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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初临长安

长安,便是如今的西安,乃是中华文明及东方文明史上最负盛名的著名都城,意为长治久安,是令世人敬仰,顶礼膜拜的存在。

长安作为中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长达千余年,先后有二十一个王朝或政权建都于此,乃是十三朝古都。尤其汉唐时代,乃是中华文明史中最为强盛,最为辉煌的时代。当时,长安便是世界上最为繁荣,最负盛名的大都市,没有之一。

如今,正是天宝十三年,也正是汉唐文明最后的辉煌。此时的大唐皇朝,虽然内里早已危机深种,然而,明面上,此时的大唐仍旧是歌舞升平,辉煌灿烂。而大唐的中心,长安,更是如大唐皇冠上最为璀璨的明珠。

自长安起,向东出,沿渭水、黄河南侧通往黄河下游,及江淮地区的道路,周代称为“桃林塞”路,秦、西汉称为“函谷路”,而东汉以后,便称为潼关路了。

元代著名散曲家孙养浩,在他著名的《山坡羊·潼关怀古》中曾这样描述:“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说的,便是这潼关路了。

潼关路上最大的关卡,便是这潼关。在这天宝年间,若是要从东向长安去,或是由长安向东,除非走水路,否则,这潼关,便是绕不开的必经之路。

此时,潼关关城之下,守关的军士,正逐个检视通关百姓,这其中自然便少不了揩油。

一名军士方才从一名商户那里,敲来了些许财物,正在高兴,却忽然眼前一亮。

只见,便在他面前不远,正在等待通关的人中,却有一名妙龄女子,却是美得令人窒息!她身量比之常人略高,身段修长纤细,虽与现下审美观略有出入(唐代女子,以胖为美,其实,所谓杨玉环应该只是个长着一张漂亮脸蛋的女肥肥),但那一张绝美的脸蛋,秀眉明眸之间,顾盼生姿,淡粉色的衣衫,衬得白皙的皮肤白里透红。

这名军士好容易忍回了将要落下的口水,嘿嘿一笑,正要朝那女子走去,却不防,被人从背后拉了一把。他赶忙回头,却见是另一名略微老成的军士,同时,也是他的同乡。

“嘿,你这小子,这是要去哪儿?”那老成军士一面说,一面瞥了那女子一眼。

先前那军士又是嘿嘿一笑,轻道:“瞧见那小美人儿了么?虽是略略瘦了些,但,却是美得很,老胡,莫要捣乱,俺可要去和那小妹儿好好亲近亲近……”

说着,他便腆着脸,便要再次朝那女子走去。然而,那被称作老胡的老成军士,却又是一把将他拉住。顿时,他便有些急了,狠狠瞪了老胡一眼,低声道:“老胡!你这是作甚!”

老胡亦是低声道:“你这瞎了眼的王二狗,擦亮你一双招子好好瞧瞧,这小妹儿是你招惹得起的么?”

那王二狗微微一愣,不屑道:“不就是一小妹儿么?瞧,连个代步的座驾都没有,能是什么有身份的人?爷跟她玩玩,便是爷瞧得起她了!瞧她这般痩模样……”

还未等他说完,那老胡便是一巴掌,便将他未说完的话,全然给打回了肚子。面对王二狗的怒目,老胡沉声道:“没有代步,便是普通人了么?你这瞎了眼的狗子,好好想想,于整个大唐,何处女子一反大唐丰硕之美,反而以清秀纤细见长?又有何处女子,总是身佩兵刃身携乐器的?”

王二狗闻言,不禁微微一怔,仔细去瞧那女子。

此时,他才发现,这女子背后,背着一个狭长的匣子。若是旁人定然不知这匣子是作何用的,然而,作为军士,且是多年的老行伍,一眼便认得出,此乃剑匣。这剑匣造型精致,想必,其中宝剑定然不是什么凡品。此外,在她腰间,还挂着一个极其精致的小红鼓。

“这……这……七秀坊?”王二狗愣怔了半晌,才喃喃道。

老胡嘿嘿一笑,轻道:“好你个王二狗,总算还没痴到底!这七秀坊女子,可是你我这种小兵招惹得起的么?且不说这七秀坊多大的势力,便说七秀坊女子各个都有一手不凡剑术,这女子又是身背如此不凡的剑匣,你说,若是你惹恼了她,她会不会手起剑落,取了你的狗头?须知,那七秀坊的七姑娘,可是一剑便取了那狼牙军大统领庞龙武项上人头,你这王二狗比之那庞龙武如何?”

那王二狗愣怔了半晌,才心虚道:“啊……明白了!胡老哥,二狗子我这次可谢谢你了!”

