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丫头,你还真把他带上了......”
举延世举着火折走在一边,素来沉稳的他颇为的寡言少语,只有话唠一样的红衣大胖不住地唠唠叨叨,一边背着背上的少年,一边对着身旁的紫衣少女连连发问,令后者烦不胜烦。
看着少女肩头正静静地闭着眼睛的小尾巴,一脸的不爽,小东西可能是刚才被踢得重伤了,此刻小小的身躯还有些微微的颤抖,令瞒海儿的心中不由的一疼,心中有些后悔。
刚才那一脚,踢得不轻啊......
“哎呀烦不烦啊你,早就说过了小尾巴这么可怜,我收养它管你什么事啊?!”
柳眉微竖,女孩的俏丽脸蛋上泛起了一丝怒意,手插着腰际,对着肥遗斥道。
“哎......随你吧,不过就是不知道要是烤着吃味道怎么样......”
摇了摇肥头,肥遗挥了挥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而后小声地嘀咕着。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好了二位,若是我所料不差,前方那片区域就是我儿时识海受创,遇到了那位神秘人的地域,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见到一肥一瘦不住地斗嘴的二人,举延世终于是沉默不住了,苦口婆心地劝道,面色凝重地望着即将步入的那片区域。他永远都忘不了,就是那个地方,令他的前途彻底毁灭,留下了不可愈合的伤痕......
听到举延世的劝言,肥遗和瞒海儿立刻端正了面色,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以防会突然出现举延世口中的那股雄浑的大道之音出现。
火折子上火苗闪闪烁烁,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举延世一边举着火折,一边向着其中注入木属性的灵气。火遇木,越烧越旺,只要举延世在,这一团希望之火就不会熄灭。
几人缓步向前,步伐不敢赶得太快,在这未知且危险的区域,最好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渐渐地,他们步入了这片有些潮湿的区域,四周岩壁的奇石开始显得不同,上面泛着如缕的雾气,卷起了如花的弧度。
“对了,疯丫头,那小尾巴不是从里面出来的吗,你让他带路呗......”
肥遗咳嗽了两声,打破了静谧诡异的气氛,看了看瞒海儿肩头的雪白小鼠,向着少女建议道。
“去死!小尾巴这么弱小,恐怕也是不小心跑进来的,你让他带路,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听到肥遗无礼的要求,瞒海儿像是护小崽一样的老母鸡一样,顿时俏脸微嗔,无情地拒绝了肥遗的请求。
“吱!”
突然,正舒舒服服爬在瞒海儿肩头的小尾巴站立了起来,用一双肉嘟嘟的小爪子对着少女不住地比划着什么,小眼中满是兴奋与夺目的光彩,令瞒海儿一时间有些犹豫。
“疯丫头,它咋了?”
听到肥遗的疑问,举延世也是将注意力放到了少女肩头的小尾巴上,眼中有着几分思索。
“小尾巴说,他能带我们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没有危险。好像也是通往更深处的一条岔路,但是......”
“别但是了!现在救人要紧,呦呵,小家伙,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看到少女犹犹豫豫的样子,肥遗挥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向着小尾巴猥琐地笑了笑,小眼睛挤成了一条缝,形象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吱!”
听到肥遗嘲讽的话,小尾巴顿时来了精神,对着后者呲牙咧嘴,挥舞着肉嘟嘟的小爪子,对着不远处的红衣大胖示威。
“好了,小尾巴......快带我们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温柔地笑了笑,美眸又嗔怪地瞪了一眼满脸讪笑的肥遗,瞒海儿何时有过这样温柔的一面。心中的那层朦胧的熟悉感像是调皮的纱布,始终笼罩在少女的心头,不肯离去......
一被放下,小尾巴很人性化地对着瞒海儿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逗得少女咯咯直笑。转过胖滚滚的身子,小尾巴像一颗灵活的肉球,在潮湿阴冷的山洞中驾轻就熟地奔跑在前。
见状,几人也是快步跟了上去。
...
