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阳殿中,此时的慧妃看着跪倒在地的李公公,冷声问道:“皇上到底怎么帮本宫讨回这个公道?”
“娘娘,奴才不知道。”李公公离开烨和殿后就被慧妃给召了过去,此时正承受着她所有的怒气。
“不知道?一天一夜,皇上也没来看过本宫,此时竟然连旨意都没有?”慧妃心中不忿,目光中带着点点的恨意,双手紧握着。
锦儿绣儿跪倒在地,双眼已经哭得红肿一片,从慧妃醒来后她们就没收不少的气,特别是发现茜儿湘儿也跟随罗三千走了后,慧妃就更把所有的怒火都加注在她们二人的身上。
“妹妹,按照我说,皇上是已经被那个妖妇给迷惑了,只有你能让他清醒过来啊。”华宁先给慧妃换上了一杯热茶,看着妹妹满面怒容,他的心中千回百转,最终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笑。
慧妃一拍桌子,茶杯颤抖了一下:“就凭那个贱人也配。”
“怎么,你觉得她不配,我怎么觉得皇上紧张她比紧张你多多了。”华宁先说着脑海中想起那天罗三千在他面前叫嚣的模样。
“哥哥!”慧妃爆喝一声。
“我也不过说实话罢了,那天她后来已经自己招认了推你下水,但是如今还不是逍遥快活,逃避现实只会让你连跟她斗的资格都没有了。”
“那我该怎么办,爹爹怎么说?”
“爹爹让你好自为之。”华宁先说着冷笑了一下:“他现在不光是人老了,心也老了,胆子也没了,你还是别指望他了,此时此刻的他对冉浩天比对我们都要好。”
“够了!”慧妃说着把手中的枕头抛了出去,刚好砸到了华宁先的身上。
“妹妹,你莫恼,既然皇上想要把此事简单化,大事变小小事变无,我们干脆反其道而行之,这才有好戏看呢?”华宁先接住了那个粉红色的枕头,冷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
“娘娘,御医刘大人来了。”一个宫女走进来通报着。
“他来干什么?”“让他进来!”慧妃和华宁先同时说道。
向着华宁先看过去,慧妃的眼中充满了疑惑,李公公此时笑了起来,没有得到慧妃的允许就站了起来,看着华宁先说:“国舅爷果然好谋略啊!”
“谁让你起来了?”慧妃怒了。
“接下来还得李公公多多帮助于我们,李公公当然能起来了。”华宁先说着,御医已经走了进来了,锦儿绣儿马上站了起来把粉红色的轻纱帘幕放下,其后又跪倒在地。
“既然国舅爷开口了,咱家自然从命啊,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娘娘好,大家好啊。”李公公娇声说道,脸上笑意连连。
“臣参见娘娘,参见国舅爷,请问娘娘是否身体还有不适?”昨晚三更天才回去的御医,此刻不过五更天便被召见,心中焦急的赶来,衣衫略微凌乱着。
“娘娘心不舒服,刘大人可会治?”华宁先说着,嘴角微微的勾了勾。
御医闻言后一阵错愕,半响后才说:“臣不会,但是娘娘有何命令,臣定当从命。”
“聪明人办聪明事,娘娘昨晚的情况陛下有向你询问过么?”华宁先问着,他首先想要知道到底皇上对于一切情况知道多少。
“暂未!”御医说着,听到帘幕后砰的一声,仿佛什么破碎了一般的声音。
慧妃心中一阵苦涩,她自入宫以来就从未如此受到轻视,如今不过一晚的光景,怎么一切就变了,她难过到了极点,双手一挥,床边的白玉花瓶就掉到了地上。
入宫前爹爹就曾跟她说过,帝王之爱凉薄如水,曾经她不信,如今却这般残忍的让她明白那些曾经抗拒过的事情。
