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972800000033

第33章

“快点儿,上车,”利普曼兴奋地喊道,“我们可不能错过头场比赛,那是最关键的。”

利普曼的音色、语调和马可一模一样,也许他们来自伦敦的同一个区。这些年来,乔伊斯已成了语言专家,至少能很在行地辨别英国口音,不同阶层、区域、分区,甚至,如马可常说的,不同宗教的人口音都有细微差别。

乔伊斯沿小路走来,约翰尼·利普曼,她的跟班,笑嘻嘻地站在他的车旁。他转到车的另一边,为乔伊斯打开车门,煞有介事地一鞠躬。

“夫人。”

乔伊斯上了车。

利普曼几乎有六英尺高,但并不显个儿,尽管他上身修长,双腿却出奇的短。他的头很大,薄薄的一层棕发,他似乎觉得很好玩儿(前一天晚上,他鼓动乔伊斯抚摩他那谢顶的头颅——似乎这样做能令她兴奋!),他的灰眼睛却很严肃,乔伊斯并不太信任他。当然,该是利普曼担心是否可以信任乔伊斯,而不是反过来。他还让她看他鼻梁上的伤疤,似乎他的脸和头是值得细究的地图。“五岁时撞在了温室门上,好在不是厕所门。”

和利普曼初次“约会”后的早晨,乔伊斯本以为会清新如春。她希望醒来时,一切气味都已涤尽荡清,只有扑面朝雨怡神惬意,可迎来的却仍是无处可逃的热浪。难挨的八月天,毒日侵逼,醒来就是一身汗。她最近才回到小平房,屋里混杂着各种强烈的气味,最熏人的莫过于山羊屎味儿和100码外污水沟的臭气。显然,老天爷不打算抹掉她昨晚做的事,哪怕是象征性的。她觉得有必要穿件干净的白衬衫。

昨晚约会接近尾声时,利普曼曾半心半意地试图用初次约会时人们常说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女人”来勾引她上床,无疑,如果她纵容他,弗兰姆金一定会很高兴,但乔伊斯却吞吞吐吐地说“这个月不方便的日子”。利普曼立即退却,而且很乐意与她定下今早的约会。

勾上他可不容易。弗兰姆金事先就告诉她利普曼喜欢在周五去国际饭店早早地用午餐,乔伊斯就是在那儿“碰”到他的。下午,他们在老城闲逛(乔伊斯的眼睛到处看,她觉得她会看到罗伯特·克施,她也希望看到他)。时近黄昏,他们看着犹太人身着礼服、头戴礼帽,朝哭墙走去,准备做晚祷。就在那时,利普曼想出了这个好主意,次日下午去吕大看赛马。乔伊斯欣然同意。初次见面,她就如此爽快地接受了邀请,如果利普曼感到吃惊,至少当时他没表现出来。也许他觉得自己是个魅力十足的男人,若是这样,更好。

他们朝山下驶去。出耶路撒冷城时,一辆和他们的车一模一样的黑色福特跟在他们后面。利普曼减速转向犹地亚山,那辆车仍尾随其后,通过阿亚龙山谷时,那辆车还在跟着。到了拉马拉附近,能看到城里的吕底亚式方塔时,福特朝英国军营方向开去,不再跟着他们。可没过多久,在与连接耶路撒冷和雅法的铁轨并行的路段,那辆福特车从几间棚子后绕过来,又出现了。

“看看谁又回来了,”利普曼说,看着后视镜,“看来是同路人。我就知道这场赛马会从耶路撒冷招来人。安德鲁·内森还没输过呢,我肯定有些家伙在等着看他遭报应。”

乔伊斯盯着窗外。橄榄树丛间是白色墓地,她曾经在那儿交货。想起来她都哆嗦,这地方白天都阴森森的。乔伊斯感到越来越空虚,她对爱好失去兴趣时就会这样,不论是艺术,还是舞蹈,甚至爱情。她不希望这种时刻到来,却无法阻止,可怕的意兴阑珊,她无能为力;她也许会投入几年,然后就像从高崖落下,突然意识到她所做的一切无非是聊以解闷,此外毫无意义。向自己承认自己是条变色龙,承认自己的信仰如纸薄,真让人不舒服。而这次,她真的以为复国主义会成为她的终生事业,尽管她不是犹太人。但拉马拉墓地温暖的石头似乎在告诉她不是这样。是不是该从复国主义运动抽身而出了?弗兰姆金已表示她的任务基本完成。她会打动利普曼,套出他到底在多大程度上同情复国主义,然后把他交给弗兰姆金。到此为止。

沿着颠簸的石子路,他们又行驶了大约15分钟。到俱乐部时,那辆一路尾随的车又消失了。

比赛还没开始,军乐团在演奏一组爱国歌曲,正奏到“帝国之日意义何在?”情绪高涨的利普曼跳下车,跟着一起唱:“军号为何吹响?”

