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掌管情报联络的三护法应声揖手,身影一闪而逝,而三护法绝对是传闻中行动派。
寒风卷起她耳鬓的长发,凛冽如刃。“命潜伏在各大门派的暗卫立即行动,我要在第一时间得到各大门派家族的有力情报。”闻言,掌管暗杀暗卫的大护法领命去也。
“那我们呢?”青刹见其他人都有活儿干,就他们没有,心里跟猫抓似得,赶紧问着黛玉。
黛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没事就去趟扬州,让他们随时候命,等着善后,另外给紫鹃带点东西去,女人怀孕很辛苦。”其实那话里意思就是你比较轻松,纯粹是让你去探望紫鹃的。她看向远处,远处天空阴霾,厚厚的云层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好似要将整个大地覆盖一般,一场大风雪即将到来,黛玉如深渊的眸子迸发出无比的兴奋和期待,那黑眸里隐现的一抹红光正渐渐越发明亮。
看到黛玉的表情,几人都知道,那些不自量力来挑衅罗刹天下的人,杯具了,惹上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那就意味着他们再没好日子了。不过,既然肝胆来犯罗刹领域,那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犯我罗刹,不死不休!
北风呼啸肆虐,衣着单薄的她浑身一颤,红裙翻飞,那抹鲜红在雪白世界里尤为刺眼醒目。她下意识回头,黑眸不自觉的一黯,现在,身后再无人看着她温和笑着了。霍聆风,至你走后的第十九日,我开始想念你了。你也在想念我吗?这样想着,她抱紧了双臂,而就在此时,她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贪婪的汲取那人身上的温暖,她露出一抹少见的无忧笑容,带着倜侃意味道:“长空不怕鸣远吃醋吗?”
熊一样高壮的长空黝黑的脸上疑似泛红的看了一眼长廊上轻笑的清澈少年,低声对黛玉道:“他,不会。”此时,冷酷如长空,也不免羞赧的如同孩童。
黛玉眉眼弯弯,咯咯地笑着,看着长廊下的纤细少年,她不得不感叹上天的偏颇,即便十年之后再看他,他也还是这般清浅透彻,一如一涓溪流,温和动人,他身子如女子纤细,相貌清秀如画,却不会被人误认为女子,云淡风轻怕也是说的他吧!这种性子她只在霍聆风身上感受到过。“鸣远,长空今儿我就霸占咯哦!”她笑着回抱是她两个的长空,只可惜她手臂不够长圈不住长空健硕的腰肢。
鸣远浅笑盈盈,他与长空相爱,而他们都同为男儿,自然无法有孩儿,所以黛玉就成了他们两人宠溺的对象,岂不止他们,罗刹天下上上下下谁不宠着她啊!虽是主子,可是大家更想把她当做小公主来疼爱,希望她在他们的羽翼下茁壮成长。若她喜欢,他们甚至可以将这个天下江山奉上供她戏玩,中原武林又算什么,他们从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蝼蚁岂能如他们的眼?而她亲身前来,也不过是变相陪他们过完春节罢了!她的小心思又岂能瞒得过他们?
“此次跑回来,可是遇上什么事了?”鸣远的声音清越动听,如那潺潺清流。
当下黛玉不满了,赖坐在长空的肩膀上,蹙眉撅嘴,如一个任性的小女孩,“怎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心事似得?”她的伪装有那么差吗?是个人都能将她看穿?先是宝玉,现在又是鸣远。
“因为你那小眉头打从进来就没松开过。”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杯茶喝的风衍忍不住插嘴道,看他那闲适模样,倒颇有些风流大叔的范儿。
黛玉煞有其事的摸摸眉头,看来还是得少皱眉头了,免得早生皱纹。她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若有所思,“我自个还没理清思绪呢!”很明显不想说,四人也不逼她,想说时她自然会告诉他们。
“那些尾巴是怎么回事?”青刹靠在汉白玉石柱上皱眉问道,尾随之人虽无伤害她的意思,可是能跟她到这里,实力自然不可小觑,而且,他们的身份还有些棘手。
红衣飘飘,冰凉的一角划过长空的脸庞,一丝冷香钻进他的鼻孔,让他顿感心旷神怡。
而黛玉已经跳下来,安然着地,白玉素手至丝质润滑的红衣水袖中探出,整洁的指尖抚上那只在罗刹宫内盛开别地都没有的大团白色雪芙蓉,眸光纠葛的注视那花,旁边四人竟无人再开口,静静默立一旁。那眸色霎尔变冷,“该是皇帝的人。”他,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也开始有所作为了,还是他本身早就开始防范所有人了呢?齐君临,我开始看不透你了,你我终究很是会走上对立的,你我一战恐怕在所难免了。
你应该不想再受制于人了吧!意识到暗楼从头到尾都不属于你,所以,你开始盘算了,害怕了,又或许,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暗楼的事,知道暗楼掌控在林家,所以,才苦心积虑接近我?指尖僵硬,花和蕊硬生生的脱离花盘,一朵盛艳极致的雪芙蓉就这么在无声无息中终结了属于自己的辉煌时代。
见状,四人缄默,平静冷冽的她比生气易怒的她更为恐怖可怕,此时,他们都知道,是绝对不能触碰她的底线的,有些东西是他们乃至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禁忌,龙之逆鳞,触及者死!
夜渐渐降临,乌云笼罩的天空下,白雪皑皑,放远望去是一片雪海。而此刻雪还在絮絮下着,北风呼啸如哀嚎,一声声凄厉的回响在万籁寂静的雪原上。
风雪中一行车马正艰难的行进,看那些人的着装打扮只是一般的商队,几辆马车拉着笨重的货物,如蜗牛散步一般爬走在积雪厚厚的雪地里,十几个汉子都弃马步行了,因为那风刮着脸跟刀割似的。此时,他们一行人在大风雪中显得渺小无比,好像那狂傲的风雪随时都可以吞噬掉他们似得,在自然力量面前,人类的力量显得很是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