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鹏心里开始微微感觉到不安,扭头向汴京日报里面望去,眉头紧邹了起来,心想难道丁谓知道李师师就是白莲教教主?
“丁大人怎么知道她在里面?”高鹏轻声问着,实则在确定丁谓的话。
“哼。”
丁谓嘴角微微上扬,斜眼望着高鹏,大声道:“整个京城的大小事物,那个能逃出我的两只眼睛。”说着,丁谓伸手指着自己的两只眼睛,显得颇为得意。
“那皇上的事?你也全部都知道?”高鹏顺口,也是故意这样问了出来,这下丁谓瞬间瞪大着眼睛,表情僵硬,额头上居然伸出几滴汗珠。
“你……你胡说。”
丁谓吞吞吐吐了起来,伸手指着高鹏的鼻子,大声道:“食君之禄为君担忧,我洞察京城大小事,完全是为了皇上分忧,你少说废话,赶紧把明天的汴京日报给我拿出来。”
“啊?你是来要汴京日报?”高鹏惊讶道,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刚才还以为丁谓是来捉拿李师师,但现在看来,高鹏真的神经有些过敏,如果丁谓真的来抓李师师,肯定不会带这么几人。
“还给我装糊涂,信不信明天就把你们汴京日报查封了。”丁谓摆着一副牛哄哄的样子,又冲着高鹏扬了扬头,示意他赶紧去把明天的报纸拿出来。
高鹏无奈,这可是封建王朝,只好大步朝着汴京日报里走去,没过一会,高鹏又拿着那份明天要发表的样刊走了出来。
“识时务者为什么啊?为俊杰。”丁谓说着,一手急忙夺过高鹏手中的报纸,一手狠狠的拍打着高鹏的肩膀,转身脸上又露出恶心的微笑,朝着马车走去。
丁谓站在马车旁边,恭敬的把手中的汴京日报从车窗口递了进去,仍然不敢离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候着马车内那人的回话,见到这情况,高鹏更加肯定那人一定是当今大宋皇帝。
这时,只见车窗的帘子掀开一角,丁谓立马把脑袋凑了上去,接着只见他不停的点着头,口中不停的称“是”。
突然,又见帘子放下,丁谓直起身子,向高鹏这里走了过来。还没到高鹏面前,丁谓就拱起了手,满脸笑容,对高鹏称道:“恭喜高公子,贺喜高公子。”
“恭喜我?”
高鹏满脸疑惑,伸手挠着脑袋,在看看丁谓那样子,和刚才完全是两个模样,肯定不是好事,高鹏狠狠的看着丁谓。
“是啊,有人要见你啊,恭喜高公子。”丁谓说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见我,有什么恭喜的。”高鹏却不以为意,但随后又想起马车内的人,立马有些明白,把丁谓拉到一边,手指着马车,小声问道:“是马车里面的人见我吗?”
“是是是。”丁谓立马点起了头,笑着称道。
“可是当今皇上?”
高鹏话一说完,丁谓立马收回脸上的笑容,眼睛左右转动了一下,立马问道:“你见过皇上?”
“玉——佩。”高鹏缓缓的从口中蹦出了这两个字。
“啊——?”
丁谓张大了嘴巴,满脸惊讶,嘴里的口水都快流了出来,回过神,立马跪倒高鹏面前,恳求道:“大哥,给小弟一条活路吧。”
“丁大人,快起来,你这是……?”高鹏立马伸手扶起丁谓,却见丁谓早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高大哥,小弟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襁褓中的孩童,求高大哥放我一条生路啊。”丁谓一边求饶着,一边伸手擦试着鼻涕和泪水。
高鹏不知道丁谓再说什么,怎么说丁谓也是堂堂大宋官员,岂会对他这个升斗小民求情。
这时,围在马车一边的男子走了上来,对丁谓说道:“主人让你带高公子过去。”说完,立马转身又走了回去。
“玉佩,你不要把玉佩的事情说出来,不然咱们都得死。”丁谓拉着高鹏的手,激动的说着。
高鹏似乎有些明白了,原来丁谓利用玉佩当上了开封府尹,又攀上宰相高座,其中不乏有撒了无数谎言,若高鹏现在揭穿,主战派知道了,肯定会让皇帝治丁谓欺君之罪。但高鹏和丁谓私下交易皇家物品肯定会泄露,到时高鹏也难逃干系。
“可以。不过以后汴京日报全靠你照顾了。”高鹏答应了丁谓,毕竟把这件事说出来对谁都不好。
丁谓连连点头称是,对高鹏所提的要求无不答应,毕竟玉佩的事情泄露,丁谓的罪名可比高鹏大的多,而主战派肯定加倍反击,到时候丁谓能不能留的全尸都不知道。
接着,丁谓带着高鹏来到马车旁边,丁谓上前小声汇报了一下,良久,车里才传了了声音:“让他上来吧。”
“这……。”丁谓吞吞吐吐着,皱着眉头回头望了高鹏一眼,心里担心高鹏进去乱说,生怕玉佩的事情说漏了。
“是。”
高鹏大声回答道,他知道丁谓心中担心什么,但却不知道丁谓会不会暗地灭口。高鹏眼珠左右一转,心中像是有了什么办法,跳上马车,钻进了车厢内。
进了车厢,只见里面可算得是金碧辉煌,正中央坐着一名中年男子,身穿华丽服饰,脸上露出丝丝微笑,望着高鹏,身前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放着几盘水果。
高鹏对这男子并不陌生,那晚所救之人,就是他,也是当今大宋皇帝,高鹏伸手掰扯了半天,才算出这是历史上记载的宋真宗——赵恒。
高鹏正想要下跪高呼万岁,却想起他并未介绍自己是皇帝,便一屁股歪在侧面的椅子上,拿去桌子上的水果大口吃了起来,心想不知者无罪。
“你找我啊?有什么事吗?”高鹏话语虽狂妄,但心却像悬着空中,七上八下。
“小兄弟性格果真好爽,我喜欢。”赵恒笑着说道,似乎对高鹏的无礼并不在意,但帝王心海底针,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高鹏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不知道他找自己为了何事。而背后的冷汗早已把衣服浸湿,紧紧的贴在后背,只得大口吃着水果来缓解内心的恐惧。若是在二十一世纪,他没怕过谁,但是在封建社会的大家庭,人头随时落地,尤其是在皇帝面前。
“小兄弟怎么看着有些面善,是不是我们在那里见过啊?”赵恒再次问了起来。
高鹏抬头望了他一眼,张口想要回答,但是扎巴几下嘴巴,又闭了起来,始终没吭一声。
赵恒见高鹏始终不说话,心中稍稍起了几分疑惑,脸上的笑容顿时也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