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咬了唇,她不是不明白卫国的形势,纯然公主是支持大王子的,南子则是力主自己的儿子小郢登上太子之位,如今子路得罪了纯然公主,唯有南子才能搭救,这也就等于日后夫子的弟子们都要投靠南子,成为小王子的拥趸。
如果可能,她更希望夫子和师兄们都是中立的,但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她和师兄们都别无选择。
“好!”叶子思忖了半晌,这才勉强出声,“我会尽力劝说师兄们的。”
南子笑颜如花,她起身相让道:“你不如先在我的卧房休息一下,等候消息。我这就进宫谒见大王,一起到纯然公主府,跟公主讨个人情。”
叶子赶紧起身,大眼睛里闪着喜悦,她没想到此行如此顺利,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我回夫子府等候消息吧。”叶子行了礼,就要走。
南子手疾眼快,抢上一步,拉着叶子的胳膊,娇笑道:“这么急着走作甚?夫子府离王宫如此遥远,无法及时传递信息,你不如在我的寝宫里,静候佳音,如何?”
叶子想想也是,从夫子府到南子的别馆,的确很远。但是别馆到王宫却是一箭地之近,在这里等候消息非常之合适。
“来人。”南子见叶子脸上有欣然之色,当下喜出望外,吩咐丫环道,“将叶子送进我的卧房,好生休息一下。”
丫环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丫环迟疑道:“王后,大王不是还在……”
南子截口道:“大王还在王宫中,本宫自是要前去,你们只需听本宫命令便是。还不快去!”
丫环赶紧噤声,不敢多言。
叶子早就起了疑心,从进来到现在,南子的表现可圈可点,却让她内心十分不安,身为王后,南子似乎太过于热情、主动、积极,而这背后必是看中叶子的某些东西,或者是她身后的背景,或者是她身上的……
叶子打了个寒颤,她冷静地道:“我来了这些时候,也没看到郢王子,可否让丫环通传一声,让我见见小王子。”
南子一边以眼神示意丫环们赶紧扶着叶子进卧房,一边强笑道:“郢儿此刻不知去哪里疯跑了,一时半刻估计找不回。我这就让丫环去寻,你便进卧房休息片刻吧。”
叶子见南子一直在提卧房,心中疑惑更甚,她钉在地中央没有动弹。
丫环们齐齐围上来,笑着道:“请贵客到王后卧房休息。”说罢,她们便扯手,拽胳膊地推着叶子。
叶子急得都快要哭了,南子如此执著相让她于卧房,必有阴谋。
只是这里深宫大院,谁能来救她?
众人正推推搡搡之际,只听得门外侍卫通报:“王后,有个叫颜渊的男子求见。”
南子一怔,却在下一刻道:“快请颜公子进来!”
她摆了摆手,丫环们都停下动作,留下叶子,各自退去。
南子呵呵笑道:“这神仙般的男子原来这般紧张你。叶子,你真的好福气。”
叶子心念转动,却是微微有些诧异,颜渊怎么会找到这里?他又如何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片刻,一身白衣的颜渊飘然进来,见到叶子时,略一诧异,但随即面色如常地向南子见礼,然后浅笑道:“叶子也在这里?过来,叶子,你没给王后添麻烦吧?”
叶子赶紧跑到颜渊身旁,颜渊自然而然握住了叶子的小手。
南子脸上黯了黯,随即施施然坐到椅子上,伸手相让着。
颜渊拉着叶子,坐于不远处。
南子闪目打量,见颜渊白衣飘飘,面容俊美,气质淡雅,笑容温润。恍惚间,又好似看到公子朝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一时间,心旌摇动,不能自已。
叶子见南子盯住颜渊看个不停,眼中情深似海,心中十分不快,她使劲拉了拉颜渊的衣袖。
颜渊面容微敛,正色道:“王后,今日颜渊前来,是有一事相求,望王后能给予准许。”
南子神情恍惚道:“你……说吧。”
颜渊轻咳一声,便提出让南子出手相救子路的请求。
南子眼波流转,娇笑道:“也不是不可。但是我若如此痛快答应,只怕颜公子不会信任我,我提出个要求,如何?”
颜渊不假思索地道:“好!王后但提无妨。只要我能办到,必定尽力而为!”
叶子心中有些忐忑,这南子见到颜渊,就像是看见稀世珍宝一般,万一她提出过分要求,怎么办?
“颜哥哥。”叶子小声喊道,扯了扯颜渊的衣襟。
颜渊眼神温柔地掠过叶子的小脸,安抚地笑了笑。
南子心头涌上难言之情,她脱口而出道:“我若救得子路出来,你便陪上我几日,如何?”
“你无耻!”叶子腾地起身,吼叫道。
这个女人居然敢觊觎神仙般的颜渊,真是不要脸到极点。
颜渊迅速起身,揽过叶子,惨白着俊美的脸庞,紫唇微微抖动着,却轻声道:“好!”
“颜哥哥!”叶子惊恐出声,颜渊为了救子路如此作践自己,让她如何忍心。
她拉起颜渊冰冷的手,怒道:“我们回去!不求她!”
颜渊握紧了叶子的小手,叶子都能感觉到颜渊的手在颤抖。他却淡雅地笑着:“那王后即刻便去救子路如何?”
南子抬起双手,注视着自己芊芊玉指上的豆蔻指甲,慢悠悠道:“你虽然是道德完人,但我还是不放心,我们来立个誓,如果你反悔了,我便把叶子敬献给卫王,大王可是喜欢叶子好久了。”
颜渊身子一震,趔趄着后退了一步。
叶子赶紧扶住颜渊,大声叫道:“颜哥哥,不要答应。我宁可自己被送给卫王,也不要你遭受凌辱!”
颜渊将叶子揽进怀中,紧紧抱了一下,转而面向南子,一字一顿道:“我绝不反悔!”
“好!”南子笑得妖娆,起身道,“为了让你不反悔,现在你就随我去卧房,陪我一下如何?”
叶子气得浑身发抖,她高声道:“先前你死命让我进卧房,如今又要颜哥哥进卧房,你到底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