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黛玉不顾老太太再三的挽留,匆匆的离开了贾府,回到了京城林府。
辰蓝一进屋就看见静立在窗边的黛玉。这些年黛玉的性子愈加冷清多变,有时她们都捉摸不透她在想些什么,不过辰蓝却是知道,她愈是沉静就代表她愈加生气。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只是去了一趟贾府,回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招了雪雁到外面,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雪雁觑了觑里面,小声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想可能是因为那个薛宝钗。”她暗自揣测着,毕竟贾府不是一个藏得住事儿的地方。
“她不是死了吗?”辰蓝皱眉道,难道只是为一个死人生气呢?
雪雁冷哼一声,“要是真死了也罢了,可她现在却又阴魂不散的冒出来了,而且还成了当今皇上的德妃。”想到这,她就一阵厌恶恶心。
如是,连辰蓝也错愕了,却也释然,“难怪主子这么生气呀!”这薛宝钗本来就是她讨厌的人,现在又成了那位的妃子,她不生气才怪。
彼时,屋里传来黛玉的冷硬无情的声音,“让宫里的人各领五十鞭笞。”
听着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语气,两人偶读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主子这次可是真的生气了啊!那群家伙玩忽职守,理应该受到惩罚。
黛玉出了房门,丢下一句,“去沐府。”人就‘飘’走了。
辰蓝雪雁顿时头皮发麻,却又无奈的只能赶紧跟上去,这主子,大中午的天寒地冻,还就喜欢往外面跑。
齐君安一脸败兴的从花满楼里出来,那表情要有多臭就有多臭。讨厌的皇兄就喜欢在他兴头上来打扰他,也不怕他以后会不举,到时他要断子绝孙了可就是皇兄的错咯!真是的,有那么多大事吗?凡事都找他,那那帮大臣养着就是为了好看撑场面的吗?现在想想,当初他还就该大皇兄,当个闲王游山玩水去的好。
他不紧不慢的骑着马,眸带玩味的睨了眼身后一脸菜色的吕顺,不禁心情大好,谁让你搅了爷的好事呢,爷就得要让你急一急。他恶作剧的笑着,突然一阵熟悉的冷香钻进鼻孔,顿时,他不禁大惊失色,神色期待的打量着周围,这香味他很熟悉,这是玉儿自出生所带的体香。君安别的优点没,就这鼻子尤为灵光,堪比狗鼻子。
这时一骑马从他身边掠过,只见那白衣翻飞,香气扑鼻。他只来得及看到她的半张脸,虽与小时不同但也没有太大变化,随后又见两骑跑过,那桃花身影的丫头他认识,可不就是她身边的小丫头雪雁吗!听雪雁唤前一人‘小姐’这使他更加确信那就是黛玉,他忙吩咐手下跟上黛玉,自己则快马加鞭的奔赴皇宫,相信皇兄一定会高兴知道这个消息的。
吕顺正在后面埋怨安王的龟速,就突然见安王发疯似地的朝着皇宫去了,心里不免纳闷极了,却又得赶紧跟上,还边走边埋怨:“后面有没鬼在追,跑这么快投胎啊!”
“皇兄。”进了皇宫也不等太监通报,君安就高兴万分的呼唤着他亲爱的皇兄进了栖凰殿。而下一秒他就捂着脸退了出来,可是仍笑嘻嘻的嚷嚷着:“我可什么都没瞧见哦!你们继续。”真是好运啊!居然碰到那样的场面,真是的,皇兄把他从女人身上催起来,自己倒在里面风流快活,不应该哦。
过了片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冷硬威严的声音:“进来吧!君安。”
对于刚才的事,齐君临面不改色,倒是身旁女子羞赧的低下头,不好意思面对君安。君临一袭黑色紫金团龙加身,浑身气势霸道凛冽,鬼斧神工的俊颜上带着至高无上的气度俯瞰众生,那面色冷峻如斯,早已并非是那当年青涩少年,现在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成熟内敛的帝王,他,就是天下苍生的掌控者。
“今天进宫倒是快啊!”君临冰雪般脸上露出一抹难得的笑颜,他心情不错的挪揶着君安。这个皇帝他是了解的,治世之才是有,却又偏偏不安于室,整日只游戏花丛招蜂引蝶,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
今天君安却对他的挪揶不甚在意,因为一会儿有他求他的时候。“皇兄,皇帝今天来可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哦!一件你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的事哦。”君安露出一个恶心的笑容,故意卖着关子。
“说吧!什么事?”君临倒也不急,他就看看君安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他。
君安觑了那妃子一眼,摆明就是让她离开,而能在宫中存活的人都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人物,所以那妃子见状,便知道是安王爷有事要与皇帝说,便识趣儿的福身告退。“陛下,即有要事与王爷商议,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君临闻言看也不看她一眼,微不可见的冷漠点点头,好似刚才与人缠绵欢愉的不是他一般。“现在可以说了吧!人走了。”见君安这么神秘的样子,他也来了兴趣。
果然不愧是冷酷帝王啊!对自己女人都吝啬笑容的家伙。君安见此情景不免为身为皇兄的女人感到扼腕,最无情是帝王家啊!刹那间他后悔要来告诉皇兄了,现在的皇兄能够给玉儿幸福吗?可是,皇兄不一直都是喜欢着玉儿的吗?不然也不会六年来一直在寻找玉儿的下落,相信皇兄会给玉儿幸福的。他坚定初始决心,认真道:“皇兄,刚才我街上看到了玉儿。”
骄傲帝王手中的青瓷茶杯滚落在铺满厚实地毯的地上,褐色的茶渍在白色绒毛上晕开了一层又一层的茶晕。
黛玉在沐府里呆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出来,之后便留下雪雁等独自去了云雾山的出云观。
再次见到迎春,黛玉深切感到恍若隔世的光阴蹉跎。“二姐姐……”她喃喃轻唤,眼里是茫然和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