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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夜宿神农顶

“当你思念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就去看望她。当你遭遇爱情,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逃跑。”阳想起了爱妻桦开玩笑时说的一句话。“对,我得逃离阿美,一定要离开阿美,要不然事情会变得很复杂。”

月亮变成了半个圆脸,阳内心有一点伤感,这在以前是从没有的事情,过去和桦在一起的时候,她常常会望着月亮伤感,因为这个阳还常常嘲笑桦,她会因为花儿的凋零而落泪,因为半个月亮而害怕阳的离开,家不团圆。

阳想起了两年前,他们的新婚蜜月,那时他们就是在这神农架度过的,当然,是在神农架的另一边。白天,他们在森林中漫步,在瀑布下嬉戏,在山洞探险……

夜晚他们就住在守林人大林子的小屋中,在那间散发着森林气息的松萝木板床上相拥着。阳总是要打开门窗,让晚风吹进屋里来,有时候野兔、松鼠也会到他们屋间来遛遛。他们喜欢望着星星交谈,有时候他们高声地唱歌,放声地大笑。

阳除了有无尽地与桦亲密接触的欲望外,更有一种与大森林亲密接触的愿望。他对这森林中的一草一木,充满感情,尤其对神农架的珍稀动物白熊、金丝猴特别着迷。他还时刻掂记着能遇上神农架传说中的野人,幻想着能看到飞碟。

这是到神农架的第二个周末,月亮由弯变圆。这天夜色特别美,阳对桦说:“今夜咱们到神农顶去露营吧。”

桦微笑着望着阳,在这些疯狂的行动上,桦总是支持阳,而且很欣赏阳。阳1米78的个头,全身充满青春的活力,健康、幽默,脑子里不断会冒出新奇点子,这些特点使得阳从小在同龄人中就成了魅力四射的阳光男孩。

小两口背起行装,踏着月光沿着山谷登上了海拔3105.4米的神农顶。在山顶附近,他们选择了一处避风,草地柔和的平地,把帐篷铺在地上,而不是立即支起来,然后两人躺在帐篷上聊了起来。

山风轻轻地吹着这对幸福的人儿,他们相依偎着,把睡袋拿出来披在两人的背上。山下起伏的群山隐藏在巨大的青色的天幕之后,只有斑斑点点的鳞火,像无数可爱的精灵在森林中飘浮,夜静极了,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和几声野兽的吼叫声。而星星像无数只诡秘的眼睛,在更高处静静地望着他们。

“瞧,那就是银河,牛郎织女隔着汹涌的天河在遥遥想望,他们一年才能见一次面,我真不知道,要是让我一年才能见你一次,这日子怎么过呀。”桦眼睛湿润了,望着天空,指着星星,她又开始伤感。

“来,咱们来寻找北斗星,看谁先找着。”阳拉起桦的手,望着天空说。

“我才不同你比呢,你知道我不识星空,就会欺负人。”桦撒娇地依偎在阳的怀里。

阳搂着桦说:“在北面天空有七颗明亮的星星,排列成一个大勺子形状,它是大熊星座最主要的部分,我们的祖先叫它北斗星,也叫北斗七星。北斗星不仅能帮助人们识别方向,而且能指示季节。中国古代就总结得出:‘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北斗星勺子尖‘天璇’到‘天枢’向外延伸一条直线,大约5倍多一点,就可碰到一颗和北斗星差不多明亮的二等星即北极星。北极星是小熊星座中最明亮的恒星。因为它在地球北面轴心附近,所以在地球上看它的位置几乎不变,永远在天空北部。当你夜晚迷路时可以靠它辨别方向。”

已经是深夜了,阳和桦还是兴致勃勃地望着天空说着悄悄话。

一颗燃烧的星星,拖着闪亮的尾巴,孤零零地从夜空划过,很快便消失在夜的海洋中。“流星!”阳和桦同时欢呼起来。

他们相互依偎许下了一个愿望:“让我们永远记住今天,不管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会遇到什么情况,一生永远相爱!我们的爱不是表面上的美好,而是灵魂的真实。美丽的流星呀,请你作证。”

流星从天边划过,带走了它美丽的光亮。

阳与桦相依坐在草地上,桦从地上随手拔起了一棵小草,剥下了片叶子,放到嘴边,轻轻一吹,小草发出了明快的声音,像小鸟在鸣叫。

“别叫了,这种声音与现在的气氛不协调。”阳按住桦的手说。

桦把小草从嘴里拿下,不服气地说:“怎么不协调啦,这是夜莺在歌唱。”

“可怜的小夜莺,快住嘴吧。再叫就变成讨厌的蝈蝈啦。”阳开玩笑说道。

“要是把箫带来就好了。”桦小声说。

“看我的。”阳拔出猎刀,砍下一根竹子,选好中间一段,小心翼翼地削着,不一会儿阳的竹棍儿就发出了低缓、悠远的声音。

他们不知道,密林深处有一双眼睛在观望着他们,有一双耳朵在仔细凝听阳自制的萧发出的动听声音。那是到神农祠拿盐路过的阿美。阳和桦当然不知道,那时就有一个“女野人”注意到他们了,注意到了阳--一个能让小竹棍发出美妙音乐的男人。

阿美在森林中静静地观察着小夫妻俩,她很好奇,觉得眼前的小夫妻很有趣,她在内心深处有一种冲动,想接近他们。可是她不能也不敢。

过了许久,他们支起了帐篷,小两口进入帐篷,钻进惟一的睡袋互相拥抱着安静地入睡了。

阿美轻轻地围着帐篷走了一围,还用手摸了摸帐篷顶,又在他们帐篷旁的大石头上坐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走开。过了一会儿,阿美又奔了回来,只见她轻轻地弄开了帐篷门,把手伸进去,拿起了阳的那支自制的竹箫,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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