“甚好。”华宁先说着,扯起一旁的锦儿,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眼中闪过一抹残忍之色。
“国舅爷,求你放过奴婢,不要杀我,国舅爷。。”锦儿惊慌失措了起来,双手拼命的挣扎,眼睛瞪得大大的泪如雨下。
绣儿也连爬带滚的跑过去华宁先的身前,抱住他的腿,泣不成声:“国舅爷。。。求您放我。。。姐姐。。求您。。。”
华宁先一脚踢开了绣儿的身子,怒目而视:“哭什么,没要她的命,只是要点血而已!”说着割开了锦儿的手腕,血不断的流,滴滴答答的染得遍地鲜红。
锦儿脸色发白,在华宁先的连拖带扯下一路走到了床边,在一旁的铜盆中拼命的流淌着血液,眉头疼的发皱。
半响,整间房子布满了一股咸腥味道,华宁先才把锦儿丢到刘御医的身前,说:“给她止血。”
御医从容地拿出一些金创药,在锦儿的伤口上涂抹着,再细细的给她包扎好,抬起头对着华宁先说:“国舅爷,这丫头这段日子可得藏好了。”
“当然,从今天开始,你跟我回去。”华宁先说着,眼神冰冷,拉着锦儿还受伤的手说着。
锦儿看了看绣儿,两人不舍极了,眼中带着点点的水雾,她颔首示意。
“李公公,刘大人,接下来我们兄妹二人可就指望你们了啊!”华宁先说着。
“大人请放心。”两人微微一揖,皆明白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
此时的墨飞瀚刚早朝完毕,走回烨和殿的路上。
李公公飞奔而至,神色慌张极了:“皇皇皇。。。上,娘娘、她,你快去看看娘娘啊!”
“怎么呢?”墨飞瀚不解的问着。
凤箫吟冷眼看过去,李公公接触到她的目光,呼吸一窒,眼神低沉了下来,呐呐的说:“流血不止啊!”
“什么!爱妃不是落水而已么?昨晚都未曾见血啊,而且御医不是说了她没多大问题么?”墨飞瀚说着飞奔而去。
凤箫吟看着他离去的目光,站到了李公公的跟前,淡然的问:“你确定娘娘有事?”
“奴才以性命担保,凤姑娘,此事开不得玩笑啊。”李公公低头而语。
“哼。”凤箫吟冷哼了一下,跟上了墨飞瀚的脚步。
墨飞瀚快步奔走着,凤箫吟跟在其后,看到他神色着急,心中略有些不喜冷声问道:“此次前去,你打算如何给她交代,你躲她躲了一天不久为了这样么?如今自投罗网去了?”
闻言他的脚步一顿,半响又走动了起来,只是速度稍微减慢了一点:“可是她身体不适!”
“万一她只是想让你去看她呢?”凤箫吟问着。
“她不会,李振德不敢。”墨飞瀚说着。
“李公公是不敢,但是她真的不会么?”凤箫吟冷声问着,想要让墨飞瀚清楚事实,并不要一时冲动。
墨飞瀚眼神游离了一下,轻笑道:“就算她会,难道我真的因此不理她了么?”
凤箫吟冷笑了起来:“怎么,不舍得,她和罗三千这样的性子,如果你此时不舍得,那你还拿什么来留住罗三千,如果她真的成为了宫中的一人,这**还有安宁之日么?”
“有些时候**的天下就是朕的天下,你以为她的父亲真的不管她么?只是希望我来管而已,但是要是我管不了她真的出事了,那么接下来会有何事就不好说了,我知道人生有些东西是不可兼得的,但是我和普通人不一样,有太多的东西注定了是无法放弃的,你懂么?”
墨飞瀚说着又加快了速度,转眼间抛去凤箫吟的跟随。
“我懂,只是她懂不懂的问题而已。”凤箫吟说着,没有跟上前了,转过身子,往烨和殿走了回去。
对于这些女人的把戏她都看腻了,有的时候她真的宁愿一走了之,但是为何还是放不下呢?她懂他,只是不懂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