他转向乔伊斯。

“他们是第九王后皇家枪骑兵队的,”他羡慕地说,“中东地区最好的乐队。”

耶路撒冷的晚间聚会或许是暂时取消了,但看这些“拉德狩猎俱乐部”会员逍遥自在、兴高采烈的样子,以及参赛军官跃跃欲试的紧张表情,似乎在大英帝国的这个炎热角落并没什么异常。将给优胜者颁发奖杯的不是别人,正是空军指挥官E. L.·杰拉德。

“利普曼,”有人从检阅场喊他,“要下注吗?”

“弗兰基!是你开车跟着我们吗?我好像认出了你那张倭瓜脸。”

“下十镑注怎么样?”

“你觉得我是钱做的吗?”

“好吧,五英镑,赌骑瓢虫的高更将打败你的朋友内森。”

“安德鲁骑哪匹?”

“灰色苏格兰。”

“就下五英镑。”

乔伊斯心想,利普曼要么是没听出来弗兰基话中的傲慢,要么就是听出来了,但不打算理会。也许更糟,再一琢磨,乔伊斯肯定利普曼是故意给弗兰基他所想要的。如果她没搞错的话,利普曼在说“你觉得我是钱做的吗?”这句话时,故意露出伦敦东区斯戴普尼犹太学校的腔调,他那犹太腔就像只佯装引颈就戮的猫。“不错,”利普曼是说,“我是犹太人,就这么回事。” 20分钟前她还觉得无聊苦恼,现在却突然为自己参与到破坏活动中而欣喜,没有半点儿怀疑。英国人的自鸣得意,在英国就表现得够糟了,在这里简直让人忍无可忍。他们以为他们在这个俱乐部做什么,草地上,手拿杜松子酒坐在椅子里,看着一周前的伦敦日报,拍肩摩背,能躲开那些当地人真是太好了,管他是犹太人还是阿拉伯人。她不明白为什么马可对他们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并不那么反感,似乎罗伯特·克施也不介意,还有这个新家伙,约翰尼·利普曼,根本就无所谓。英国犹太人,除非是来巴勒斯坦定居的,都戴着障目罩。这样他们会舒服些。英国人恨他们。尽管弗兰姆金自以为是,在这点上倒是没错。

“第一场是会员重量级比赛。赛程为两英里半,点对点赛道。13英石七英镑以上无限量。第一道,A. J. ·迈克尼尔上校骑‘飞掠’。第二道,G. R. E. ·弗利中校骑‘吉米·詹姆斯’。第三道,中队长J. S. ·高更骑 ‘瓢虫’……”

麦克风嗡嗡作响,七个赛道的骑手名字宣读完毕。乔伊斯看着军官们策马来到起跑线。各就各位后,两次有马匹抢跑,不得不重来。围观人群怎么也有两百多,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第三次,发令官一声枪响,马蹄四起,五色斑驳。

利普曼已经顺着赛道跑到了远处,以便能更清楚地观看唯一的跳水障——人工挖凿的一方浅池,棕色的水,低矮的屏障。由于整个地区的缺水状况,赛道设计者不得不作出妥协,只设了一处。乔伊斯独自站着。她的眼睛看着比赛,脑子却在别的地方。在这个小小的殖民地飞地,她尤其感到不舒服,没有归属感。

“如果安德鲁朋友一直保持领先,我就要输掉五英镑了。”

乔伊斯转过身。

“弗朗西斯·埃希尔。约翰尼的老朋友了。雅法警署的。”他伸出手。

“乔伊斯·布鲁伯格。”

他们相互看了看。

埃希尔笑了,“这么说,你不记得我了?不奇怪,你当时很兴奋。”

