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看阵仗这雪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吧!等雪停了咱们再出发?”身材魁梧的男人是这队人马请来的镖师,拳脚功夫还是了得,他嗓门一向较大,只是,他平日的大嗓门在此时声势浩大的风雪中显得格外微不可闻,他心里只道晦气,走了十几年的镖了,还头一次遇上这种鬼天气,而这次偏偏又遇上一个急功近利的掌柜,非拼死拼活的赶路,现在可好了,遇上这种天气,走也走不动了,人都快冻僵了。
那掌柜的四十来岁的样子,他也看出来众人情绪不稳,拢拢厚厚棉袄,对大汉说:“行!”然后向大家大声吼道:“兄弟们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暖和暖和!”这掌柜的可是拿出吃奶的劲儿吼着,在这里声音不大根本就没人能听清你说什么,听到掌柜的都这么说了,众人也乐意,一行人就往树林子里钻了,林子里,树高茂盛,能遮挡风雪。
当他们都高高兴兴的取材生火时,却不知道危险或是死神正慢慢在向他们无息靠近。
他们还没找到柴火,突然发现树林子里突然出现了点点火光,一刹那照的整个雪地树林昏黄昏黄的,连空中的雪花也看的一清二楚。而就在这时,数十黑影从树林里窜了出来,他们手执火把,那火光照亮了他们狰狞恶心的脸庞。
见状,一向镇静的掌柜大惊失色,拉着镖师,慌慌张张的问道:“这、他们、都都是什么人啊!”其实他心里已有答案,只是怀着一丝侥幸心理问着镖师。
镖师害怕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神色惶恐,他战战兢兢的说:“咱们、怕怕是遇上悍匪了。”想到这,镖师的腿都软了,遇上一般的悍匪倒还好说,大不了舍了财物保全一条性命也是好的,但若是遇上秦岭的悍匪,那可不就是简单舍财的问题了,那只能说明你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秦岭这伙悍匪是恶中恶鬼,传闻他们长相丑陋无比,其力大无比,生性凶残,以杀人为乐,该喜欢折磨女人,他们不仅要财,更是要杀人灭口,凡是遇上他们的人基本上就没有活口。
闻言,掌柜也知道事情坏了,他心里可是悔死了,早知道就不那么赶来了,现在可好,可真是赶着去投胎啊!掌柜心理残留侥幸,想试着跟这些沟通,在他看来,这些人好歹都是人,人性还是该有的吧!他正想试着开口,可人家愣是不给他这个机会。
领头的是个大块头独眼龙,他用那只阴狠的独眼扫了众人一眼,冷酷说道:“货留下,人,全杀了!”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一群丑陋魔鬼便狰狞的笑起来,大刀直指商队那群早已吓软了的弱者,光听他们的笑声他们就怕得不得了,可不论人手中拿森寒的大刀,现在是连求饶的胆都没有了,因为他们面对不是人,而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氛围随着那步步紧逼的大刀而格外诡异静谧,一种名为害怕恐恐惧的东西在侵扰着这群人,而就在这时,忍受不了的镖师大吼一声,拔出腰上的佩刀,冲向离他最近的悍匪,寒风呼啸中可闻金戈撞击之声,和一声血肉撕破的声音,一声惨叫让人们陷入对死亡的惊惧之中,那个镖师被人硬生生从腰部斩成了两截,血腥味荡激着人们脆弱的五官,不少人都承受不了的呕吐起来,那简直就是噩梦。镖师睁大的眼睛带着不甘心和恐惧直直望向天空,他肚子里的肠子及五花八门的内脏流了出来,那鲜血潺潺了一地,渲染了单调的白色。商队里开始有人哭了起来,他们终于知道这群悍匪的可怕了,原本他们还把希望放在镖师身上,可是现在连武功不弱的镖师都死了,他们就只能做任人宰割的羊了,在那群人的眼里,他们只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难道,今日他们真就难逃一死吗?
雪弥漫了夜的黑,狂风肆虐无度,死亡伴随着血腥的脚步慢慢来到。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危险关头,商队中一声轻笑伴随着一束白光袭来,这一刻,悍匪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错愕的看着滚落在地上的头颅,而前面那具硕大的身躯在轰然倒下,一旁头颅上瞪大的双眼混合着这边无头咕噜咕噜冒着血水的躯干,奏响了死神到来的第一曲,看着这狰狞恐怖的一幕,所以都惊上心头,他,是谁杀的?
“操他娘的!哪个王八羔子干的?给老子滚出来,别偷偷摸摸跟个缩头乌龟似得!”悍匪首领也就是独眼龙恼羞成怒的骂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地下杀人,真是该死的家伙!
“是你爷爷我干的,你能奈我何?”清越戏谑的男声穿透厚厚风霜传进众人的耳朵里,霎时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货物上面斜躺着的白衣少年身上,刚才就是这个清秀少年杀的人?商队掌柜此时才意思到这个半路搭顺风车的少年似乎真有几分能耐。
“少侠快救救我们吧!”掌柜见状朝少年一跪,嘴里不住哀求,在他看来这个少年就是他们的救星。顿时,那些被恐惧弥漫的人们如同找到了一颗救命稻草,纷纷跪下向少年求助,他们也在心理感叹幸好当初没有得罪这个少年啊!
“操!老子要为我二弟报仇!”悍匪中的一个抡起大刀不由分说的冲向人群,砍向少年,独眼龙本想阻止他,毕竟对方势力不弱,若是得罪了不给得罪的人,那他们可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可叹那人动作太快,又处于极度愤怒中,哪里听得人群,嘴里直嚷嚷要将少年碎尸万段。
却见那单薄少年曜目沉下,抬眼,一双碧色的眸子妖艳生彩,那瞳孔里清晰的映射出鲜血肆意的景象,狂风不知何时停止了呼啸,沉寂的树林里只得见重物滚落的声音,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适才那个悍匪眨眼间已是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