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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柱南边毒草春,行人几时到金鳞?
玉环穿耳谁家女,自抱琵琶迎海神。
这首诗描写的是一位西南女奴。从许多唐诗中出现描写奴隶的句子,不难发现,在当时贩卖奴隶已经成了一种普遍现象甚至时尚。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上至达官显宦,下至商贾小吏,没有哪个家中养无奴隶的。
在大唐,奴隶的来源很广,主要以波斯人、突厥人、高丽人、新罗人、昆仑奴为主,其中女奴最是畅销,而这些女奴中又以高丽和新罗的女奴最受显贵富豪欢迎。
是以女奴的价格普遍比男奴高出许多,当然前提是女奴貌美,倘若是些歪瓜裂枣,既不能看,又力气小,价格自然是不如男奴的;而男奴中,倘若有貌美者譬如奚童,价格比起一些貌美女奴也不遑多让。
冰糖葫芦店要在整个大唐开枝散叶,所需奴隶的数量是惊人的,所以对奴隶的选择尤为重要。倘若选择身强体壮的男奴,固然力气大,但对于劳动强度不大的冰糖葫芦生产过程来说没有实际用处,最关键的一点是价格高。
倘若选择年轻貌美的女奴,也是一样的道理,没有实际用处不说,还可能造成诸多不便,而且其价格还是所有奴隶中最高的,实在划不来。
而唯有选择长相平庸甚至丑陋的女奴才最符合要求:力气不大不小刚好合适,长相差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价格低廉节约成本。
王勃把自己对于奴隶的要求告诉马云后,马云的脸色从那以后的很长时间里都没有好过,这不仅是因为王家购买的是最次的商品,还因为他的招牌由于这些最次的商品带来的印象,成了便宜货、大众货的象征。
这样带来的后果是但凡有富豪世家欲购买奴隶,绝不会选择他的招牌;而那些手头拮据的家伙倒是经常照顾他。
生意谈成了,接下来就该是娱乐节目以娱身心了。先闻靡靡之音,就见薄衫蔽体的莺莺燕燕鱼贯而入,载歌载舞、满室香风,看得驴子垂涎三尺,他也想学马云左拥右抱,但他有色心却没有色胆,只能站在那里跟内心作斗争。
刘管家本是既有色心又有色胆的,而且之前在门口让他难堪的贱婢就站在里面给他抛来挑衅的媚眼,奈何王勃身处此地,他不好大展神威,教训教训那个骚娘们儿,免得给少主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月奴早就看不下去了,催促着王勃早点走,但王勃哪能走啊,作为宴会主人,客人还没尽兴,他能先走?
一群莺莺燕燕在马云的示意下朝王勃扑了过来,王勃知道他这是在报复他,所以早先一步缩到了正伏在案上大啃大嚼的牛大怀里躲了起来。
对牛大来说,这世上除了吃的东西,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兴趣的,所以一看到这些又不能吃又不能啃的女人朝他靠近,他立马大手一挥,一招横扫千军,将众女扫飞出去。
幸好房间够大,他也没用多大的力气,不过饶是如此,也不能改变他从此沦为青楼公敌的悲惨命运。他这辈子注定跟**无缘了。
楼上正热闹着,楼下却传来一阵吵闹夹杂着打斗的声音。
王勃正好借着这个看热闹的机会开溜。
在楼道上朝下望去,果然看见两伙人正在打斗。其中一伙人,从穿着上可以看出是那种市井混混,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直打得另一伙锦衣华服的青年哭爹喊娘、抱头鼠窜。周围的男男女女都躲得远远的,不敢上前,被吓着了,那些女人只会发出尖叫。
这样的打斗看得王勃直皱眉头。
“黄虎,有种就冲着某来,不干他们的事,你欺负他们算什么英雄?”一个锦衣华服的胖子双臂被人向后擒着,压跪在地板上,瞪着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骂道。
黄虎一脚踢在他肚子上,把他胆水都踢出来了,怒骂道:“贾富贵,你这该死的乞索儿,装什么义气?你爹都穷得快上吊了,你却还在这花天酒地的,爷爷借钱给你爹,帮他周转资金,他没本事让酒坊活过来,又欠了爷爷钱,爷爷用他的酒坊抵押,天经地义,谁敢说不是?你却在这聒噪,骂爷爷的不是;若不是爷爷带兄弟们进来快活刚好听到,岂不是第二天整个龙门的人都以为某黄虎是个不讲情面、诚信之人?”
