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选对手很重要。就像你跟禽兽对打,胜了,就是比禽兽还禽兽,输了,就是不如禽兽。这怎么都不占便宜,跟自己的那个坚决不吃亏原则发生了严重的分歧。
“算了,您老还是歇了吧!要是没事,小的我要跪安了。”诗宁不耐烦的说道。
“你这人真是的,说不过人了就生闷气,搞冷暴力。有气尽管冲我撒,我一个大男人,打电话来不就是让你出气的?”于乐在电话里,貌似很好心的说道。
“要不,你叫我一声亲爱的听听?”“恶心!”
你真是做戏做足了,全套的。现在都放假了,还这么卖力?就算我再感动,你不是照样达不到目的?诗宁再次鄙视他的人品。其实现在,于乐电话打得越多,诗宁在心中对他的厌恶就会多了几分。
什么大男人?要是世上的男人都你这个样的,天下的女人不早都死心了?肯定都去蕾丝、百合了!蝶衣无比肯定的定义。
“谢谢,谢谢组织对我们平民百姓的给与的心灵上的关怀和生活上的照顾,可是我今天被我妈妈折腾的真的有点累了,就想早点儿见周公,望组织批准。”诗宁无可奈何的说。
“恶人自有恶人磨,没想到你妈妈居然能够使唤动你,不容易呀!”于乐听见诗宁的抱怨,似乎有点儿乐见其成、幸灾乐祸的。
“我的手机闹革命了,您老,歇了吧!小人我的,真心的见周公去了。”诗宁说完。不等于乐回话,挂断了电话。
要是自己奉陪,这个大爷一定可以跟自己从天上聊到地下,从古代穿越回现代,要不就是姚明、易建联、贝克汉姆的,总之一句话,很能扯。
剩下的日子里,无非是过年,四处走亲访友。诗宁一直不喜欢过年的,以前是讨厌人家一见到她就问“诗宁,你考多少分?”自己考得那点分数,一说出来全家脸上无光。
现在是讨厌亲戚们一见到她就问:“诗宁,有男朋友没有?”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答的好。本来,自己还是一个奔二的人,经他们天天问天天逼的,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似得。
真是的,这些三姑六婆一天就把哪家女儿找了个朋友的这些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四处散播,这功力,璐璐肯定是可望不可即的难望其项背。
在这段时间里,诗宁天天掰着指头算着到开学的日子,希望自己可以给某个人一个惊喜。是的,现在的自己早已今非昔比了,他应该会刮目相看吧?
不知不觉中整个假期接近尾声了。诗宁在家中狂刷了一天的网页,终于在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买到了去学校的火车票。天哪,只有在争抢各种资源的时候,你才会对自己是龙的传人有更深体会。
诗宁买好票了便开始在家中收拾东西,诗妈妈则在帮她准备各种特产。等到了送她走的那一天,诗宁一看诗妈妈给准备的大包小包就彻底的投降了。
“妈妈。我这是去学校,不是搬家,你看你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给我装到行李箱中。要不,把你们都给我打包带走好了。”
“你这孩子,这不是怕你在火车上饿么?怎么,还真是跟你爸一样不知道好歹呢?”诗妈妈的唠叨开始了。妈妈总是有一个特权,就是随时随地的数落爸爸。她老爸还不敢大气吭声。
“这孩子,是有点恃宠而骄了,你妈给你准备了好几天,还不快磕头谢恩,居然还敢埋怨,真是没个样子。”爸爸一听妈妈的话,赶紧宣布立场选边站好了。
“这孩子你宠的过剩,以后别理她看她怎么过?”爸爸赶紧又补充道。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宠她,宠谁?再说,我指望着她将来功成名就了,有人来采访我这个名人母亲了。”妈妈又开始了调转枪口。
诗宁在此时很聪明的选择了坐山观虎斗,不知声儿。这种状况下。她要是敢插一句嘴,这两人肯定会合起伙来欺负她。
也是,在这个家里只有她是最好欺负的,自己是一条寄生虫,又不敢与他们理论。不是么?要是万一的得罪了自己的衣食父母,一断水断粮,自己还不是直接的死翘翘?
