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吗?”杨柳催促,“我的时间宝贵着呢!”
“我们去楼下谈。”温柔率先下楼。
杨柳吹吹伤口,去就去,你还能改变什么吗?
装修别墅时,谢宁枫花了很多心思,比如在楼道、走廊安装摄像头,本来温柔嫌他多事,今天却派上用场。
一楼的保姆房内,墙上一排排闭路电视,从侧面反应谢宁枫的掌控欲之强悍,或许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安心。
温柔按下遥控,杨柳站的位置正对摄像头,方才的事全录下。电视里传来杨柳嚣张的声音,她精致的面孔裂开,一半惊慌,一半镇定。
“即使我有错。”杨柳咬唇,不甘承认,“可你儿子伤到我,是事实。”
“那又如何。”谢宁枫突然站在门口,“不过打发一个乞丐,不,你比乞丐还不如。乞丐有难言之隐,你呢,好手好脚。”
谢宁枫吹了声口哨,“儿子,别学她,否则我跟你妈就当没有两个不孝子。”
“胡说八道。”温柔睨了他一眼,“他们听话着呢!”
“就是。”温澹卿气鼓鼓接口,“谁不认谁,说不定呢!”
温无匪摸摸弟弟脑袋,笑着鼓励。
被人无视,杨柳比戳穿更忍受不了,“我的钱呢?”
谢宁枫掏出一沓钞票,“不用点,全施舍给你买棺材。”
这话太毒舌,杨柳气得想扑过去拼命,可惜,武力值摆那,不想进医院就要忍耐。
她送来的礼物,有一瓶红酒。温柔拿出来,全泼在杨柳身上,一滴不浪费。两孩子高兴地拍掌,老巫婆终于被赶走了。
一身狼狈回到医院,杨柳感觉酒渍仿佛永远洗不干净,烙印在她身上。杨母心疼地抱住她,但瞧见一沓钱,瞬间治愈了。
交了住院费,钱还剩些,杨柳抽出一千去置装,其余交给杨母。
“温柔,你想不想报仇?”谢宁枫在她耳边轻声道。
耳朵迅速通红,温柔抗拒地用手捅他,谢宁枫抓住手,转个身,温柔坐在他腿上。孩子们在不远处玩耍,温柔重重掐了一把,谢宁枫弹簧似的放开温柔。
“我没说笑。”谢宁枫无奈道,“还有,你应该考虑我们的婚事,孩子去幼儿园,B市户口方便点。”
“你要怎么做?”温柔很感兴趣,对付敌人,她不会手软。
“很简单,杨柳的舅舅。”谢宁枫露出个欠收拾的笑容,指指嘴巴。
趁小孩不注意,温柔草草亲了口,惹得谢宁枫求退货,令两孩子笑了。
杨父出事后,杨家要给受害者赔偿一大笔钱,杨柳舅舅借钱给杨家,谁知竟是个无底洞。两家打官司,最后一次性付清了事。而赔偿款大部分是向杨柳舅舅借的。可母女二人不仅没有还钱,竟躲到杨父老家。
杨柳舅舅放话,不认姐姐和外甥女。所以,若他知道杨家有钱而且回到B市,会如何,不难想象。
“竹篮打水一场空。”温柔感慨,“杨柳费尽心机,到头什么都没有。”
以为生下燕文北孩子,可以嫁入豪门,燕家却破产了;以为逃回老家,可以躲避债务,却得罪了温柔;以为骗了钱,可以换来好生活,杨舅舅却上了门。
温柔可以想象,杨柳这段日子恐怕不会平静。
B市晚报第一版,刊登一则新闻,详细叙述姐弟反目,舅甥打架的来龙去脉,温柔放下报纸,该去做饭了。
第二天,盛老召集特殊部队开会。他把一份文件拍在桌上,众人看了看,面面相觑。
乾门又冒出来,而且这次他们要玩个大的,都登上报纸了。
河源市位于华国的西北,那里频临华国最大的沙漠——赤石沙漠,缺少水源,百姓日子过得艰苦。而河源市跟熊国,中间隔了条边境线,边境线上有118兵团守卫。
命案就在昨晚,月黑杀人夜,河源市水龙乡的一户洪姓人家满门灭口,墙上写了“乾门”两个血字。
乾门资料设为S级文件,非谢宁枫这般级别的,是不能申请查阅。因而,绝无泄露的可能,那么洪家惨案,很可能是古武修士干的。
“宁枫,你以特案组的名义过去。”盛老道,“陆团长会配合你的工作。”
会后,盛老专程留下二人,商量孩子的问题。
盛老希望把孩子放到他那,他过些天把温家二老接过来,这么时间不见,二老肯定想孩子了。
温柔点头同意,又叹息不能跟爷爷奶奶见上一面再走。
河源市属于泉水省的下辖市,他们先来到泉水省,再坐车去河源市。西北地广人稀,河源市靠近边境线,要开两天的车才能到那。
大眼已经被调到谢宁豫手下帮忙,正式转到明面,而小毛留在部里,并成为谢宁枫的得力助手。
这次狐狸在B市看家,小毛出来干活。路上有两天的时间,足够谢宁枫他们研究案情。谢宁枫越来越觉得洪家人有问题,乾门不会随便找户人家。
“我记得勾尺剑的传人就姓洪。”温柔道,“两家可能有关系。”
“若真跟勾尺剑有关,就涉及到前朝的宝藏了。”谢宁枫眉心一跳,莫名地心里发慌。
不管他们怎么猜测,一切都是没有证据,望着漫漫黄沙,谢宁枫第一次心里没底。
B市,傍海区的一家隐没在众多繁华名店后的小旅馆。杨柳夹着报纸,瞻头顾尾地走着,似乎担心有人跟踪。
直到回到旅馆,她才松了口气。跟老板说了几句玩笑话,任他的手在她身上摸索,杨柳强撑笑意,一脸享受。
杨柳尽量分神,不去考虑眼下的情况。她不由回忆起医院的事,被舅舅找到后,舅舅立即逼她们还钱,她们的钱全花在孩子身上,哪有钱给他?
不给钱,舅舅彻底撕破脸皮,打开门,抖出当年的事。当年,她们一步走错,卷了家中余款躲到老家。三年后,事情都忘得差不多,才敢悄悄回来,重新生活,谁料最终还是要偿还。
母亲受不了,就跟舅舅吵起来,言语间动了手。这么凑巧,居然有记者路过,把她家的事捅到报纸上,那是她最狼狈的一天,声名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