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迁终于看到有人追过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向蓉儿身边跑去。然后,两个小小的身影就这么抓着藤蔓从小楼顶层跳了下去,灵活的像只猿猴。
竹林。
千容看着风苍曾经练过剑的地方,微笑着开口:“风苍,我现在很幸福呢。你现在是不是也找到幸福了呢?”
一抬头,千容忽然发现半空中掉下来一蓝一黑两道黑影,准确无误的掉到了她的小楼前,然后两个人猫着腰把头伸进楼内四处看看,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千容唇角勾起,离开了竹林。
小楼内,三少正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踌躇着,看着手中的画久久下不定决心。这画还是三年前在息国傲月城的时候画的,因为画的不是很好,所以他总也没信心拿给千容看。尽管他还特地请人给好好的裱了起来。
忽然感觉到背后的视线,三少迅速将手中的画藏好,然后回头,才发现是他闺女和儿子。此时,两个人正盯着他看,一副“我都知道了”的表情。
三少心下一个激灵。这丫头这样看着他,准没有好事。自从她能自由行动开始,他已经被耍过若干回了。
“那个,蓉儿,是不是有事找爹?”三少真不想在这么小的孩子面前打哈哈,奈何她的性子跟千容一样。
“刚刚那幅画我们早就发现了。”蓉儿冷静的开口,说着还回头看了一眼端木迁,小迁也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吧,要我帮什么忙说吧?”不仅如此,这丫头还承袭了他生意人的头脑,每次遇到麻烦总是捏他的软肋跟他交换。
听到端木祈这么说,蓉儿忽然一挥手中的银鞭,紧接着,地上出现了一条深深的沟痕。随后,眯着眼说道:“我要这个。”
三少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个鞭子他可是记得的,唯一使用过的人就是大名皇宫那位了。不想现在,竟然被这丫头寻着了。刚刚这一下,以她小孩子的力道,竟然能将地面打出这么深的沟痕,当初他能受住十五鞭还真是够坚强了。
“怎么样?”蓉儿看着自己手里的鞭子,顺势又看了一眼三少藏着的画,漫不经心的问。
“成、交。”三少说的有点心不甘情不愿。
在这小楼之内,就算她有鞭子也不能随便乱用吧?那就当是让她保管好了。
“没事了。”听到三少的话,蓉儿一甩鞭子,竟然收在了腰间,随即恍若无事般走了出去。身后的端木迁同情的看了他爹一眼,跟着蓉儿走了。
两个人刚想出去,却不想,走到正厅的时候,千容正坐在楼前的椅子上呢。一时之间,两个人第一反应就是逃。不想,千容早就发现了两个人的身影,轻声一咳,就阻止了两个小小身影的脚步。
“娘亲。”
“娘亲。”两个人低着头走到千容身边,此时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千容只扫了一眼,就发现了蓉儿腰间的钢刺鞭。放在她身上还真合适,竟然没有被它伤到。
“两个选择,第一个把它放回去;第二个是告诉我跟你爹在做什么交易?”千容挑着嘴角说道。
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她找不到方法治他们,那才叫奇怪。
“选择第二个。”端木蓉抬起头,平视着千容,淡淡的开口。
千容笑了一下,看向身后的小迁,似乎,什么性格都被这丫头继承去了,这小子,看起来才像个普通的孩子。
“你呢?”千容问小迁。
“和蓉儿一样。”端木迁见蓉儿抬起头,也跟着抬起头看着千容。
“好,说吧。”千容坐正了身子,打算听两个人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恶搞这种事,大概是这两个孩子唯一的共同点,不可否认,这都是在楼上的陨陌身上学来的。
“爹爹要娶小妾,不让我们告诉娘亲。他还在房间里偷偷藏了那个人的画呢!”蓉儿一脸气愤的说道,绘声绘色的替千容抱不平。
“不信娘亲可以去问爹爹!”小迁在一边添油加醋。
“什么?”千容眉头紧皱,一拍桌子猛的站了起来。刚要走向楼内,又回头确认了一下。
楼里的三少听到两小孩这么说,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可是还记得千容吃醋的模样的!不管事实怎么样,先过招再说!一点解释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好在这事不严重,因为一般情况下千容都会亲自来求证的。他只要在那个时候解释一下就行了。这两个小鬼,没事竟然开这种玩笑,天知道那幅画就是千容!可惜,他还是下不定决心拿给她看呢。
千容再三确认之后,忽然变得平静,复又坐回椅子上,唇角勾起。既然在一起,那么,她就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只要今天之前他来解释,那么她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就算是这两个孩子编出来的莫须有的罪名也好,给他解释的机会。
见千容沉默,端木蓉带着小迁像个没事人一样顺着藤蔓爬到了陨陌的小楼。
千容就在那里等啊等,三少竟然都没有解释这件事,见面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把这件事忽略过去了。三少其实是在等千容问。结果,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
陨陌仍旧孤身一人,没事的时候就在楼前的树杈上乘凉。蓉儿和小迁两人上去的时候,毫不意外的在树上看见了她的影子,自发的爬上树,坐在她身边的树枝上,跟小时候一样,只不过现在不需要襁褓了。
“陨陌,爹爹要娶小妾。”蓉儿眼泪汪汪的在扑到陨陌怀里,粉嫩的脸上净是委屈。端木迁由此发现,他姐姐还有一个本事,演戏。
陨陌听到蓉儿的话,嘴角抽搐,显然不信,不过,这两个孩子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既然这样,那么她不介意请小楼的人免费看一场戏。要不然,这生活越来越平淡,她都找不到乐子了。
翌日。
小楼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姑爷端木祈要娶小妾。此言一出,三少百口莫辩。唯一的澄清方式,似乎就是那幅未公开的画。况且,以这种散布方式来看,八成是有人想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