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空间里,小白又躺在云床上享受苍带来的奇珍异果。“你说我干嘛非得跑到人类世界去,在这里不是挺好嘛,有吃有喝还有得玩。”
阿伏和苍看着享受中的某人,两只同时不自主抽抽,这有吃有喝就算了。玩?是玩它们两只吧!
“呃……”阿伏决定为了以后的安宁出手,“呵呵,这里有什么好玩的,除了云床,你哪儿都不能去,还不如人类世界呢,好歹还有些蠢货演戏给你消遣解闷,苍你说是吧!”
“啊?”苍还在消化小白从外面带回来的消息,显然,阿伏口中的‘蠢货’演的戏让它有些消化不良。“小白,你说为什么白家老大没有理林媚如呢?明明林媚如说的那么……那么……”
“那么‘据理力争’!”阿伏同情地看着自己这个千万年来的伙伴活生生地被这‘变态’的人事弄得神魂不清。
“是啊是啊,‘据理力争’!”纤长的手指夹着一枚青色果子,不经意地在指尖转动,“不过正是这个‘据理力争’毁了她之前的布局,而‘下跪’应该是她背后的人教的,就凭林媚如的脑子,还想不出这样的招来。”
“诶?林媚如背后有人?”这下连阿伏也不解了,“小白你的意思是林媚如的所作所为都是得到别人的指点?”
“嗯,如果不出意外,林媚如这个‘背后军师’应该就是她的大儿子——林非毅!”
“这?不太可能吧!”苍低下朱喙道:“人类不像动物一样完全以实力为尊,他们遵循家族制,在一个大家族里,长辈是晚辈的统领者。林媚如怎么会听从她自己的儿子呢?”
“咯咯……”小白被苍的认真瞬间逗笑,“所以啊,因为觉得年轻的儿子不可能比自己厉害,所以自作聪明地加了一个‘据理力争’,而正是这个却将局面大大逆转。这个,就是床说中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自觉自己铁定不会成为那个‘猪一样的队友’。“那为什么白非毅这么聪明?”但是还是被‘奸诈’的人类所打击。
“聪明?苍你想说的是‘奸诈’吧?”小白好笑地看着这只鸟儿。
“白非毅的确聪明,聪明人都懂得自己的地位和对手的地位,他比林媚如强就是强在他知道白家老大吃软不吃硬,而林媚如却还没有看清自己在白家老大心中的分量,妄想与他谈条件、讲道理。”
“那这个白老大也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咯?”
小白收起顽劣的笑,正色道:“讲道理?那是面对对手时的作态,而遇到比自己弱的人,强者是不需要讲道理的。”
“正义和道德早与力量同流合污,弱者没有资格拒绝强者制定的生存法则。”说完倒回云床,指间露出的神情看不清情绪。
阿伏见气氛不对,连忙转移话题——“小白,你不是想要平凡自得的生活么?那为什么还要去招惹白老大,照你说的那样,白家老大可不是现在的我们可以对付的!”
“是啊。”小白顺着它的话说下去,“就是因为现在的我们招惹不起他,所以就先下手了。”
“惹不起咱还躲不起么?我们大可以躲着他啊?”苍努力地适应着人类的思维方式。
小白伸出手臂接过苍,对着它俩说道:“是的,苍可算说对了,咱惹不起却还真的躲不起。”
没有白老大的庇护,先不说白非卿这样的身份难逃关注,就只是她之前为自己树立的那些敌人,也足以让初来乍到的她不得安身。但是,即使是被废的嫡女她还是嫡女,只要白老大不倒,她就还是那个尊贵的嫡女。
所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谋划得好,在白老大这棵大树下躲到足以自立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不迎上去,他就会看不出来其他的女儿已经不同往昔了?”小白道:“与其等他察觉后对我们加以防范,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他知晓,探寻他的底线,这样也好早作打算。”
还有一点,小白没说,那就是她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气息,那是同类的气味,他们,是一类人。至少,曾经是一类人!
这样的两人相遇时,就好像两头狼王相遇时第一时间就能觉察对方的气息一样。察觉这样的对手的存在,不需要证据,只需要直觉——狼一般的直觉!
所以,她赌,赌她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赌他不会妨碍她。
因为,如果是她,她也会这样做——在无聊的人生里,总得找一些有趣的事供自己消遣,不是么?
而这端——
“相爷!”林远之惊疑道:“您竟是怀疑小姐?”
“这……”武彦也大吃一惊,没想到相爷竟怀疑‘小姐’不是小姐!
“丞府嫡女什么性子,你们会不知道?”对于二人的惊疑,他不加解释。
二人相视而蹙眉,是啊,小姐什么性子,他们怎会不知。
父亲权倾朝野,母亲异国贵女,但是父母都疏于管教养就的骄傲、嚣张,仇视继母林媚如,却惧怕感情生疏的父亲。可是……
可是他们看到的‘小姐’对于林媚如却没有仇视和敌意,面对相爷时也没有以前的惧怕和敬畏。
好像她是局外人,在她眼中,林媚如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一出粗糙的戏,看着林媚如的栽赃举措,她没有恨意,没有委屈和为自己辩解的欲望,只是静静地看着,像是一个无聊的人在看一出可笑的消遣!
而面对连他二人都敬畏的相爷时,却不输一丝气势,明明躺在床上,全身受创,明明身家性命都捏在对手手里,却有着能与对方一较高下的气势。
那无所畏惧,目空一切的样子,那浑身上下散发的上位气势竟与相爷惊人地相似!
“小姐……”白老大手一挥阻止了武彦,那个孩子,他还想,再看看。
“相爷,据玉郎之前所做诊断,小姐五脏俱损,灵根被废,神识封闭,据在下查看,虽无十分真,却又九分实。”
“可现在正如相爷所见,小姐虽是性情有变,却无半点神识被封的痴呆之相,灵根虽然被废除,五脏四肢虽然遭到重创,但是却表现的只是体虚气短,并非到药石难医的境地。”
“这一夜之间,竟是如此变化,想是小姐有了什么奇遇也说不定。”他略为沉思,然后继续道:“封闭神识可导致魂魄皆残,轻者痴痴呆呆了却残生,重者神魂俱灭不得超生,这种阴狠术法早已被列为禁术,很久都没有再现人间了。”
说完又陷入沉默,这种术法已经失传千百年,要不是林远之博览医术,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一种恶毒术法。下手之人,会是哪方势力的?
二人看向座上那人,只见那人抚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一言不发。
“离人宗!”武彦惊呼出声。
林远之虽没有出声,但心间早已汹涌——离人宗!竟是离人宗!
“嗯……”白老大半倚在太师椅上,手指无规律地敲打着扶手。“哒……哒……”眉目半掩,让人看不清情绪,猜不着他的想法。
“林家又有什么举动?”
“林家……”林远之慢悠悠地续了一杯清茶,想着那孩子看着相爷时的眼神,“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爷,那二夫人那儿……”武彦想着之前那女人,呵~真是好笑!
“嗯……”白老大懒懒地哼了一声,那个蠢女人……难为她儿子的处心积虑了。
那个儿子,倒是值得好生培养一番,林家,也是这么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