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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谈话

“既然那个时候没认出来,那你就当做没认出我来吧。”兮凝冷静下来,看着他出色的精致的眉眼,迫使自己说出这话来。“我们没必要再见面了,你如今平步青云,深得圣上宠爱,将来定是会不错的。我这样的平民百姓……”兮凝的话没说完,其实她更想说,日后他就是娶个格格郡主的也不为过。

“凝儿,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我不知道你是哪种人,我只知道我是那种人,这个答案你满意吗?”兮凝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如果真的和娘亲说的一样,那么不如就此别过吧,省得娘亲伤心。

孟子卿不清楚为何兮凝的反弹会这么大,原来那不是生气,而是真的对自己不满。只是,真的就只是为了当初自己没认出她来吗?他表示怀疑。当下,温声道:“好好好,你别气。免得气坏了身子!”我还是要担心的。

兮凝这才慢慢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就那么淡淡的看着孟子卿,反倒让孟子卿一惊。如果她大哭大闹,还没什么,只是如今她不说话的样子反倒更加令人心焦。“你走吧。”

得,这下是连个尊称都没有了的。孟子卿想不清楚到底为什么兮凝会有这样的转变,只能应了,暂时离开兮府。

在出了房门的一瞬间,兮凝将房门‘砰’一声合上,一个人抱成团蹲在地上,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人心惊。两个丫头在门外看着焦急的来回走动,却不敢再靠近。

苏夫人服侍兮安年更衣完毕,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兮安年见她这样不禁皱眉,“你我夫妻这么多年,夫人可从不是一个藏得住话的人!”

苏夫人听着他调笑的语气,恨恨的瞪他一眼。“老爷,惯会取笑人。”

“是吗?”兮安年偏头瞟她一眼,“为夫还忙着,夫人若是无事,那我就先走了。”

“唉,老爷!”苏夫人上前几步,看见兮安年似笑非笑假装严肃的眼神,无奈的抚额,娇嗔的唤他:“老爷!”

兮安年在椅子上坐下,示意她可以开始说话了。

苏夫人神神秘秘的道:“老爷,你最近有没有发现凝儿不对劲?”

“凝儿?”

“就知道你没发现!”苏夫人接着说道:“这女儿的心思啊,还是我这为娘的最能理解。”

兮安年一副不信的模样看着她,“谁说我不知道!还不是因为孟子卿家那小子。”

苏夫人笑的像是偷了腥的狐狸一样道:“我就知道你看出来了。”

看着自家夫人嘚瑟的模样,兮安年尴尬的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心思。转移话题一般说道:“不只咱们女儿不对劲儿,孟子卿家那小子也不对。”

“你是说……”苏夫人有点意外的看着他。

“不错,今儿在圣上面前,兵部尚书为难于我,孟子卿那小子帮了不少忙。”兮安年说到这多了几分慎重。

苏夫人安静下来,若有所思的在想着什么不再开口说话。

“你也不必挂怀,他们两个还小,说不定只是看在小时候的面子上,所以才……”“倒非我不近人情,权势之家有多么残酷,我是亲身经历过来的。要我怎么看着我的女儿再去受那样的苦!”当年她下嫁兮安年除了是因为皇命不可为,更多的还是想着要摆脱皇家的残酷无情。

兮安年知她忧心,但也只能安慰。“我和你的心思是一样的,只愿咱们的女儿可以与人无争、平淡一生。”

苏夫人这才安下心来,“我看凝儿也快及鬓了,明年便为她找户人家嫁了吧。”

“凝儿一向是个有福的,顺其自然吧。”兮安年无奈的叹气,如果不是到最后,感情上的事情他不想勉强自己的女儿。可怜天下父母心,夫妻二人在这为兮凝打算着她的将来。

孟子卿出了兮府,轻手轻脚的回了自己家里。靠着一颗槐树,茫然的看着前方。身边的丫鬟小厮陆陆续续的从他身边走过,时不时看看这位孟子卿家的大少爷,却没人敢多说一句。那些敬畏的眼神,让孟子卿无端觉得烦躁。

老夫人在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孟子卿这才回过神来抱拳问安:“祖母”

老人家德高望重的应了一声,“在想什么?”

“祖母,你说一个人突然不理你了是为什么?”孟子卿上前扶着自家祖母,祖母支撑着孟子卿家这么多年,为人处事上自然比自己看的要透彻。

“哦?”孟夫人疑惑的回头看他,“还有人敢不理你!”言语间,颇有点要看热闹的味道。

“祖母!”孟子卿换了个说法,“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一个人不理你啊,有很多理由,比如你得罪她了……”孟夫人顿了顿接着说道:“喜欢一个人么,那不理你就很正常了,爱之深责之切嘛!”