一家人在吵吵嚷嚷中出门了,诗爸爸开着自己的那一辆本田车把诗宁送到了车站。在诗宁检好了票无奈的拖着那个沉重无比的行李箱准备上车时,诗妈妈突然开始了抹眼泪。
“妈妈,怎么了嘛?还是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诗宁看着妈妈望着自己流泪,心虚的问道。
“没事,你妈就是护犊子,看你要走了,有点舍不得。你走,我来哄哄就好。”诗爸爸拥着诗妈妈,深情地说道。
诗宁在家里时,妈妈嫌弃她嫌弃的恨不得将她当垃圾打包扔下楼,可是每当自己要离开时,她又总是会抹眼泪。也是,天下的母亲都是这般的,一会儿恨铁不成钢,一会儿又恨不得把天下都捧给她手上。
诗宁没有在说话,而是抱着妈妈把头放在了妈妈的肩上很久。诗妈妈松开了她,挥挥手让她走了。诗妈妈知道,在人生的路上子女是不能永久的陪着自己的,只有身边的这个人才能陪自己到地老天荒。
诗宁在感动中上了车,找到了自己的那张床后把背上的背包砸了上去,自己在靠窗边的桌子旁坐定了。透过车窗玻璃,看看爸爸妈妈望着自己的这趟火车出了神,心中是那样的感动。
是的,在他们眼中,自己是他们生命的延续、是他们的希望所在,这一份沉甸甸的爱自己真的不敢辜负。这背后的两双殷切的目光太深邃,自己不敢不风雨兼程。
爸爸拥着妈妈,还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诗宁心中又是一阵感动。说来,在这个家中,爸爸是最没有地位的,自己看着他被妈妈使唤了十几年,从来都是心甘情愿的。
妈妈有时候发起脾气来真的是不可理喻的,总是冲爸爸一个劲儿的嚷嚷,自己看着都觉得爸爸有点窝囊。可是,爸爸却从来不顶嘴,总是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所以,外人都以为爸爸是妻管严。就连自己也曾经这样认为过。
可是,有一次自己问他时,他借用了《叶问1》中的一句台词:“世界上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或许,真的是如此。
妈妈这一辈子真的是有福气,找到了一个心甘情愿被她欺负一辈子的人。自己也真的是
幸福,能有一个虽然不时吵吵嚷嚷的家庭,可是自己却是在爸爸妈妈的手心中捧着长大的。
诗宁一个人躺在火车的床上拿着一本书发呆。这个床跟自己家里的相比,差别太大了。凭肉眼就可以看出这个床单洗涤的十分粗暴,那个被子甚至还有一点点的脚臭味,真的难闻。
自己记得上次回家时选的那趟车次好像比这好多了吧?难道一个春运真的就繁忙成这样?这被子该不会是一直都没洗吧?诗宁压住心中恶心把被子踢到了另一边。
在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花费了一天两夜后,诗宁终于达到了离学校几百里远的火车站,一下来,看着周围急匆匆赶路的人们,诗宁有点慌了。
自己真的不该逞能,说什么自己好歹学了多年的地理,知道线路,现在才知道,书中的知识面对现实时,是那样的苍白无力,一本地图也真是坑爹,鬼知道那是哪儿!自己居然也是典型的高分低能儿呀!
就像自己现在可以根据太阳在天空中的位置再借助手表确定东南西北,可是这依然不能解决自己究竟该往哪儿走的问题。
诗宁随着人流往出口挪动,现在,这个沉重的大箱子真的已经把诗宁弄得精疲力竭了。等到了出口,诗宁眼睛四处扫射着。突然眼前一亮,她分明看到有一个大牌子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谁会来接自己呢?自己好像没有给谁说吧?不就是发了一个说说么?诗宁走进那个大牌子,只见那个举牌子的人居然会是他于乐。
这个人不是去了世外桃源么?不是去了一个鸟都不拉屎的乡下,没有信号么?怎么还有网络了?哼,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吧?
于乐一看见诗宁倒是十分男人的把大行李箱接了过去,说:“我昨天刚从乡下回来,看见你发的说说了,今天天刚亮就坐车赶来接你了。生怕错过这个表现的好机会。”
诗宁看了看身旁的于乐虽然依旧是浓眉大眼的,可是眸子里确实是没有光彩,很像一个风尘仆仆赶路人的样子。应该不是在说谎吧?诗宁在心中问着自己。
现在对于于乐的每一句话诗宁都不敢全信,总是是半信半疑的。哪怕是自己眼睛看到的,诗宁都保持着警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哎,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了。”于乐突然问道。
“你有给我打电话么?”诗宁说完,摸了摸口袋,天哪,什么也没有。她又把自己的身上的口袋摸了一个遍,可是依然没有。
这个于乐真的是个丧门星,自己一见到他从来就没有好事。按照目前的情形看来,这个手机八成是被偷了,我可怜的手机,我的半条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