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息对此表示莫名其妙。
至此,息、云、名三个国家的政权全部尘埃落定。
云国北部邺城边上,有片山脉,名为千雪山,千雪山上终年积雪不化,气候极寒。据说,江湖上最为神秘的组织小楼,就隐藏在这片山脉的某个地方。然,迄今为止,没有人亲眼发现过小楼中人的足迹。
小楼。
倒置的锥形峭壁上,矗立着众多独栋小楼,从上至下,规律的分布着。本来应该被参天古树掩埋的小楼,此时却透露出隐隐的红色,看上去似乎有什么喜事。
千容站在最顶端的小楼俯瞰整个地势,看着上下忙碌的人,嘴角微微扬起。终于,白然和铃儿可以成亲了,在小楼成亲了。不仅如此,她还让他们在小楼最重要的听风楼举行仪式。
六月初六,天高云淡,天气晴好。清冷的风吹在身上更能使人振奋。小楼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被带到这里的人,每个人都是心智成熟的,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任务,所以,似今天这般热闹,还真是少见。
“娘子,原来你在这里!”三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顺着藤蔓上来了,站在千容背后,陪着她俯瞰着这场盛事婚礼。
“时间差不多了,婚礼该开始了吧?”千容微微一笑,转过身拉着三少,然后,不使用藤蔓,就这么跳了下去。
空中,三少紧紧抱着千容的腰,千容靠在三少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两个人悠扬的自空中落下,峭壁上小楼的人见到了,纷纷羡慕的要命。只见千容一袭水红色的罗裙随风飘扬,发丝向上拂在三少脸上,三少低着头,深情的与千容对视,默默无语。两个人好像第一次做这么浪漫而又危险的事。
陨陌依然躺在小楼前的树枝上,嘴里叼着一片树叶,听到衣袂破风之声,不屑的撇撇嘴,并未看那两个人。然后,只听她说道:“你们两个长大可别这样!”才发现,她旁边的树枝上,挂着两个襁褓,襁褓中有两个婴儿。正是千容和三少的孩子。
令人忍俊不禁的是,两个婴儿嘴里都被塞了一小片树叶,此时正流着口水在蠕动着。
正午时分。婚礼正式开始。
听风楼外,已经聚集着许多人了,就连千容和三少都在外面守望着,却独独不见这场婚礼的主角白然和铃儿。
静候片刻之后,半空四个角的小楼中,忽然各自甩出一条长长的红绫,在空中缠绕成大红花的样子。忽然之间,白然和铃儿两个人身着大红嫁衣,不可思议的从那个红绫缠绕的红花之间飘落下来,四条长长的红绫随风抖动,忽然飘落下一片五彩缤纷的花雨,美丽而又梦幻……
白然抱着铃儿落地之后,携着铃儿的手,款步走到千容面前,深深的朝千容鞠了一躬,连带着,周围所有的小楼的人都朝千容鞠躬。一时之间,千容竟然感动的想哭。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在这些人心里是这么的重要。
三少扶着千容的肩,轻拍两下,千容才想起来应该让人进屋了。遂笑着转身,率先走进听风楼内,在最上端的位置上坐下。
白然和铃儿身着红色嫁衣被人簇拥进来,何醉在一边笑的开心,身边的水建昇心里却是酸酸的。
何醉在此次婚礼中充当主持的司仪,小楼的人,不拜天不拜地,第一拜,绝对是给千容。第二拜,给同在小楼相识的同伴们。然后,才是夫妻对拜。
遮着红盖头的铃儿,早已羞红了脸。即便透过那层薄薄的盖头,也能看到她脸上幸福的笑。
看到身边这一个个熟悉的脸孔,千容忽然发现,这里面像白然和铃儿这样的人应该还有很多。心思微动,她乐得做一回红娘,将所有郎有情妾有意的小楼的人们,通通举办一次婚礼。
可是看到何醉的时候,千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水建昇说来也在小楼两年了,这期间毫不掩饰对何醉的心迹,不过何醉却是什么态度都没有。像何醉这样一举一动都能发现极有价值情报的高级分析师,千容很难在她身上看出什么迹象。
还有就是陨陌。这个人一天到晚总是很随性的样子,不知道是心里在想着谁还是没有遇见对的人。总之,那种随性的样子,将她所有的情绪掩盖的一干二净。
不过还好,前方还有无数个这样明媚的日子,等着她们去追逐幸福。
云国历,新帝太平三年。小楼。
“蓉儿,你在哪儿啊?”
最顶层的小楼之上,一个身穿淡蓝色的衣服的小男孩奶声奶气的叫着,四处张望,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焦急之色。小小的身子在这空旷的峭壁之上,还真是叫人担心。
“蓉儿——”
“蓉儿——”
男孩一声一声不停的叫唤着,几乎要哭了出来。找不到人,失望的蹲在了地上,把头埋进了膝盖。
“鬼嚎什么呀?”男孩身后忽然出现了另外一双小脚,抬起头,正是他一心要找的人,连忙欢喜的站了起来。
“蓉儿……”男孩正欣喜的想要说什么,忽然被女孩打断。
“端木迁,要叫我姐姐。”女孩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不容置疑,双手环胸,好像一个成熟的大人般。这一身黑衣冷冷的模样,还真像某女人。
端木迁听不进去,仍旧嬉皮笑脸的伸出小手拉着蓉儿,忽然被扎了一下,才发现她手里拿着一根银色带刺的软鞭子。
“这是什么?”好奇掩盖住了疼痛,端木迁指着那个鞭子问。
“从现在开始,这就是我的武器。”蓉儿面色平静的陈述着事实。
对面,在刑房里执勤的人忽然发现了掉落在地上装鞭子的空盒子,惊慌失措的追了出来。虽然是小小姐,将来可能是楼主,但是现在可是不能不听小姐定的规矩的!
端木迁还在那里好奇的问东问西,蓉儿眼尖的发现看着鞭子的那两个人追了过来,迅速转身,走到悬崖边上,回头看了一眼端木迁,淡淡的问了一句:“要不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