了,我一定买一辆公交车,缓缓地开到公交站点前,等那些人一窝蜂的全部挤上来后,我在愉快的宣称‘这是我的私家车’,看着这群人再在愤怒中下去,然后,自己驾着自己的车绝尘而去,剩下这群人凌乱在风里。
真是的,挤公交就是一个锻炼瑜伽的过程,一般人的体质还真是不要挑战的好。可是,这对于自己而言,也是没有办法事情,爸妈都要上上班,没有人有时间可以开车送自己去。
学起吉他来对于诗宁这样一个音乐知识为负的人来说,也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那个蝌蚪文一样的五线谱,看的一个脑袋几个大。
不过,只要一想到岳宇航在火车上的那个微笑,好像什么都是值得的。用一句网络语言来说,诗宁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为了男神,努力的把自己由**丝改造到女神。
诗宁每天辛苦的学着吉他,哪怕是兴趣班的课上完了,她通常都不是急匆匆的赶回家。回到家里了,她不可以随心所欲的练习的,怕打扰周围的邻居们休息。
再说,就她自己现在的这个水平,她也不好意思弹。用一句文雅的话说,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呕鸦嘲哳难为听。通俗易懂一点的说就是像弹棉花似得。这不是诚心给爸妈脸上抹黑么?
所以,她每天都会在市中心的文化广场上一个人躲在一个角落里练习。现在天气太冷,广场上几乎是人迹绝迹,不用担心个人形象受损问题。
更何况,诗宁根本就不怕在陌生人面前出丑,人海苍茫,谁记得谁的模样?她只是想在自己熟悉的人面前维持着形象,既为爸妈保留着面子又保持着自己稍稍完美一点的形象。
说起爸妈,诗宁心中又是一阵无奈。他们还是保持着中国几千年的传统思想,认为万般皆下品,只有读书高,一心想把她变成‘文化人’。
所以,从小到大各种补习班、奥数班、甚至什么天才培训班都送着诗宁去学,只不过在一系列的残酷打击下,终于承认了她是一个普通孩子的事实,不在揠苗助长。
现在,诗宁也终于‘多年媳妇熬成婆’顺利的进入了一个大学深造。爸妈,对她现在的现状也是十分的满意,没有过多的要求。
老实说,在文化广场上练习吉他的艰辛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讲述的。虽然,这里有纳凉的亭子。这里是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但是四处来风,不一会儿你就会冻得像根冰棍儿。手几乎都麻木了,只是凭着本能在瞎拨弄。
不过,为了心中隐秘的小秘密,为了能够与他多一丁点的共同语言,为了把自己在面前的形象提升上去,更加为了可以再次接近他,看看他的笑容,这点儿苦,算的了什么了?
在日复一日的艰辛中,这一个月的兴趣班终于结束了。爸妈也放年假了,一家人回到家里的第一天就是给这个家搞彻底地大扫除。
诗妈妈照例是大领导,指挥着诗爸爸和她转来转去。一会儿把这个书架挪到这儿,一会儿又要求他们把那些小工艺品装到哪那儿。总之,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的。
一天下来,诗宁累的像个死蛤蟆一样的只想爬到床上躺着。爸妈也很累了,她不敢再练习吉他。只能打开电脑,在网上看着人家练习时的视频琢磨指法。
是的,现在快过年了。家里人都要忙着准备过年的年货了,爸妈那样忙,自己好歹也是十九岁的人了,怎么可以只顾着自己一个人的享受冷眼旁观着他们辛苦?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里,诗宁几乎都成了诗妈妈的御用跟班儿,跟着她从东市场转到西市场,从沃尔玛逛到好实惠,脚都快抽筋儿了,但是也不敢喊累。或许,真的是懂事了。但是,懂事儿了真的好累,她没有人可以吐槽。
不过,每天晚上她都没有忘记网络这个好师傅,天天在网络上恶补各种音乐知识,她可不想在岳宇航面前一开口就显得那样的肤浅,让他看不起自己。
这天晚上累的像条狗的诗宁正瘫倒在椅子上看网络视频,突然电话响了。一看联系人,居然是于乐。这个人自己早已经把他清理出自己的世界了,他也好久没有打电话给她了,现在不知道有为什么事。诗宁懒懒的接听了电话。
“对不起,前几天我被爸爸拉到北京去进修了,所以给你打电话打得比较少,希望你不要怪我。”于乐的声音从电话的那端传来,声音中是满满的疲惫。
“哦,没事儿。”诗宁答道。当然没事了,没有你,我的日子会更加的美好,这就真的说明了你是多余的;没有你,我的日子更加的逍遥,这也说明了你真的不重要。
“哦,对了,过几天,你家亲亲的老公又要被太上皇拉到山里去吃斋念佛,山里信号可能会不太好,你若是找不找我,不要悲伤,不要生气,忧郁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于乐间诗宁没说话,卖弄着文科生的文采、掉着书袋。
真是厚颜无耻,你什么时候又变成了我的亲亲老公,你就占嘴上便宜吧!懒得跟你计较。什么山里信号不好,关我毛事?
“太上皇,你爷爷么?”诗宁听见于乐话中的新词,问道。
“不是,是我外公,他老人家要回乡下去住一段时间,我的爸爸公司太忙没时间顾不上他,只能有我这个皇太子代劳了。”于乐听见诗宁难的自己连忙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是带父尽孝?看不出来你这个人渣身上居然还有一丝的人味儿。诗宁在心中骂着他。
“行,你安心去吧!”诗宁简短地说了几个字。
“你这语气,怎么搞得向我要上刑场一样的悲壮?我听你说这句话,怎么感觉跟说‘安息吧’,一个样?”于乐语气中似乎有一丁点儿的不满,调侃道。
“那我说什么?一路走好?估计您老听了,又说我是在不安好心。您老自己跟我说话的语气好像比林觉民《与妻书》还要悲伤嘛,我只不过是受你感染了。”诗宁也不悦的答道。
“哈哈哈,嗯,我这就是‘与妻书’,不过放心,我是不会死的。在下学期开学时,我保准你可以看到一个全胳膊全腿的帅的掉渣的于乐。”于乐似乎很开心。
原来,自己又掉到他挖的一个陷阱里去了。看来,自己与他还真不是一个级别的。就像齐天大圣与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炉灰一样,不对等。
不对,我呸。应该是我不可以与他做对手。因为我与傻瓜争论,傻瓜会把你拉到他的水平,然后,在用他丰富的经验打败你。诗宁在心中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