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也很吃惊,徐默原以为俞知府就算来,那也是微服前来,但徐默万万没想到俞知府竟然自己公开来不说,连知府衙门的手下也带来了,这不仅是要捧徐默的场,这是要把徐默捧到天上去了,本想去买一张彩票中个五元,没想到中了头奖,这就是现在徐默的感觉。
徐默眼神一动,对康县令示意了一下,“世叔,府尊大人来了,不知……”刚刚连世叔都叫上了,现在面子上也要给康县令台阶下的,否则不仅交情会不再,反而更会变为仇敌,那就得不偿失了,这是徐默不愿意看到的。
难道带着这么多人来是炫耀的吗?康县令面色如常,只是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这个府尊大人倒是排场大,谁叫官大一级压死人呢,世侄,我们还是前去迎接咱们的府尊大人吧。”作为下属,明面上官场的规矩是不能不遵守的,谁叫俞知府不仅是康县令的直接上级,还是官大六级的正四品知府。
见康县令顺着自己给的台阶下来,徐默也舒了一口气,如果康县令闹脾气,自己就得在这里马上选边站了。如果不去迎接俞知府,那就是选择康县令了,那么府试徐默的机会就渺茫了,而且还得罪了俞知府,而抛下康县令跑去迎接俞知府,得罪了康县令不说,徐默在士林中肯定会声名狼藉,留下个攀附权贵,忘恩负义的罪名,那就不要在士林中混了。
这真是在钢丝上跳舞的技术活啊,徐默在心里暗暗摸了一头冷汗,但面上还是显得云淡风轻,淡淡的对徐索斥责道:“徐索,刚刚这么慌慌张张干什么?遇事从容不惊,我以前不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又对着康县令笑了笑,“倒让世叔笑话了,看来小厮还是需要调教,那么我们现在去迎接府尊大人吧。”
徐索虽然不知道徐默为何直接斥责自己,徐索还是连连应诺,斥责不一定是生气,做了两任县令老爷的小厮还是知道的。
康县令看到徐默如此宠辱不惊,显得很满意,轻抚了一下胡子,点点头,一马当先就走出了偏厅,又走出了大门,徐默也连忙跟上去。
走出门去,却见外面已经跪了一地,一个中年人身着四品绯色官服,上面绣着云雁补子,正在与身旁的青色官袍的老者说着话,身旁围绕着许多官府衙役。
徐默一看正是俞知府和王通判,连忙走上前去,康县令首先以下官之礼拜见,“下官康友参见知府大人、通判大人。”俞知府只是微微平平手,示意康友起身,与王通判说着话并没有停。
康友拜见过后,徐默这才上前行礼道:“晚生拜见府尊大人,通判大人。”俞知府见是徐默,与王通判停止了交谈,脸上露出笑容,并上前把徐默扶起,温言道:“徐默请起,我是受你所邀来你这酒铺看看,并不是来这摆官架子的,无须多礼,还有各位都起来吧。”康县令在一旁听了不是滋味,不摆官架子,刚刚怎么让他行礼?骗谁呢。
王通判也插嘴道:“是呀,我与府尊大人听说你这新酿的酒特别美味,特意来讨杯酒喝的。”
徐默微微一笑,“府尊大人与通判大人能来晚生这讨杯酒喝,是我徐默的荣幸,请里面请。”又对着俞知府后面的衙役们说道:“今天徐默酒铺开张,有幸得府尊大人、通判大人还有县尊大人前来,不幸荣幸,所以本店今天酒水一律免费,大家尽情喝。”衙役们听了,自是欣喜不已,于是嘴上说着徐默客气云云,全是赞赏徐默的话。
一旁在看着的有些宾客都傻了眼了,一个宾客连忙说道:“看来我要回去叫东家来,本来是请了东家来的,东家认为这徐家酒铺开张没必要亲自前来,就派了我来,看来这次要东家亲自过来告罪了。”说着匆忙离开了。
又一个宾客拍了拍胸脯,“幸好我今日亲自前来了,谁能想到这徐默与县尊大人交好也就罢了,起码徐默的县案首还是康县令亲点的,没想到连府尊大人和通判大人都前来捧场,这是谁也没能想到的,不是有传言说,县尊大人与府尊大人不和,所以徐默被府尊大人迁怒吗?”
另一个插嘴道:“你都说了是传言,那就不可信了,看来徐家是要发达了。”一个宾客幸灾乐祸的说道:“刚刚有一人说这家店肯定有麻烦,先走一步,我看他才是有麻烦了。”“就是就是!”
看着俞知府与王通判跟着徐默往里面走,康县令也跟了上去,进了偏厅,各人落座后,徐默作为主人自然得先把气氛缓和,看着俞知府与康县令的不对眼,虽不会明面表现出来,但是各人也是心里知道的,徐默提了提音量,一扫偏厅的沉闷,大声说道:“这次真是多谢三位大人能够来这里,晚生无以言表,只好先干为尽了。”说着拿着酒杯一口干尽。
看着徐默如此豪迈,三个大人物虽不会也跟着一口喝干,但也举起酒杯示意,各人稍微小抿一口,这时偏厅气氛终于稍微缓和了,酒可是扫除尴尬的最好道具。
俞知府抿了一口后,口香醇正,似乎觉得很惊奇,想了想然后也学徐默一般一口给喝了,可是徐默酒坊酿出的酒可是高度酒,有六十多度,俞知府以前喝的古人酿的酒才二十多度的,俞知府一口过后,喉咙没事,就是一股清香,甜甜的,下口后肚子里一团火球爆开腹部暖洋洋,脸上马上就像火烧了一般,红透了。
俞知府头晕晕的,打了一个嗝,对徐默说道:“徐默啊,你这酒劲道果然足!老夫可喝不了几杯。”康县令看着俞知府的样子,心里偷偷一乐:小样,叫你装豪迈,没那本钱就不要装嘛。
康县令刚刚可是喝过徐默的酒的,自然知道不要一口喝掉,阴阳怪气的说道:“唉,人老了就服老嘛,人贵有自知之明。”
对于康县令的挑衅,俞知府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样子,一副弥勒佛样,显得与世无争,“唉,是啊,现在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了,如果前浪不想死在沙滩上的话,那就只有冲上沙滩,进入水塘了,徐默,你这后浪可要努力呀。”俞知府的意思从没把康县令当做威胁,是康县令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对于俞知府的话,徐默只得点点头,不说话,这是康县令和俞知府的矛盾,自己还是不要掺合到其中太深为好,否则真做了李商隐,那就太悲剧了。
……
多谢“中国精锐丶文昊”的打赏!第一次收到~是对我的肯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