“我哪敢得罪她!”孟子卿皱着眉头拒绝,孟老夫人觉得不对,睿智的目光盯着他:“子卿啊,这人呐分很多种,你要慢慢去品。也许不是因为你得罪了那个人,而是人家有什么苦衷。不过你喜欢哪家姑娘?”

“哦”孟子卿闷闷的应了,这种话也不好和祖母说的太清楚!何况,还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呢。

孟老夫人拿开他的手,“自己慢慢悟吧。”说完一步步缓慢的离开他的视线。却在拐角处吩咐自己身边的嬷嬷:“去查查,那个女子是谁。”

嬷嬷应了,孟夫人这才笑眯了眼离开。

皇宫,御书房。冷寒看着跪在底下的侍卫,吴良辅在冷寒的示意下退了出去,在门口守着。

“兮大人家如何?”

“回皇上,新上任的兮大人在相府后安置看房子。”

冷寒面上波澜不惊,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离孟子卿近些,依着孟子卿的性子,总能多保护她些。手上折子一合,“朕问的不是这个!”

侍卫微滞,不知皇上到底想问什么。嘴上还是回答:“依臣观察所得,兮大人下朝后便直接回府,并无异常。”

冷寒抚额,这侍卫怎么这么笨!“朕问你,这几日孟大人可有到兮府去过?”

“去过,待了片刻便离去了。”侍卫对皇上询问的问题表示怀疑,不过还是照实回答。

“下去吧。兮府那边继续跟着,有什么问题及时告诉朕。”待侍卫退下,孟子卿摇头苦笑,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样的结果按理说是很好的,如果再不放心可以为孟子卿赐婚,只是终归是差了点什么。

“皇帝哥哥,皇帝哥哥!”门外传来一声娇嗔的呼唤,“吴公公,我皇帝哥哥呢?”

“云裳郡主,皇上在里边办公呢。”吴良辅低下身子汗颜的打着官腔,“郡主不如……”

云裳郡主一袭华丽的蓝色裙装,华丽而不失天真。听吴良辅这么说,眉头皱到一起,脸上尽是担忧之情。“皇帝哥哥怎么这么忙!成天办公办公的人都老了!”说罢挥开吴良辅阻拦的手,张扬的推开御书房门。“皇帝哥哥!”

“皇上恕罪,奴才没能拦住云裳郡主。”吴良辅跪下去请罪。

冷寒不在意的摆手,冲着闯进来的少女道:“怎么还是这般莽撞的性子!”

少女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我这不是担心你累坏了身子嘛!”

冷寒白她一眼,“担心朕累坏了身子,你怎么不给朕熬点汤啊补品什么的?”

少女揪揪自己手中的帕子,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嘴一张开始抱怨:“皇帝哥哥你好偏心!这次出去只带孟子卿哥哥都不带我。”

“这么说反倒怪我了?”冷寒眼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散去。看着云裳,对于这个干妹妹,他是尽心疼爱的,不曾设防。一起长大的人,开开玩笑也没什么。

“云裳不敢。”她适时的低头认输,反倒让人挑不出错来。“皇帝哥哥,孟子卿是不是也回来了?”

冷寒不知联想到什么,轻轻点头。

云裳立时转身:“皇帝哥哥政务繁忙,臣妹便不打扰了。我去找孟哥哥玩啦!”

“唉……”冷寒还是没能换回这个无法无天的妹妹,看样子她对孟子卿……被自己脑海中浮现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是如果是真的……那么那个女子又该当如何?难道要孟子卿身拥娥皇女英么?别自己的想法惊到,冷寒摇摇头,清除自己脑子里不该有的想法,继续办公。

“云裳郡主好兴致!”云裳出了门,身边跟着丫鬟秋菊。还没走几步,便被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拦了下来。云裳神色不明的瞧过去,原是后妃淑妃。

“郡主,是淑妃。”秋菊小心翼翼的提醒,生怕郡主再和她发生什么矛盾。要说这淑妃也是个不长记性的,每次都来招惹她家主子!

云裳也不畏惧,“唔,好菊儿,本郡主看到了。”声音大的很,就怕对面的人听不到。

淑妃听她这张狂至极的语气自然十分恼火,对于这个每天在宫里横行霸道的郡主她是怎么看都看不顺眼。“哟,云裳郡主好大的脾气,本妃怎么也算是你的皇嫂,怎么见了也不打招呼?”

云裳毫不畏惧:“皇嫂?本郡主的皇嫂可就一个,你敢称是我皇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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