长长的山洞隧道内,一团火光慢腾腾地移动着,前方一个小白点一蹦一跳地带着路,兢兢业业。
看着两旁渐渐宽敞的岩壁,其上狰狞的突起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逐渐平滑的墙壁。显然,这是人刻意打磨过的。看来,很快就能够到达山洞的终点了。
几人的心情都是略显紧张,毕竟举延世是亲自体验过那位神秘人的手段的,那股大道灵音仿佛还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挥散不去,已成为了一种梦魇。
“小尾巴......快到了吗?”
有些忧心地问道,瞒海儿不知为何,来到这个地方令她的心神有些激荡和不宁静,仿佛自己好像曾经来过一样。这感觉......很奇怪!
“吱......”
听到少女的询问声,正在奔跑中的小尾巴停了下来,一双可爱的小爪子又是对着少女不停地比划,而后向着洞内的深处指了指,又接着跑了起来。
“疯丫头,这小不点儿刚才是什么意思?”
一脸无奈地问道,肥遗感到自己的脑子有些迟钝,怎么都不能理解刚才小尾巴的意思。其实不只是他,就是举延世,也是一头雾水。真不知道瞒海儿和那小家伙是用什么方法沟通的......
“他说前面有个岔道,左面是一个陷阱,机关重重,并且其中有着一些饶人心神的奇特手段,是一条死路。右边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一边说着,瞒海儿的美眸不经意地瞟了举延世一眼。见到后者的面皮陡然间黯了下来,不禁叹了口气。看样子,举延世当年很可能是走进了死路了,能活着出来,是他的幸运......
“我去!这么危险!看来这次多亏了这个小东西了。吼吼,小家伙,好好带路,若是表现得好,等出去了叔给你寻个媳妇儿......”
洞内的气息瞬间不好,弥漫着猥琐,而源头就是那正一脸快意的红衣大胖。连举延世此刻都是看着肥遗,而后滴滴冷汗在额间溢出。
“滚!不许教坏小尾巴!”
“叔这是对他好......”
“吱!”
“看他多兴奋的,哈哈哈!”
“去死,他那是鄙视你呢,对不对,小尾巴?”
“吱!”
“......”
...
“好大啊!”
一间静室中,身穿红色劲装的胖子站在一张大大的壁画前,一双小眼睛也不知能不能看见东西,细细地打量着这张起码有十丈高的壁画。
欣赏地点了点头,肥遗恬不知耻地评论着:“嗯,不错,不错,深浅相合,刻痕有力,刀锋凌厉。不错不错......”
似乎没有感受到身旁两人的鄙视目光,肥遗依旧背着白衣少年,不住地对着这张庞大壁画发表着看法。
“我说肥蛇,你到底懂不懂啊?还一副行家的样子,这些线条从远处看去浑然一体,而且刀法柔滑自然,必然是一柄刻刀从头到尾没有停歇地刻完,装什么装啊你......”
“嘿!你这疯丫头生出来就是拆我台的是吧,肥爷这可是专业的!”
“我说二位,你们专注的角度......是不是偏移了。”
摇了摇头,实在是跟着两个奇葩没有共同语言,举延世双手负于身后,静静地矗立在这间静室之中,认真地品鉴着画中那一座覆着银白积雪的神山。
听到他的话,瞒海儿与肥遗也停止了争斗,转头打量着画中的景象。瞒海儿怀里抱着小尾巴,小家伙也是一副深深迷醉的模样,黑亮的眼睛里满是崇敬。
画里,是一座白雪皑皑的神山,山上隐约有一座巍峨的恢弘殿宇,闪着碧天神光,静静地耸立在神山的山巅。高耸的宫殿顶端直插云霄,透过了漂浮的云彩,像是一座天宫,俯视着人世苍生。
山下,一头相貌怪异的异兽举着战戈,一副仰天大吼的模样,眼中凶光毕露,面目朝天,极度的愤怒与不甘。
这头异兽生着虎首,上半身是标准的人身,肌肉如同暴龙般凸起,不安地跳动着。下身却还是虎身,两只前爪跃立而起,向着茫茫乾坤,举戈相迎,虎目里含着无尽的怒火。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脑海中都有着同样的疑问。
这座山在哪里?
叫什么?
那座殿宇中有着什么神秘的人?
山下的那只傲天的异兽是谁?
他那一腔怒火,在对谁倾泻?
难道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