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用金怎么没有了？”和舒卉对班的笑笑低头翻了一下柜子疑惑地问。
“科长刚刚拿上去了，不知道干嘛用。”舒卉把刚刚卖的一瓶国宾酒在本子上做了一下记录，头也不抬地回答她。
“我还以为给人顺走了呢，吓死了都要。”笑笑松了一口气，在摄像头视角下的小板凳上坐下。
“光天化日的怎么可能。”舒卉把本子夹在收银机下，双手一叠撑在玻璃柜台上看着超市里人来人往。
集贤在朝阳街的这家超市生意还是可以的，边上有几家百货和学校，赫赫有名的西京广场也是在这儿附近，所以人流量还是不错的，原本以为来了这儿好歹也是做自己专业对口的工作，不能做出纳好歹管管帐吧，谁知道竟然给调到总台帮忙，总台的工作又多又杂，大小都要掺一脚。
“这个拿一包。”进门的客人指指柜台下的香烟。
“75.”舒卉拿出香烟推过去，摊开手。
“是你？”男生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这才抬头看他。
单眼皮眼睛却不小，鼻梁很挺，嘴唇薄薄的，此时微笑着看着她。
“你是？”舒卉歪着头想想，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印象。
“我是章玉霖的弟弟。”他笑眯眯地提醒。
啊，是他，舒卉想起来，之前玉霖来她的小公寓吃饭，把钥匙落下了，第二天让她弟弟来拿的，就是面前的男孩。
“是你啊。”舒卉接过他的钱利落地撕了小票给他，“来买东西啊？”
章黎凡点点头，“陪女朋友来的。”他下意识地把有她工号的小票收进口袋里。
“在哪儿呢？”舒卉张着头四处看了看，方圆一米内好像没有适龄少女啊。
“快出来了吧，我不太爱逛超市，就在门口等她。”章黎凡靠在柜台上和她说话，荀舒卉在江大还是小有名气的，长相出众家世又不凡，自己家里也是极富裕的，和他们那些人竟不值得一提，上次替姐姐去拿钥匙她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裹着一件衬衫站在花园里，看见他过来，先是眯了眯眼，然后招了招手，“这儿呢！”女孩子的声音清亮又干脆，像夏季常吃的小青枣，滋味甘甜又爽口。
那样俏生生的女孩子和在学校里有过几面之缘时不一样，在学校里她总是和另外几个女生在一起，或者是那么一群人嬉笑地穿过校园，总之和现在平易近人的女生不一样。
“男孩子都这样，一点儿也不贴心。”舒卉皱皱鼻子，书越就是这样，每次出来逛街，他就爱站在门口抽烟或者是找一家咖啡店坐着等，好像跨进那些店就要他的命一样。
章黎凡被她的样子逗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本就是阳光的逼人，何况他生的俊朗穿着又好现在唇角微微勾起分外帅气，连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笑笑也站了起来，贴在舒卉边上，“你朋友吗？”
“朋友的弟弟，还是个孩子你可不要打他的注意。”舒卉笑眯眯地说。
“我二十二了。”章黎凡看出她眼中的笑意，接话道。
“真的？”舒卉立马正视他“你怎么就比我小一岁？”
“怎么就不能只比你小一岁，我姐都二十七了，有什么可奇怪的。”她这样的不在意在章黎凡看来心里有些不好受。
“哈哈我都忘了玉霖也比我大。”舒卉这才想起来，玉霖面嫩而且自己和她又是朋友，免得就会忘了年纪，说起来玉霖和荣暨还是同届的。
“啊凡。”孙婕颖下了电梯就看见章黎凡站在柜台前和人说话就叫了一声，他还没有回头，被他挡住的女孩却探出了脑袋，这一看让孙婕颖的眉心一跳，是荀舒卉。
“你好啊。”舒卉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
“学姐。”孙婕颖轻轻地叫了一声，眼睛却始终不敢放在荀舒卉身上。
“你也是江大的？”舒卉吃惊。
“恩”孙婕颖点头，“之前看过学姐的元旦汇演。”
“嘘，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舒卉顿时不好意思地在唇边竖起中指。
“你还表演过啊？快说说说说。”笑笑来劲了。
“笑笑乖别淘气。”舒卉慈爱地摸摸笑笑毛茸茸的脑袋。
“不许你把我当小狗。”笑笑一把甩开她的手，张牙舞爪的。
“那凡凡你也是江大的吗？”舒卉心想自己怎么都没见过这两人。
“别跟我姐似得。”章黎凡听到自己的小名顿时有些脸红，垂着眼的样子让孙婕颖有些呆住。
“玉霖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啊，客气什么。”舒卉还想说话，眼角瞄到科长正从电梯上药下来，赶紧闭了嘴，“今儿就聊到这儿，有空一起吃饭吧。”
“她是玉霖姐的朋友嘛？”出了超市孙婕颖忍不住问。
“恩。”章黎凡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后备厢，“你也认识？”
孙婕颖点头，“去年她元旦汇演有弹琴，她上场的时候你已经走了。”孙婕颖想起那时候心里顿时就有了点气，那天是他们在一起一个月，本来想看完表演两个人一起吃饭的，只是中途他接了朋友的电话，爽快的答应他的朋友晚上去酒吧，末了他还问她去不去，她顿时不高兴了，明明说好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吃饭的，就赌气说不去，自己要看完表演，他信以为真中途就走了，那时候她是流着眼泪看完后面的表演的。
泪眼朦胧时哪里还能看得进节目，她心里难受起身决定去外面给他打电话，只是万万没想到那时候看见了荀舒卉，她还穿着刚刚上台表演的白色裙子，长发绾在脑后露出优雅的脖子，即便是画着浓妆却还是明艳逼人，这么漂亮优雅的女生嘴上的话却犀利极了，她对着电话那边说，“对啊我就是喜欢他，怎么样，你不服啊，不服你想怎么样，哎呦喂李娇容你就行行好吧，管好你**里的那些男人就行了，我的事还轮得到你操心了，你再没事操那闲心我就告诉大舅去，让他赏你几顿板子吃你就能老实点了“说完啪的一下就撩了电话，站在窗边的另一个女孩子一下子就凑了上来，手上捧着一只烟，“哎呦咱们荀小姐可长本事了，连江城小辣椒李娇容都敢呛。”
“她整天就知道烦人，”女生撇撇嘴，一把拽掉皮筋甩了甩头发照了一下手上的小镜子惊叫，“哎呀我这妆怎么跟健康路拉皮条的似得”看着那个女生手上要点火忙跳开，惊叫道“你别跟我边上抽啊，要是荣暨闻到了又要生气了。”
另一个女生面上鄙视却还是掐灭了手中还来不及抽一口的的烟，“他哪里有空管你。”
女生不高兴了，伸手就要打她，“让你说实话让你说实话。”
两个女生就这样在走道里跑开了，一路欢声笑语。
孙婕颖手机握着手机，上面停留的号码还来不及拨出去，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这么酸，她羡慕女生的生活，这样的女生看起来就家境优异，不为钱烦恼所以连爱人也是肆无忌惮的，不像自己，和黎凡说的每句话都要斟酌思考，生怕让他不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