乔伊斯盯着埃希尔那张红扑扑的笑脸。她的心在哆嗦。“哦,是的,”她说,“拉马拉。你能放我走真是太好了。”

“如果我当时知道你和约翰尼·利普曼搅在一起,我会当场逮捕你。”

埃希尔笑了。不过是在乔伊斯磕磕巴巴地说出“没有,我没有和他搅在一起”之后。

她好像在看着自己的拙劣表演。

半英里开外,赛马已拉开距离,沉重而沉默地腾起,蓝天下的栗色与灰色,跃入水沟,水花四溅。

乔伊斯看到远处利普曼带着一小群人,转身朝终点附近三三两两的旁观者跑去。

“我们过去吗?”埃希尔问。

乔伊斯和他一起走过干枯的黄草。埃希尔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他如何渴望去美国,他有亲戚在芝加哥,布鲁伯格夫人是从哪里来的?啊是的,纽约。有些不对头。乔伊斯的每根骨头都感觉到了。这个灿烂的年轻人兴高采烈地聊着,漫无边际,蜻蜓点水,有些不对头。

乔伊斯碰了下他的胳膊。

“失陪。”

她朝一顶小帐篷走去,那是临时搭建的女卫生间。卫生间的地上摆着四个水罐,她撩了些水在脸上。通风口处绑着面小镜子,乔伊斯看着镜中的自己,眼袋太重了。她听到有两人进了隔壁的帐篷。

“听说他失去了一条腿。”

“是吗,这个时候?可怜的老克施。可怜的家伙。我喜欢他。他不像……你知道。”

“不像其他犹太人?嗯,如果有一丁点儿机会的话。”

“是啊,永远料不到。不过,我还是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

乔伊斯感到心跳在加快,血往头上涌。她冲出帐篷,奔向终点线。赛马正飞奔而来,人群在狂呼。乔伊斯抓住利普曼的胳膊,一把拽他转过身。

“罗伯特·克施。他出什么事了?”

“什么什么事?”

利普曼想转过身。领头的赛马齐头并进。可以听到马鞭抽打马肋的声音。

乔伊斯的指甲掐进他的胳膊。“罗伯特·克施,你认识他,不是吗?你肯定认识。他在哪儿?”

“上帝呀!”利普曼盯着她,好像她发了狂。

“快点儿,安德鲁!”他冲着乔伊斯的脸嚷道,挣脱开她的手,转身正好看到“瓢虫”赢了一个马头。

“他在耶路撒冷的医院里,在那儿待了几个礼拜了。”说话的是埃希尔,就站在旁边,“上个月他在阿布托尔遭到枪击。”

乔伊斯尽量保持镇定,内心却在惊叫。

“哪家医院?在哪儿?”

“去他妈的,”利普曼不知是在对谁说,“这是你的臭钱。”他把手伸进口袋,埃希尔拽住了他的手腕。

“算了。”他说。

“绝对不行。”

乔伊斯感到头晕目眩,死死地盯着埃希尔。

“带我去那儿。”她说。她想说:“不管你要找我什么麻烦,我一定合作,只要你带我去找罗伯特。”不过她总算没把这些话说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埃希尔已经松开了利普曼,利普曼又要从兜里给他掏五英镑。

“好吧,”埃希尔说,似乎他很清楚乔伊斯想说的是什么,“我带你去。”

他们坐埃希尔的福特车走了。利普曼一点儿不反对乔伊斯离开;事实上,他很高兴甩掉她。乔伊斯坐在副驾座上,头靠着皮椅,闭着眼。

埃希尔不时看她一眼。她是不是在装睡,为了不和他说话?也许。不管怎样,他决定随她便。她得知罗伯特·克施受伤时的反应,没有丝毫伪装。

汽车开始爬坡去耶路撒冷时,乔伊斯醒了。

“有烟吗?”她问。

埃希尔从制服兜里掏出一包土耳其烟,烟盒上印有一位后宫美女,他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然后把火柴、烟盒递给乔伊斯。

“要知道,战前我从未见过女人抽烟——现在你们都抽。”

