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尘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是闻人逸驰要你派他去的?”
想到上次的罪魁祸首,若尘就恨得牙痒痒。
如果他再敢来一次,她保证会让他失去所有,不计任何代价。
看到她凌厉的眼神,少年有一瞬间的动容。看来,这个女子要发威了。
于是,他淡淡的说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到底怎么回事,你一次说个明白。”
若尘急起来,都忘记了他的身份了。
“国舅是找我提议让表哥去边城助战,但这也是我的意思。如今国家安定已久,能够打仗的人实在不多。我又不放心把军权交到外公那一脉的手里,所以只好派表哥去了。我相信他的实力,更相信他的为人。”
“那战事真的有那么紧急吗?”若尘心思如发,她绝对不会轻易相信外界的传言。
“这个……是有点严重,不过……”
“不过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是吗?”若尘接过他的话。
果然是个聪慧的女子,真是不可小觑啊。
少年皇帝对这个嫂嫂真是佩服得很。
“你的意思,是想借助这个机会,将兵权夺回来,是吧?这样一来,你就可以亲政了。”
“嫂嫂果然聪明过人,小弟佩服!”如此缜密的心思,表哥还真是有福气呢。
“你偷偷出宫,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这么简单吧?”
少年皇帝轻咳了几声,失笑道:“其实,我是受人所托。”
“有什么事就说吧,拐弯抹角,也不嫌麻烦。”若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开始聆听他的传话。
“表哥出征前,找到我说,他这一次去会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的。那个乐舒姑娘,已经打发走了,嫂嫂不必在意那个人。等战事已结束,他就会放下一切去江南,他会在那里等你。”
若尘的手收紧,这个消息让她真有点难以消化。
他每次来找她,她都不曾给过好脸色他。她以为,这么多的打击,他肯定是心灰意冷,不会来纠缠自己了。可是没想到,他还是这么坚持。
这个男人到底想怎样?战事一结束,就是新皇帝亲政,他这么有责任感的一个人,怎么会放得下朝廷的事情。
闻人逸驰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主儿,相信皇帝到那时候还是需要借助皇甫的势力来摆平他吧。
若尘的眼神很疑惑,少年皇帝知道她不会相信,于是说道:“只好战事平息,我就放他自由,这是他出征的唯一条件。”
鹿国和祁国边境,瓦城。
“将军,您终于来了!”原来的部下看到皇甫星野都紧紧地围了上去。
皇甫星野看到他们面黄肌瘦的样子,心里有些心疼。
这些陪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到底遭遇了什么,竟然如此田地?
“大家都辛苦了。走,咱们进军帐中说话。”皇甫星野不顾风尘仆仆,率先走了进去。
战事紧急,他要以大局为重。
围坐在他的周围,那些将领们眼里都冒着光芒。似乎他的归来,就是带来了胜利的曙光。
皇甫星野只参加过一次战役,但是那一次足够让人记住他了!
“牟副将,现在军情如何?”皇甫星野开口询问道。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将军站了起来,恭敬地回道:“启禀将军,祁国屯兵二十万,在我边境一路烧杀抢掠。占领城池,杀我百姓,掠夺财务,真正是天理不容!战火已经烧到了瓦城,我等向罗城请求增援,但是镇守那里的闻人老将军部下却回话说,没有上边儿的命令,他们不敢前来。所以我们只好奋起抵抗,依靠地利,才能坚守到将军您到来啊!”
他述说的时候,双眼含泪,可见守城守得有多辛苦。
皇甫星野看了看军用的地图,上边红色笔墨圈起来的地方,都是已经被占领的城池。那些地方不仅在祁国边境,连周围其他小国的边境也有。
“看来,祁国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野心勃勃地想要一统大陆啊!”皇甫星野冷笑道。
野心真是不小,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莫城兵良将广,为何溃败如此之快?”
战事刚起,就沦陷了如此多个城池,实在是太没道理。
众人相互望了一眼,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哼。那守城的将领,一听说祁国二十万军队压境,还不能人家打过来,自己就先逃跑了!”
“那守城之人是谁?”皇甫星野气愤地拽紧了拳头。
“那守城的是一个叫张为安的文官,他的父亲是闻人国丈的老部下,因父辈的庇佑,所以才接任的。”
皇甫星野听到这里,已经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很好,闻人家果然很会建立自己的势力。这么重要的地方,居然用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文弱之辈来镇守,还真是不把国家的安宁放在心上啊。
“传令下去,只要有前来投靠的逃兵,一律压进大牢,听候处置。对作战勇猛的士兵,每人奖励白银五十两。玩忽职守、胆小怕死的,趁早给我撤职查办!”皇甫星野大笔一挥,就立下了军令。
“得令!”部将们一听,都不住得点头。
“下面,我们来研究一下……”皇甫星野召集下属们围过来,开始部署起来。
讨论到深夜,皇甫星野顾不上吃饭,合衣躺在床上。
虽然已经很累很累了,但是他却没有一丝的睡意。
连日来的赶路,很辛苦,可是没到一处,只要一闲下来,他就会想起那个萦绕在他脑海的女人,还有那只有一面之缘的儿子。
他现在想来,当初的确应该多相信她一点,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了。
两个人之间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就会失去安全感。若尘当时心里一定恨死他了!
他非常后悔当初的决定,非常非常后悔。
可是,她真的那么狠心,不要他了吗?
辗转反侧,他想的都是他们母子。
如今在这边城,两国交界的地方,残酷的现实让他不得不全心全意地来应付来反的敌人,暂时将他们放在一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