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想着迎春的话,浑浑噩噩的下了山,她带上衣帽,踩着厚厚的积雪慢慢走着雪地森林里。她的靴子是仿现代的毛绒靴做的,外面用的是水火不侵的犀牛皮,里面是用极好的驼绒做的不湿鞋且非常暖和。
整个大地入眼便是一片白茫茫的苍凉景物,白雪皑皑不见人迹,整个林子也是静谧一片。黛玉走上了官道,突闻前面有异响,便加快步伐上前探视,却见一行车马被困雪地,而前方的大汉们个个手拿着兵器,满脸凶悍的堵在前面。黛玉一瞧可乐坏了,今天运气不错,居然遇上了她一直想遇到的劫匪了。虽然人家不是要劫她,但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遇到打劫的,心里怎么能不激动呢!话说,这么些年来,她走南闯北的去了那么多地方,可愣是没遇上过一次打劫的,这着实把她郁闷到了。
盗贼有二三十人的样子且个个剽悍,一个都相当于两个黛玉了。皆肩抗大刀,满脸横肉,一看就知道不像个好人,是个人也知道他们是做什么营生的了,因为他们脸上就刻着四字,“俺是强盗。”
黛玉在旁边不免为这群大块头默哀,真是一群胸大无脑的家伙,一看便知是遇上强敌了。这行人马虽只有近十人,却衣着统一,光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侍卫,虽看不出武功强弱,但看那临危不乱的态势,也知道对付这群散兵游勇是信手拈来的。突然,黛玉玩心打起,看着双方的黑眸迸发出一抹精光,这次她要捕猎。
自以为是的以为逮着肥鸡了,却不知末日挽歌已经为他们奏响,前一步,黄泉之国的大门就会为他们而敞开了。
“留下马车和所有东西,你们可以走了。”当先的汉子明显就是这伙人的头目,口气十分得瑟的说,那模样真是目中无人啊。
可是这被劫对象却是华丽丽的不把他们当成一回事,各个面露讥笑,骑在枣红色大马上的玄衣男子不屑笑道:“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吗?如果还想活命就赶紧乖乖给爷让开路!”玄衣男子的手已经搭在剑柄上了,他浑身充斥着好战之气,满是肃杀,其他同伴也同样进入备战中,一刹那气势就显露出来了。
但是非常可惜,这伙莽夫根本就不懂得何为杀气,尽管心里有些毛毛的,但是最后也被玄衣男子的话激得头冒青烟。“老子呸!就你这小白脸还敢跟老子叫板?老子非得打的你老娘都不认识你!弟兄们,都给老子上!”说到做到,话音刚落,这伙人就冲向这十几人的车队。
双方很快就进入了打斗中,不过还没等几回合大个子们就纷纷败下阵来,被打了个落花流水。他们心里那个屈啊!都没看清人是怎么出手的,就被人撂倒了,纷纷惨叫连连,可这方人马却不杀他们,只是将他们打成重伤而已。那头目也知道这次是夜路走多了遇到高手了,赶紧招呼弟兄们闪人,可未及跑远,就纷纷瞪大眼睛倒在地上了,眨眼间,鲜血的艳色布满了雪白的画布,携带着雪水汇成了一条潺潺的红河。
“啊!”玄衣男子惊异的叫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不止是他,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疑惑不解。怎么好好的就惨死了呢?顿时一阵压抑的气氛纠结着阴霾的天空,压顶而至。
“云叶,怎么了?”一把清亮的声音仿佛是穿越俗世所有烟硝纯净而来,那清新的嗓音似乎连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也消散去了,这声音好听的连树林冬眠的鸟儿也忍不住低声和歌。
云叶眨眨眼睛,确定眼前一切都是真实的,回头向马车里面道:“公子,那些强盗突然死了,而且手法极为残忍。”人,怎么都无缘无故的死了呢?突然,他闻到了一丝杀气,不!不是杀气,是、是死亡之气,难道这附近有更厉害的高手隐藏着?
马车里面的公子似乎也意识到了,却是毫不担心的说:“不要管闲事,赶路要紧,这天就要黑了。”
“诺。”云叶赶紧招呼弟兄上路,这地方好诡异,心里太不好受了,得赶紧走。
“想走!留下买路钱。”清越的女生突然从前面响起,云叶怪哉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路中的白衣人,神情怪诞,妈呀!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啊?神出鬼没的。云叶不禁打了个寒颤。
马车再次停下,里面的人问道:“又有劫道的吗?”听语气却是笑着打趣的。
黑线使劲儿往下掉,“貌似是的。”云叶觉得他们这次出门铁定是没看黄历,怎么尽遇些打劫的啊!早说出门前要问老人家嘛。
“我说你一个人劫什么道啊?”云叶看着那白色斗篷下的人不解的问。
隐在帽下的绛唇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那里面的人声音不错哦!黛玉邪邪的笑了,道:“谁说只有我一个人?”她打了个响指。
云叶呆滞的看着突然抱剑出现的五个人,模样要多惊讶有多惊讶。这些人白衣覆面很拉风的说。但他知道,对方一个人就可以拿下他们全部,而他们身上都有着他刚才闻到的死亡之气,睨了眼地上的尸体,云叶心头一凛,这些人太血腥了。
“公子,他们很强。”云叶实话实说,单看他们杀人于无形就知道了。
里面没有回答,倒是传来一阵令人心疼的咳嗽声,云叶赶紧回过头,朝里面急切问着:“公子,又犯病了吗?”话音刚落,一阵劲风从他脸上刮过,好疼!他瞪大眼看着白衣鬼面抱着的人,即是刚才扬言劫道的人,‘爬’进了马车,可他偏偏只能眼睁睁看着,因为一把杀气凛然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欲哭无泪,如果公子出了丝毫差错,他也将以死谢罪。
霍聆风用锦帕捂着嘴剧烈咳嗽着,抬眼便对上一双漆黑好奇的大眼睛,那双眸如初生婴儿般纯真清澈,而他一时入了迷,忘了咳嗽,忘了周遭一切,只是问着自己,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