乔伊斯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她无法聊天,她只想找到罗伯特。

汽车沿之字路线向山上爬去,引擎喘着粗气。窗外的景色荒凉而贫瘠:岩石、矮小的蔬菜,偶尔一丛低矮的柏树、几间似乎趴在岩石上的房屋,还能带来些许变化。拉马拉的天空是蔚蓝的,在耶路撒冷郊区,天色却如羊皮纸般惨白。越往山上走,午后的炎热本该有所缓和,但沙漠那边却吹来阵阵热风,不是风,是令人窒息的寂静洒下如雨黄尘。

埃希尔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你认识罗伯特·克施有多久了?”他尽量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但他肯定他俩都明白,他这样问不仅出于好奇,更多的问题还在后面。

“我是在初夏时认识他的,到这儿后没多久。”乔伊斯答道。

她吸着烟。“初夏”感觉就像几亿年前。马可骑着自行车,颤巍巍地拿着未干的画板,而她心有别系。未等她的眼睛看够那小平房,看出个所以然,一个胸口插刀的垂死之人突然疯了似的闯进来。然后就是罗伯特·克施。她无法跟埃希尔解释,她又为何要解释。

“利普曼上校是刚认识的?”

“是的。”

“你似乎在警署和军队有很多朋友。”

“想必你也是吧。”乔伊斯答道。

埃希尔笑了。

乔伊斯直直地盯着前方光秃秃的山丘;绿色退却后,它们就像骷髅。怎么会有人称这片土地为“流着牛奶与蜂蜜”的地方?弗兰姆金!彼得·弗兰姆金知道罗伯特的事,却没告诉她。“不奇怪。”她说罗伯特没来找她时,他是这样说的。如果当时屋里的月光再亮些,或是油灯再亮些,她就可以看清他的脸,她就会知道。弗兰姆金知道罗伯特遭到枪击;耶路撒冷全城的人肯定都知道,她却一无所知,因为她被困在了雅法,或是在运送弗兰姆金的枪支。她是傻瓜中的傻瓜,罗伯特·克施失去了一条腿,那个孤独的可怜人,连只苍蝇都不肯杀。是谁开的枪?她心中那薄薄的一道海堤决口了,海水冲将过来。

“停车,求你了。”乔伊斯喊道。

“这儿没处停车,太危险了,我们是在U形转弯处。”

乔伊斯的脸像她的衣服一样煞白。

“那就开慢点儿!”

埃希尔减慢车速,几乎是在爬行。乔伊斯探出窗外;又是干呕又是吐,石头世界在她下方旋转。

又开出去半英里,来到一段平坦的直路,埃希尔停下车,手伸向后座,拿过一只水壶,不小心碰掉了背包。

“喝点儿水。”他说。

乔伊斯的白衣服沾上了呕吐的污迹。她把水壶送到唇边。

“别喝太多,”埃希尔说,“每次喝一点儿。你恐怕很久没喝水了。在这儿得不断喝。”

“好的,”乔伊斯说,“谢谢。”

“这条路,七拐八拐,任谁都得吐。”

“我现在没事儿了。”

埃希尔又在后座上摸索,这次拿过来一块干布。乔伊斯接过布,叠起,避开一块油渍,倒了点儿水擦拭衣服上的呕吐物,但还是留下了棕色的印迹。

“我没事儿了。”她又说了一遍。

“我有这种感觉,”埃希尔说,“刚才你想对我说些什么。”

乔伊斯继续擦着衣服。

“也许,”她答道,“但现在不想说了。”

到医院时,已近黄昏,医院里一片懒洋洋的景象。虽然走廊里可以看到几个在安息日上班的员工,乔伊斯却觉得医院外那令人窒息的苍白透进了楼里,带来一种昏昏欲睡的病态。她跑到前台,就像蹚过一片水。一位一头惹眼红发,满脸雀斑的中年妇女正在本上写着什么。

“我来找罗伯特·克施。罗伯特·克施警长。”

“等等。我得先接待这些人。”

乔伊斯看看周围。旁边的长椅上坐着一对正统派犹太夫妇。妻子头埋在丈夫胸前,正在哭泣,丈夫试图安慰她。

“请坐那边。”

乔伊斯坐下还不到一分钟,就站起身,快步在医院里穿行,碰到人就拦住询问罗伯特在哪儿,不等人回答又迅速走开,埃希尔跟着她,不断地向莫名其妙的护士们道歉。

她走进一段昏暗的走廊;有几个人在走廊尽头,她想大概是医生和护士。她走到他们面前,有人正将一张小床从旁边的房间推到走廊。一名护士的眼里含着泪。床上的躯体盖着单子,才有床的一半长。

“抱歉打扰了,”乔伊斯对一名护士说,“我在找罗伯特·克施。”

一位医生转向她,一脸的愤怒与吃惊。他走开两步,继续和那护士说话。

“好的,”他说,“当然我会跟他们讲。他们在哪儿?在前台?”

