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眨眼间又是两年过去。
神捕司。
范宁轩在议事厅走来走去,眉心紧紧的皱起,手中还拿着一份卷宗,似乎很着急。
身后传来几道声音,音色各异,却出奇的整齐,可见其默契程度,“见过总捕头!”
见到几人,范宁轩松了口气,眉间的皱痕浅了些,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狂刀闫天瞧他面色不善,作为四人中的老大,率先问道。
范宁轩叹口气,将卷宗递到他们手中,“昨夜有盗贼潜入皇宫,盗走国库珍宝,皇上下令由神捕司秘密侦查此事,不可张扬,务必在十天之内巡回珍宝,将盗贼捉拿归案,这是卷宗,你们看看!”
四人接过卷宗,认真的研读起来,闫天最先看完,疑惑的抬头,“只丢了一颗夜明珠?”
范宁轩点点头,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此人功夫不弱,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竟然只盗走了一颗夜明珠!
羽扇罗经纶轻摇手中的羽扇,沉吟道:“还是今早皇室库查账的时候发现的!——看来要么此人功夫深不可测,要么就是皇室库的人!”
长笛韩箫点点头,“皇宫中不乏高手,要说不惊动一兵一卒,可信度不高,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若是没错的话,那人应该还在皇宫中!——阿哑,你怎么看?”
他转头看向身旁一直低着头的沉默少年,目光中似有期待。
少年慢慢抬起头,是个年轻的少年郎,只是身材单薄,脸色蜡黄,在一拨身形挺拔健硕的男子中,毫无存在感。
少年点点头,算是同意韩箫的看法。
细看之下,会发现这少年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尤其是那双眼睛,略显狭长,微微上挑,带着天生的魅惑风情。
双瞳如水波潋滟,其中旖旎的流光点点波动,凝聚中眸中一点深沉的黑,好似未知的漩涡,稍有不慎就会深陷其中。
众人不禁扼腕,如此精美得好比女子的五官在这少年的脸上着实是可惜。
见他点头,韩箫一喜,像是得了表扬的孩子,笑得单纯无害,着实莫名其妙,众人只当见怪不怪。
范宁轩看着众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眉间的皱痕更深了,“此事没那么简单,无论是高手所为,还是宫里人内外勾结,监守自盗,都可大可小,稍有不慎,就会得罪高位,所以关键是找到夜明珠,至于捉拿凶手,要有十足的把握才动手!”
“属下谨记大人提点!”
从议事厅出来,四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下,看着卷宗各自七嘴八舌的分析起来,闫天认真的听完大家的意见,最后分派任务。
“先派人去皇室库查看,看是否有物件翻动破损的痕迹,辨出是宫人做的还是外贼所为。”闫天看着卷宗冷静道,身为四大神捕的老大,他该有的素质一样都不缺,“此事需要细心之人,就交由阿哑去办!”
阿哑点点头。
“卷宗上说没有惊动一兵一卒,不排除卫队玩忽职守,为推脱责任撒谎的可能,所以此事也该问清楚,阿箫,你最机灵,此事就交给你!”
“是!”
罗经纶摇了摇扇子,不等老大开口,主动请缨,“如此,守门的侍卫也可能有疏忽,我这就去彻查昨夜到今早这段时间有谁出入宫廷。”
“嗯”闫天点点头,表示同意,“凶犯没有偷别的物什,只是偷了夜明珠,而且皇上也不准声张,其中必有蹊跷,我去查看此物来历,看是否有别的功用!”接着他比了个手势,“行动!”
“是!”
搜查工作紧张的展开,阿哑拿着令牌匆匆赶往皇宫,到了皇室库,那里已经被卫队包围得水泄不通。
皇室库的众人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如临大敌,侍卫长脸色很不好。
一个侍卫上前对他低声说了句什么,他才领着众人离去。
离开的时候正好遇见了迎面而来的阿哑,他瞟了眼阿哑手中的令牌,脸色更阴沉了,对阿哑的作揖淡淡的点头,大步离开。
阿哑也不恼,他从怀中取出绢笔,快速的写画着什么,世人都知道神捕司的苏哑是个哑巴,但因着功夫不错,心思也缜密,两年来勘破了不少大案,因此被提拔为四大神捕之一,成为神捕司成立以来最年轻的捕快。
苏哑将绢子展开在众人面前,上面赫然写着“请太卿大人带在下入内查看,其他人等在一旁等候,切勿随处走动!”
一个站在前面年长的太监对一旁的太监说了几句,那太监急领着众人退到一边。
“苏捕头,请!”太卿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声音不如一般太监的尖利,听着也不算难受。
虽然无法言语,但他对声音极为敏锐,甚至有些挑剔。
苏哑忙侧身让开,意思是让太卿先走,他则跟在后面,一双眼睛锐利的扫视着每个角落,不放过一丝线索。
门锁完好,没有破损的痕迹,如此开锁进入的可能性比较大,正要落笔与太卿攀谈什么的时候,眼睛被一道强光晃了一下,不自觉地眯起。
错开强光,他看向光源,此刻正是夏日,靡荼的阳光透过窗棂间的缝隙透过来,正好照在他刚才站的地方,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走到窗前,若有所思的看着窗棂。
太卿解释道:“国库里有不少典牍绢匹,容易受潮,需要开窗通风。”
窗棂上面有许多青铜锯齿,间隙较宽,里外三层,错列排开,内外不可相望,人是不可能翻越的,但是虫蛇之类就难说了。苏哑飞快的写到:“不怕老鼠?”
太卿似有不悦,义正言辞道:“我们每日都细心打扫国库内外,老鼠绝无藏身之所。”
苏哑没有继续问下去,皇室库是国库,若是被皇上知晓有老鼠,估计这些大小太监都会没命,所以这绝对是个严肃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