老胡笑道:“谁让咱是同乡呢?好了好了,做事吧!”

而那背着剑匣的七秀坊女子,却不是旁人,正是那偷离七秀坊意图前往苗疆的雨晴。此时,雨晴正在感叹这潼关,好一番北国风光,处处粗犷险峻,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感,与那秀美的扬州瘦西湖,全然不同。对于那打她主意的军士,自然也是全无所觉。

不多时,雨晴便顺利通了关。或许是老胡打过招呼,或许是旁的军士招子闪亮,却无人为难于她,甚至,都没让她打开那剑匣检视一番。而这剑匣之中,自然也便是当初,她初入七秀坊时,师叔孙飞亮所赠的无梦双剑。

过了潼关,在潼关西口,便有许多车马候在这里。这些车马其实便如现今的长途汽车一般,载送那些旅人由潼关直至长安。毕竟这潼关与长安之间,尚有三百里之远。当然,这显然不会是免费的,那些车夫马夫们,便是指望着这收入,来养家糊口的。

雨晴寻了一辆还算干净的马车,议好价钱,便坐上马车,向着长安去了。

说来,雨晴离开秀坊,已然一月有余。原本,她便是打算直接前往苗疆,寻找五毒教教主,也就是她的授业恩师,当年七秀坊昭秀曲云的。然而,初涉江湖的她,并不认识路径,不知究竟该如何前往苗疆,寻五毒教。

一路上,她也询问过不少人。然而,普通人如何晓得到苗疆那么远的路径?而那些武林中人,或许有知道的。然而,此时中原武林对那五毒教,可谓是谈之色变。一个娇俏的小姑娘,忽然跳出来问他们苗疆五毒教如何走,他们会怎么想?

在经历了数次莫名其妙的争斗,甚至,还险些被些许图谋不轨之人骗去隐秘地之后,雨晴便学乖了,再也不去开口打听什么苗疆五毒教之类,转而谋求路径,前往长安。

在她看来,长安乃是如今天下中心,各色人等皆有。或许,她能在长安,找到些许苗人,甚至,是五毒教弟子,并从此得到前往苗疆的路径。

怀着这般心思,坐在颠簸的马车上,雨晴的意识,不禁渐渐模糊起来。从扬州到这潼关,千里迢迢,她又一心赶路,此时早已满身疲惫。这颠簸的马车,便如摇篮一般。不久,疲惫袭来,她不知何时便这般沉沉睡去。

潼关至长安,三百里路,可是不近。这马车晃晃荡荡的,也不知走了多久。按车把式所言,一天之内,可是到不了的,路上难免还要寻个落脚处,住宿一晚,才可到长安。

仿佛没过多久,马车便仿佛停下了。半睡半醒之间,雨晴感到些许异样,猛然睁开眼,发觉马车停步,便想要坐起。但,此时她却觉得浑身无力,仿佛连动动指头,竟然都颇是费力!同时她还嗅到一股淡淡的甜香,不由得心中一震,迷香!

然而,已然太晚了!只见那车帘一掀,那车把式便一脸诡异地笑容,走进了车厢。

“嘿嘿,好俊俏的小妹儿啊,没想到,俺刘老三,竟然还有这般艳福!”说着,那车把式便向着雨晴凑了过来!

雨晴心中大骇,斥道:“你……你要做什么?莫要过来,否则便要你好看!”

那车把式荡笑着道:“好看?俺瞅着,倒是小妹子你,当真是好看得紧呢!”说着,他便伸出手,去解雨晴的衣衫,口中还荡笑着含糊道:“让俺瞧瞧,小妹子你有多么好看,不光看,俺还要跟小妹子你好好亲近亲近……”

此时正是盛夏,雨晴身上衣衫甚是单薄,转眼间,她身上的衣衫便被那车把式剥去大半,大片白皙细嫩的肌肤,裸露在外,被那车把式粗糙的手,不住地抚摸着!

雨晴此时,早已是满心悲愤,一张俏脸,通红如血!然而,此时的她,便是连一根手指都难得动动!此时,看她处境,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然而,正在此时,忽然,那车把式的身子,竟然无比诡异地凌空飞起,只听“扑通”一声,便摔在马车车厢外的地上,再也不动了!同时,他口鼻之中,却缓缓流出黑红淤血,眼看着,便不活了!

雨晴定睛一看,只见,一名年岁与她相仿的女子,一头长发随意地飘散这,一身衣衫虽是整洁,但却缀着不少补丁。她一副慵懒模样地坐在车厢门口,背倚着车门,一双幽深的眸子,颇是有趣地望着雨晴。她一只手中,正拿着一只酒壶,而她的身上,也在散发着淡淡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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