他又转向乔伊斯,迅速地瞟了一眼埃希尔。

“你有什么事?”

乔伊斯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

“他不在这儿。昨天巴桑大夫让他出院了。他回家了。”

“家?哪里?英国?”

医生耸了耸肩,“哪里是家就去哪儿了。”

一名护工过来推走尸体。

乔伊斯在走廊里狂乱地左右张望,似乎罗伯特会朝她走来。

埃希尔看着护工推走小床,“多大?”他问。

“九岁,”医生答道,“一个小女孩儿。”他无奈地举起双手。

同类推荐
  • 饥饿游戏3:嘲笑鸟

    饥饿游戏3:嘲笑鸟

    在“饥饿游戏”系列结篇里,伊夫狄恩·凯特尼斯——燃烧的女孩,她的家乡十二区被无情摧毁。打猎伙伴盖尔逃离了虎口,成为了一名勇敢的战士,“恋人”皮塔被凯匹特抓走。传说中的十三区真的存在,那里出现了反抗和新的领导者,革命的序幕正在缓缓拉开……
  • 异乡人

    异乡人

    异乡人终于来到酆城,面对的却是:没有斑马线也无需斑马线而随处可以跨越的马路,见队就排唯恐吃亏的抢购,不理发的发廊不卖茶的茶楼不卖饭的饭店不跳舞的舞厅不洗澡的浴室,胡乱执法的警察,见死不救的医生,以罚款和举报营生的七兄弟,一浪高过一浪的报警声,满街晃动的大盖帽。
  • 八十天环游地球

    八十天环游地球

    《八十天环游地球》是法国科幻小说家凡尔纳的最受读者欢迎的作品之一。主人公福特与朋友打赌,要在80天内环游地球一周回到伦敦。他和仆人路路通千方百计克服了路途中的种种困难,在意外和惊险接连不断,困难重重,但福克却一直非常镇静和果断,可最终还是迟到了5分钟……
  • 生命的颜色

    生命的颜色

    编入作者陶少鸿的二十一个短篇小说和一部中篇小说,内容反映了当代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既写了人与他者、与环境的关系,也写了人处在困境时的挣扎与自我拯救。
  • 情不由己

    情不由己

    我独自呆坐在这灯光昏暗的陌生的小屋里。远处是震天响的春节爆竹声。昨天,我强作笑脸和全家人共度除夕,然后告诉他们,此后的三天我要和他一起出去玩。父母做出开明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去哪儿......
热门推荐
  • 邪皇驯逃妃,臣妾有毒

    邪皇驯逃妃,臣妾有毒

    简介:(本文是现代自强独立的小女子在古代找到真爱的故事。女主个性独立得很别扭,男主腹黑得很欠揍。虽然过程很纠结,结局一定很完美~坑品保证,亲们放心跳坑吧~))菱歌开了新文,求支持~:http://novel.hongxiu.com/a/808233/俏厨娘,秀色可餐-----携子闯江湖。她执掌“鸿鳞阁”,手握天下讯息,见钱眼开,待价而沽,来者都是客,人走茶即凉。却不知她再次穿越而来,只为还一份知己之情。绝情弃爱,薄情负我之人,我亦待之无情。他左拥右抱,妃嫔成群,却迫她入宫,只想重拾旧梦。“朕年过而立,膝下无子,龙嗣不兴,滋事体大,举国忧心,若卿家这一击使朕不能人事,这可是逆天之罪,罪无可赦。”她无奈入主太医院,伺机报复,绝不认输。他一忍再忍,终究忍无可忍。“陛下,此及楚大夫所配之良药,可助陛下大展龙威。”他一脸黑线,怒砸医堂,赐她一夜春宵:“楚卿先试试药力如何?”他如暗夜中的鬼魅,不经意的相遇。“你好香,”初见时,他笑得邪魅,“我会再找你。”“你也不错,下次再约?”她媚笑回应。“我等着你亲手揭下我的面具,拿下我的面具,看到我的脸,你就是我的人了。”他似是诱惑似是胁迫。“哈,夜魃大人的生意经真不错。看了你的脸就是你的人?那摸你一下岂不是下辈子都要跟着你了。”她大为不屑,嗤之以鼻。终于有一天,她发现,原来,他一直守护在身边。-----本文也许稍稍慢热,亲只需一点点耐心,一定会看到一个精彩的故事。如果喜欢,收藏吧,嘿嘿~--推荐:菱歌的已完结文:http://novel.hongxiu.com/a/592171/强宠王爷,我不是你的妃新文:http://novel.hongxiu.com/a/723520/狼嫡女,翻手为云
  • 独山子文史(第九辑)

