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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远呼出一口气,准备去应付一下远道而来的士族贵胄们,却又被张县尉叫住了。
“学子大夫留步…额,稍等。”张县尉赶紧招手:“过来过来!”
“不要大夫大夫的叫了,就叫我焦远!”
“啊…是,焦…焦公子,这六名奴隶,是县令大人遵循朝廷指示,送给您的。”
焦远看了看那五个奴隶,三男两女,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在焦远的意识里,早就没有了奴隶这个概念,虽说世界并不真正公平,但人人平等还是从小就明白的道理。此刻,自己竟然要拥有奴隶,成为一个奴隶主,这该如何是好?
焦远略一思索,道:“行!留下吧。”
然后他不再理会张县尉,走回屋檐下,对院子里的众人讲话:“诸位大人奋斗半辈子,家里的任何东西都是辛苦挣得,这次大手笔相送,那是看得起晚辈!晚辈若是推辞,也显造作。诸位的,这个,所有的礼物!所有的银两!所有的奴隶!晚辈啊就都收下了!多谢诸位抬爱,焦远,会记住各位地!”
焦远忍住笑,说完了这一长串。
这一下,皆大欢喜。
焦远对这些土财主是不会客气的,财货不收白不收。
最后一句“会记住大家”,也让这些贵胄乡绅们心满意足,送出去的东西,获得了应有的回报。
焦远如今已是“学子大夫”,日后前途到什么地步,无法想象,这样的人能记住自己,那样的好日子…也不感想象。
大家如此这般的想象着,各自乐呵呵的散去了。
焦远看着众人散去的背影,呵呵冷笑,其实,这些人没一个能记住的,人一走,谁分别送的什么,就已然分不清了。
待心情平静下来,一家三口,围坐在屋内。
身后是七个奴隶站成一排。张县尉带来的五个,以及一个专做奴隶买卖生意的士族所送的两个。
焦家三人看着羊皮卷,奴隶们则看着三位主人,没人敢往那羊皮卷上瞧,这是做奴隶最基本的规矩。
焦振声老两口,都是不知所措,忽然由一介庶民,成了学子大夫家庭,有了一村之封地!这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已经可以称为是贵族了!!整个人族,从来没有还不是士,就成了贵族的!
虽然,食邑一村,这恐怕是最低等的贵族了。
老两口望着焦远,都想听焦远怎么安排。
“爹,娘,稍后你们去将黑石村的所有村民,都招呼过来!”
“你要…宣布新的纳粮规矩?孩子啊…都是穷苦人……”
“呵呵,娘!你听我说完嘛,我是要告诉乡亲们,他们以后种的粮食,一颗也不用上交给咱们!您老两位啊,也不用种地了!我能养活你们!”
焦振声和焦刘氏同时流下了泪水,激动的点着头。
奴隶们心中虽有感触,但二十多年的下等卑微生活,早已让他们麻木,尤其是对主人的喜怒哀乐,只有服从而已。所以脸上并没有多少变化。
“至于你们。”焦远站起身来,面向七个奴隶:“在我焦氏,在我乐家!是没有奴隶的!你们七位,从今天起,恢复庶民籍,恢复自由!可以回自己的家乡,也可以留下来,我家的地,送给你们种!”
七个奴隶像是根本没听明白,茫然的看着焦远,思维像是停止了转动。
“呵呵,我说,你们自由了!”
原本面无表情的七人,在听到“自由了”三个字时,终于有了反应,却也只是眼神更炙热了,他们盯着焦远,难以置信。
许久,几个奴隶才痛哭着跪了下去……
最后,七个奴隶都表示,愿意留在黑石村,还说,以后的子女,要做乐家士子!
黑石村的庶民们到焦家听说从此种的粮食可以全部自己留着,简直不敢相信,将焦远抛向了空中,欢呼!
不过,老里正带了个头,说多少还是要给焦家纳一点粮的,即便不算是粮赋,也可以算做是对焦家的感谢。其他人纷纷附和,说这样做才算有道理。
焦远不同意,老里正一屁股坐到地上,说非这样办不行,不要粮也可以,条件是焦远取了自己的13岁小孙女。
宋元坤则叫嚣要来给焦远当贴身护卫,不然也要交粮。
焦远一想到那又瘦又小的丫头,和打架就没怎么赢过的宋元坤的怂样,赶忙制止,使劲点头,几乎带着哭腔道:“收粮,我收粮收粮!”
这样,村民们才兴高采烈的回了家。
中午,焦刘氏买回了从未拥有过的铜鼎,买回来牛羊肉,买回了好酒,一家人做了一顿大餐。
铜鼎蒸肉,大陶碗饮酒,一家人彻彻底底放松了一天。
第二天,焦远睡到大中午,出来见爹娘坐在院子里,望着远山,一声不吭。
“爹,娘,你们怎么了?”
“远儿啊…你说这突然不下地干活,我和你爹,很不适应啊…种了几十年地,突然不干了,都不知道一天该做些什么。”
焦刘氏望着焦远,一脸的忧愁,焦振声则是无奈的笑着。
“哈哈哈……”
焦远大笑。
“这才好呐!我就是要您两老,把这些年受的苦,重新颐养天年,给补回来!”
“那…这样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计划着,要去阳城!二老就在家享受!等我在阳城稳定下来,接二老到城里去!”
焦振声抖抖草烟,道:“你着急去阳城做什么?”
“郡试考士子,与县试相隔三月,大约在秋天!我要在秋天考上士子!另外,为了扬名,阳城郡的争鸣战,我也不能错过!越是在大地方,咱们乐家之名,越是能得到更好的传扬!只是,我听王同大哥说,严家在阳城的势力,也很是雄厚!他爹严礼耕耘多年,整个定州,处处都有依附于严家的势力和官员!”
“这的确是个隐患。”焦振声喃喃的道。
母亲则关心的问:“那你想到办法了吗?”
焦远摇摇头,此时院外来了一辆马车,缓缓的将要停下。
白马,白车,连赶车的驭手也是一身白衣,焦远隐约想到了来人是谁。
焦远迎了出去,立在院门口,朗声道:“甘老爷子驾临寒舍,晚辈荣幸之至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车里传来:“好小子!今日在这田野乡间,就不要给老夫装模作样!”
老甘业从车里出来,手中的拐杖往焦远头上轻轻一敲。
“晚辈不敢!”
“不敢?老夫一生,阅人无数,你小子岂是那时时刻刻一本正经念四字词的人?不用拘束,老夫喜欢真性情!”
“哈哈!那好!”焦远扶住甘业,道:“老爷子,您请!”
老甘业走近院里,环视一周,道:“焦氏祖房,粗糙,但是厚重啊!祖业仍在,还有希望。”
“你是,焦玉生的小儿子?”老甘业看着站在屋门口,拄着拐杖的焦振声。
“是啊!您是?”焦振声惊讶无比,父亲一生虽有复兴乐家之志,却终究默默无闻,这甘氏族领却为何好像认识自己的父亲?
“焦氏,留在黑石村的,就你们一家了?”
“是…您屋里请。”焦振声看甘业无意回答,便也不多问。
将将坐定,白发披肩的老甘业,便意味深长的述说起来。
“焦玉生,是个好兄弟!老夫,活了百余年,竟能看见乐家后人如此争气,比焦玉生兄弟,幸运许多啊!”
焦远倒吸一口凉气,老甘业,竟然也活了百余年!
“甘老前辈,可否,给我和我爹,讲一讲?”
老甘业却摆摆手,道:“呵呵,此事今日不讲!等哪天会齐了墨老儿,和小王同,咱们再说,今日,有其他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