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雄不时的点头,不错,如今的落梅宫的确不像是以前那样行事低调了,可是也不能这样妄自断言啊,葛雄正欲说些什么,就又听到司徒晨说道:“若真的是落梅宫,也就好说,朕看现今的落梅宫宫主苏玖倒真的像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朕与皇后的婚宴,苏玖宫主还曾舞过剑,朕多次要招募他入朝为官,他都拒绝了,看他的那副模样,也不像是江湖是非之人。”
葛雄又是点头,司徒晨的睿智也是当初他追随他的一大缘由,否则堂堂雷门堡就算再怎么落魄也绝对不会为帝王卖命,稍微沉思之后,葛雄说到:“要不这样,皇上既然不确定收购武器坊的人是不是落梅宫,倒也有个法子确定下来。”
“说。”司徒晨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君王模样。
“不如就让属下装扮成京城别家武器坊的老板前去重楼打探消息,只要给他们钱,相信不出一两日就可以查得出来究竟是何人收购了那些武器坊。”葛雄贼贼的眼睛里面泛着精光说道。
司徒晨沉吟半刻,点头道:“这倒是个好法子,若是确定是落梅宫,立刻回宫禀告,若是别的人,就花重金尽数收回。”
葛雄点头,“是,属下遵命。”
解决完这件事,司徒晨才神情疲惫的摆驾凤宫,因为他知道那里有他放在心上的女人,想到这儿,龙撵里的司徒晨心情才愉悦了起来。
凤宫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司徒晨又开始抱怨起自己来,明明总是记着要给澈儿多找些宫女来,却还是忘记,真的是忙的连自己结发妻子都给忘了啊,老远的就看到凤宫里暖暖的长明灯,听别的小宫女说是因为澈儿喜欢所以天尚未彻底暗下去的时候就会都点亮,呵呵,还真的还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子啊,想到这儿,司徒晨不由朗声笑了起来。
跟在龙撵两旁的侍女太监也终于是在快要休憩的时候舒了口气,今日皇上的情绪的确有点让人害怕,还好还有凤宫里头那位主儿在,否则皇上生起气来说不准又会杀掉谁呢。
龙撵的速度慢了下来,太监适时的提起他公鸭子般的嗓音大声道:“皇上驾到!”
又一次的,速度极快冲出来的是光着脚丫子的慕容澈,良久,才看到伺候的侍女冷儿提着灯,提着鞋子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赶过来,然后又一次,身体被整个柔软的香气包围,是澈儿拥向了自己的怀抱,司徒晨嘴角噙着笑意,觉得这样的感觉异常幸福美好。
“怎么又不穿鞋子?”依旧是打横抱着他,八尺的帝王轻轻松松的就抱起怀中的女人,一步一步往凤宫走,那里有等着他的晚膳,一起跟爱人共度的晚膳。心里异常的兴奋喜悦,虽然嘴里略带责怪,但心里对慕容澈这样的拥抱喜欢极了。
慕容澈搂着司徒晨的脖子,身子随着他走动的步伐一晃一晃,这个男人果然是爱着自己的吗?这样的宠溺,完全放低自己帝王的模样,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没有开心的感觉呢?慕容澈朝着司徒晨的眼睛愣神的望着,想着,直到耳畔又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了?朕的皇后就这么一会儿不见朕,就不认识朕了吗?直愣愣的瞅着朕,不知道害羞的吗?”声音里还是难以掩饰的窃窃笑意,像刚恋爱的少年。
慕容澈也慢慢缓过神来,对,自己现在是他的妻子,天朝的一国之母,于是接话道:“皇上你今天不开心吗?”她安静的回想着自己的暗卫姜朝对司徒晨情况的汇报,脸上却显示的只有深深的关切。
司徒晨望向慕容澈消瘦的面颊,已经到了桌子前,桌上的她为自己热着的晚膳,于是放下她道:“不说这个,我们先吃东西。”
慕容澈便也顺从的不再提,她想知道的,她都已经知道了,现在这些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吃点这个吧,太医说,春天要吃些绿色的东西,才对身体好。”慕容澈边说边夹起手边的菜放到司徒晨的碗里,司徒晨的笑容更甚,那眼底的爱意几乎要让慕容澈无法喘息,慕容澈低头的时候就听到司徒晨说:“澈儿,你心疼我。”
语气是一直以来都未曾改变的温柔,这次却包含着他的疲惫,慕容澈听的出来,仿佛对这句话闻若未闻,只是抬头看着司徒晨的眼睛说道:“皇上,很辛苦吧?”表情真挚,旁人丝毫看不出她到底是在假装还是真的关心,对于慕容澈来说,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只记得苏玖曾经告诉过她,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你要盯着那人的眼睛看,这样那人才不会看穿你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看着司徒晨满是感动的样子,慕容澈内心又一次冷笑,果然看不穿。
司徒晨看着慕容澈又一次低下头去,放下筷子,说道:“你可能是听宫人们四下传言说我今日在御书房大发脾气吼了葛雄,却不知道是为何。”
慕容澈不置可否的点头,又道:“我只是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了不能解决的问题。”
司徒晨摇头,继续道:“柳家被唐门灭了,想必你现在也应该知道了,可是你不知道柳家的武器坊要占京城的七成,所以,柳家一被灭,这七成的武器坊就变成了别人争夺的东西,我们天朝的士兵需要的就是兵器,但是如今国库亏空,实在拿不出钱来将这些武器坊购置下来,所以朕才发火的。”
慕容澈的脸色微变,还以为司徒晨会对自己毫无隐瞒,没想到事实竟然被他硬生生歪曲成这样,这隐藏的含义不就是因为叔父把国库掏空了影响到了国家基业,然后想让自己当说客把叔父掏去的国库要回来吗?果然师傅说的没错,伴君如伴虎,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君王呢?何尝不是如海一样深邃?
慕容澈微微点头,脸上充满了对司徒晨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