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能欠别人的,真是良心不安呀。
楚狸躺在床上,望着床顶,一脸的抑郁寡欢。
“王妃,您早饭没有吃,是胃口不好吗?要不要奴婢吩咐厨房给您做些开胃的。”冬兰在床前转了无数圈后终于鼓起勇气道。
楚狸摇了摇头。
“那王妃,今天我们还要给猫做衣服吗?还是像您说的,给狗狗做裤子?奴婢可以绣朵蔷薇,或者象您说的,绣个机器猫,要不奴婢给您准备钓鱼秆,或者召集几个人玩捉迷藏?”冬兰想着平时楚狸爱做的活动,想逗起她的兴趣。
平时的王妃虽然有点闹人折腾人,但现在的样子,她看起来什么兴趣都没有,却更是怄人啊。
也觉得可怜。总想让人为她做点什么。
“冬兰,我是不是一个累赘?”楚狸悠悠地问。
把冬兰吓一跳,摆着手道:“王妃,您怎么了?吓到奴婢了,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藏在心里,是不是想让奴婢替您做什么?你要出现府吗?奴婢会给您想办法的。”
一提出府,楚狸脸上的表情更是糟糕,但她坐了起来:“冬兰啊,别再提出府了,我已经给王爷惹了很多麻烦了。”
“哦,王爷不会怪您的。”冬兰顺口安慰道。
“是吗?”楚狸黯然地道。
“您跟王爷说清楚就是了,王爷待您很不一般呢,奴婢想,您犯了什么错,王爷都不会介意的。”
“真的吗?”楚狸愣了愣,他当真待自己不一般吗?
“当然了,您瞧,你几次都不听王爷的话,若是换了斐侍妾,怕是早休了她了,还有,王爷便是处罚您,也不是真的,您随便的就跑出来了,也没有事的。”
冬兰不说还好,一说,楚狸的心里可是更不好过。
不行,得找到炎夜陵说清楚才是,她不相信斐凝香总在他的身边守着,炎夜陵也不是那种粘粘乎乎的人,他不可能让她总呆在身边的吧?
楚狸想着,心里又好了起来。
她下地重新打扮一番,换上了最喜欢的白色叠纱裙,头发也破天荒地用香叶洗了,还在唇上抹了点唇膏,因为上次在太后面前惹到的不愉快,她不再随意用香料,桂花香,胭脂香,连丫环淘制唇膏时,她也特特要那个不带香气的,再加上本来的她也不喜欢化妆品,所以每天都是素面朝天的。
这样细心地一打扮完,冬兰眼睛直了,张着嘴傻傻地道:“王妃,您真美,奴婢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奴婢太有福气了,能服侍您。”
“冬兰,我要去找王爷。”
冬兰拼命地点头,王妃是要争取王爷吗?她可是真希望看到王妃和王爷和好。
她希望看到王妃的笑脸,她觉得王妃和王爷真的很配啊。这样的两个人总是别扭着,她看着干着急。
楚狸也学斐凝香想煲汤,但她不会弄,想来想去,现代的她倒是会随地取菜,但那些不过是用来填饱肚子而已,说起来,算不上什么美味,虽然那个烤蛇段吃起来很美味,但她还真不敢拿那个来给炎夜陵吃。
东想西想的,楚狸终于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才把东西做好,端着去了炎夜陵的房间,现在是午睡时间,斐凝香应该不会在的吧?
她刚走到炎夜陵的院子门口,就看见斐凝香正从院子里出来,看见楚狸,又看见她手里的东西,眼里露出了阴冷:“姐姐,来这里做什么?王爷可是刚喝过妹妹做的汤,现在怕是天宫的美味,王爷也看都不想看了。”
楚狸叹了口气:“你是要离开吗?”
斐凝香摇头:“妹妹现在不想走了,想看看姐姐给王爷准备了什么吃食,姐姐的行为一再的出人意料,引起妹妹的好奇心了。”
“你的脚没事了?”楚狸瞧着她问道:“还是回去好好休息的好。”
斐凝香压低声音:“妹妹的脚当然没事,姐姐不会在装傻吧,对待男人,得使些小手段,现在看起来,姐姐倒是开窍了。”
楚狸不想同她纠缠,一方面她太难缠,一方面对于一个内疚的人来讲,她现在没有反抗她的力气了,让她愧疚的男人也是眼前女人的丈夫,不管怎么说,她害了他们一家子。
虽然眼前的女人这么讨厌,但她是炎夜陵选择的女人。
楚狸将食盒交给身旁的冬兰:“去给王爷送去,我就不进去了。”
“姐姐不要走啊,你走了,就没趣了。”斐凝香却喊住了她。
楚狸无奈地转过来:“好吧,既然你想瞧瞧,那你同我一起去见王爷好了。”
炎夜陵看见一起进来的两个人有些诧异。
斐凝香一笑近前:“王爷,您瞧姐姐给您送吃的来了,妹妹心里好奇,现在巴不得想看看呢。”
说着径直揭开盒上,却愣了。
她的表情让炎夜陵很是好奇,他不由地也走了近前,看到那食物也是愣了一下:“这是什么,能吃吗?”
楚狸咧了咧嘴:“也没关系了,反正你现在一定很饱,什么也不想吃的,这样正好,不能说明我的东西难吃,只是您太饱了而已。我也不是很丢脸是不是?”
“嗯,这东西放下吧。”炎夜陵走回自己的椅子上坐好:“还有别的事吗?”
楚狸看了看斐凝香,后者故意不去看她,楚狸便摇了摇头:“ 没事。”
“那妹妹和姐姐一起吧,正好有个花样子,妹妹还想请教一下姐姐,还有那天穿在猫身上的小裙子,姐姐是怎么想到的,我也想做一套,给我的猫咪。”斐凝香笑着扯上了楚狸的衣袖。
楚狸无奈,只得和她一起离开,刚出了房门,斐凝香的手便一甩,眼睛盯着楚狸恶狠狠地:“姐姐请!”
楚狸快走几步,离开了她,也离开了这个院子。
等在院外的冬兰看见她的表情,把嘴里的问题憋了回去。
两个人一路沉闷地往回走。
上朝的时候,皇上虽然有些后悔,但没有表露。
太子的势力日渐强盛,朝堂之上往往一呼百应。
炎夜陵反正已被夺了权,上朝不过是一种形式。
太子慷慨激昂的时候,他一直默默地站在一边,也不说话,很长一段时间,他几乎被人遗忘了,再讨论朝政,没有人想起问他的意见,再下朝的时候,也没有人敢与他同行,以前那些人,他告诉他们了,不要管自己。要和自己保持距离,以免被牵连。
他虽然表现得很豁达,也很淡泊,但太子并没有放过他。
连皇子该享受的待遇他也想剥夺,包括他的俸禄,户部总是迟发,以各种借口拖延,以户部尚书的胆量不该做出这种事来,除非他受了某人的指示。
炎夜陵心想,若不是自己还有些积蓄,和其它进项,不用几个月,庞大的王府开销足以让他喘不过气来。
太子这样做还不算,竟然在皇上面前进言,让他监工相国寺的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