    独山子文史(第九辑)

    本书见证了石油人在石油工业的建设和发展中,在重重困难面前,自力更生、奋发图强的顽强精神。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漫长岁月,对新疆石油工业的发展起了萌芽、先驱、基础、基地和摇篮的作用。这些在书稿中真诚、详细、专业、实事求是地一一记载。有较强的史料价值。
  • 永不冷场的人生

    永不冷场的人生

    人与人之间的鸿沟不仅源于沟通技巧的缺乏,也和内心的力量息息相关;人生际遇的千差万别,不仅是机遇和能力的错位,找不准交流的频道、说不出该说的话、无法共情他人的感受,往往才是让人错失良机、难逢贵人的直接原因。这是一本“人生技术派”沟通书,知名心理专家张心悦告诉我们,沟通的目的不是搞定某个人、拿下某个订单,而是着眼于人生的发展,帮我们改善与他人的关系,在人生中少碰钉子、多遇贵人,让人生不再冷场。
  • 德商:比智商和情商更重要

    德商:比智商和情商更重要

    一本教你赢得尊重、信任、口碑和支持的顶级智慧书!“德商”是决定职场成败、关系的完满以及自我价值实现的最实用、最有价值的一种智慧!
  • 心中月

    心中月

    从书中你可以领悟出更多的人生智慧和启示,从而助你打开蒙尘幽暗的心灵。万行法师言:古之成佛者,不惟有虔诚的信佛之心,还必有坚韧不拔的学佛之志。自古道:“信佛容易,学佛难。”即信之又学之,是走向圆满独一无二的途径。所谓“信之”,就是要终生不渝,矢志不移;所谓“学之”,就是要学习佛的崇高品质,学习佛的超凡意境,学习佛的博大胸怀。修学佛法只有具备这些基本素质,才能使自己在心态、情操、体能、智慧等方面得到全面的升华。只有真正地了知佛法,明确见地,才会真修实证,走进走出。信而不知即学者,乃迷信,非智信。惟有信学合一,方可迈入成佛之道。
  • 召唤师峡谷之完美世界

    召唤师峡谷之完美世界

    一叶一菩提,尘埃落定时,白金导师极力推荐作品,走进瓦罗兰神奇世界,战斗吧,骚年!
  • 奇闻异录

    奇闻异录

    不知你可曾听过,老人们一遍又一遍讲述着的,那一个个关于妖魔鬼怪们的,凄凄惨惨戚戚的故事,你只当这是故事,可你不知,这些,就在你身边。
  • 天价新娘之村姑皇后

    天价新娘之村姑皇后

    她是现代市长的千金,因一场莫名其妙的际遇来到这无人相熟的异世。狠毒姨娘,脑残姐妹,扑朔迷离亲情,真真假假人心,古老神秘的家族究竟隐藏了怎样的秘密?隐秘之地沉寂了百年的时光,却因她的到来而再度开启,沧溟大陆,风云原来从未止息!
  • 你是我的独家

    你是我的独家

    某日。某男难得清闲,本来好好联络一下感情,却发现严玉溪桌上放了一堆资料,轻佻眉,伸手想要拿起来。严玉溪一伸手拦下,说会弄乱她的资料,这可是她的独家。某男轻哼:“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新闻!”眼底有着不满。严玉溪马上笑着说:“怎么会呢,你可是独家哦!”
  • 春过赵墟

    春过赵墟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