“大兄,还跟他废话什么?他敢污你名声,按照江湖规矩自当割掉他舌头,至于剩下的这些人,也该切下他们的耳朵。”那个压着贾富贵的身子跪在地上长得贼眉鼠眼的青年一脸狠色地地道。
“把他们的耳朵留着,通知他们的父母拿钱赎耳朵,岂不是更好?至于这混蛋,舌头先给他留着,免得到时候他爹见了,拼着死了也不把酒坊给我们,那我们岂不是亏大了?”黄虎想了想道。
“你这狗奴,某跟你拼了!”贾富贵猛然挣脱狗子像钳子一样的手,抓起地上的碎瓷片,划破了狗子的手臂,朝黄虎身上刺来。
黄虎闪身躲过,一把捉住了他那只抓着瓷片的手的手腕,见狗子手臂被割出好长一个伤口,皮开肉绽的,勃然大怒道:“你找死!”
说着一拳轰在他脸上,将他鼻子都打折了;再一脚将他踢得飞出去,跪倒在地上。这还不算,黄虎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他散落下来的头发,一提,送到身前,就要将他的脸往顶起的膝盖上猛撞过去。
“住手!”突然,一个稚嫩但响亮的声音传遍全场。
黄虎停下了手,抬头朝前面看去,只见一个头顶两个包子一样的发髻的五岁孩童从楼梯上跑下来,朝着他嚷嚷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持强凌弱,公然打架斗殴,你们就不怕武侯把你们抓起来吗?”
“哼,哪家的乳臭小儿,要你多嘴!滚一边儿去,小心爷爷揍你!”黄虎哼声道,接着向身旁的一人递了个眼神,那人心领神会,走将出来,凶神恶煞地朝王勃走过去,见他依然不知进退,临到近处伸手向他的衣襟抓来。
不曾想,一只团扇般大的手率先握住了他的手臂,那人心下一惊,抬头朝上看去,只见一个铁塔一般的身影瞪着一双婴儿般清澈的眼睛俯视着他。
“不准欺负俺四兄!”牛大怒道。抓着那人手臂的大手轻轻一甩,那人顿时就像弹弓射出去的石头一样撞破大门,飞了出去。
“好胆!敢打爷爷兄弟,吃爷爷子一拳!”黄虎见自己弟兄被甩得半死不活,勃然大怒,一个箭步冲上来,挥拳朝牛大的胸膛轰去。
一般人若是被这记虎拳挨实了,少不得断掉几根胸骨,吐几升血。
但牛大不同,单纯比力气,目前还没发现谁是他对手,黄虎自然也不是;然而自从他被王勃逼着学了太极拳后,一些技巧性的东西就融入了他的血液,虽然他还是喜欢打架的时候拼力气,但有时候一些已经化为本能的技巧就会自动出现。
比如像现在,面对黄虎突如其来的一拳,猝不及防的牛大靠着本能向后一弯身,卸去了拳头的威势,紧接着胸膛一挺,勃发的力气顿将旧力方尽、新力未生的黄虎撞得接连倒退。
黄虎后脚一蹬,猛然稳住了身形,但紧接着一道黑影就向他扑来。
牛大一个箭步冲上去,右臂弯曲,在与黄虎擦肩而过的瞬间,用内肘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带飞了出去。
黄虎后面是一堵墙,他撞在墙上,倒下来,趴在地上呕血,看来受伤不轻。
他带来的兄弟见状,惊怒交加,一个个挽起袖子,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朝牛大冲了过去。
牛大哪管那么多,打一个是打,打一群还是打,见他们都冲过来,仿佛他又回到了一两月前被那群骑兵包围时的情景。那个时候他有多么得愤怒和憋屈,那些家伙就是不跟他打,只跟他绕圈圈,他想赶去帮四兄的忙都不行。
大概是触景生情,忽然他眼睛红了,单脚一跺地,怒吼接一声,地板随之一震,那些个围过来的大汉顿感脚下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周围传来一串杯盘碎地的脆响。
此刻,牛大声威盖世。
第二天,牛大“一跺伏百雄,一吼跪青楼”的威名就传了出去,然后他就被牛母好生一顿修理。王勃也遭了池鱼之殃,被王母痛扁了一顿。
但这个时候牛大还正挠着头纳闷着,刚要发飙,这些人怎么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难道不打了?
那些人愣了片刻,但当回过神是怎么回事后,顿时又恼羞成怒起来。他们聚在一起,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展开新一轮的攻势。
“住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黄虎被狗子扶起来后,厉声喝道。
“大兄,他敢打伤你,我们要给你报仇!”他的弟兄们齐声叫道。
“爷爷还没死呢,报个屁的仇!”把躁动声压下后,黄虎对牛大拱了拱手道,“某技不如人,败了就败了,甘拜下风,不过青山常在,绿水长流,等下次见面,某再领教你的高招。”
说完,甩开狗子扶他的手,颤颤巍巍地朝门外走去,好似一匹受了伤的狼王。
“黄七!且留步!”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喊住了他。
王勃看过去,却见是马云朝黄虎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