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适才你我施火咒时,把这三尊石塔给点亮了吧。”
“那些倒影看着到像是一盘一盘的圆月。”敬言遐思道,“挺想念师傅他们的。”
敬行脑中忽地闪过一丝念头,“弟弟,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我说挺想念师傅他们的不知他们现在..”
“不是这句,是之前那句话。”敬言被打断道。
敬言一脸莫明的说道;“我说那些湖面上的倒影挺像一盘盘月亮的,你看,不像吗?”
敬行一时沉静下来,“皓月千里,却又咫尺之间,幼时曾听师傅提及..”一时想不起来却欲言而止。
“提及什么,师傅以前说过什么吗?”敬言甚是着急。
“是的,就是这么一首诗。”敬行灌顶般说道,“蓬莱三岛荫葱茏,月落平湖似纱中,真假圆缺引迷离,渐步微澜广寒宫。”
“那这个是什么意思呢?”敬言似乎还是未能懂得其中机要。
“弟,你可知那三潭印月可有‘月满三十三’的说法吗,过去一位得道高僧曾途经此处未能看破那真假月亮,便留下了此‘印月之说’。每尊石塔的五孔意指五盘圆月,若点亮石塔加之光影便有三十盘,据天的明月加之湖面上的倒影,便共数三十二盘了。”
“难怪方丈大师命你我于子时前来,竟为此故。但也少了那么一盘圆月啊?”
“若师傅那首诗是正确的话..”敬行思虑着。
两人忽地对视道而道:“广寒宫!”
敬行掐算了时间,“夜幕翻转,白昼将扭,已是临界时分了。”
“我们再试一次。”
只见二人顺势立于那三塔之间,脚踏那层层相接的圆晕上,圆晕熠熠生辉,二人将手掌覆于光晕上,大念:“善水淌之,溪涧分之,河道避之,海眼即开!”
那似水的月影好似疏动,那湖边万物的影像也尽皆婆娑起来,月影渐渐移至湖水中央,好似一面无暇的玉石深深的刻在湖心处。敬行敬言立刻向湖水中央飞去,但见那湖心好似被镂空了一般,与那月影相互衔接呈一圆洞样式直通湖底。
月光直直的洒在二人身上,“走吧敬言,定是这个入口了。”
敬言望着那深不见底的圆洞,洞内的水壁中竟有不少鱼儿游过,“走吧!”
二人先后下了湖水,水洞四壁光润无暇,好似一口深井直直的通入湖底。
“也不知那同德师叔安全了吗?”敬言担心道。
“过去听闻灵隐寺庙是有一位还俗的高僧,法力无边却温润如玉,当时还俗也是为了一个‘情’字,想必就是同德师叔了吧。”
“呵呵,想不到,同德师叔到挺风流的,难怪一身皓玉!”敬言笑谈道,也缓和了两人的焦虑之情。
“皓玉!?”敬行不解道,“服裳暗朱吧!你许是看错了。”
“哦,不..不是吧..。”敬言说着便没往深处想了。
不时敬言便向下指去“好像有什么东西下面?!”。借着那月光只见一座亭宇赫然立于两人脚下,亭宇脊角上扬,沿角处各设一尊脊兽,姿态各异,神情逼真。两人落至亭前,亭上匾书“寒亭”二字,亭中一面需数人才能合围的铜镜托于架子上,那洒下的月光透过铜镜折向远方,消逝在某个角落。一款对联落于柱子上,“亭落明暗间但显十方,镜落虚实处印合万象。”
那湖底的暗涌忽近忽远,周围一片漆黑,两人好似被空置在一片广袤的大地上,却又像是局限在这见方的亭子里。
“缺了一个圆月?”敬言自呓道。
敬行走到那铜镜前仔细观摩了一番,那镜面好似明月,照行如水。
“为何这里只有这座亭子,也不见其他什么东西。”敬言向四处打量了一番,“好似也看不清什么。”
“哥,你看这里!”二人向那亭中的斗拱望去,一个圆盘横置在中间,银边包裹。
敬言往后退了几步,一不留神撞上了那铜镜。只听“哒哒哒”的几声,好似什么东西咬合般,那铜镜渐渐的向那银盘转去,那银盘竟然生出融融的月光,月光与镜面渐渐契合,一点点的占据了整面镜子,那镜子好似吸尽月之光华竟显的饱满起来,虽是明亮却不刺眼。
“真像那夜空中的银盘”,敬言伸手触摸那饱含月光的镜面,镜中的银辉好似水纹般泛起了涟漪,然后慢慢的溢出落向地面,呈流水般弥漫开来。
“快闪开,敬言!”敬行一时误以为是陷阱,却不想那似水的银辉绕过敬言继续向远方“流去”。
两人望向四方,适才一片漆黑的环境也随着银辉的流动,重见光明般一一呈现在眼前。二人竟然身居一片无垠的广场上,青石砖遍地铺就,中间一条神道笔直而深远,两人随着神道望去竟是一座巍峨的宫殿,那宫殿犹如阊阖万丈而起,光殿基便近乎百丈高,面阔百余间,坐落在数层大台上,两侧分置的楼阁好似凤凰的翅膀延伸而来,连绵起伏,甚是壮观。两人也彻底的被这一景象给震惊了,竟不自已的向前奔去,想要一窥究竟。
两人奔去数里见那宫殿依旧立于远方,不可抵达一样,忽然一阵巨响,震得二人捂住双耳。只见前方泛起一阵尘烟,竟是一块顶天的石碑从上落下,压住了什么东西,两人疑惑的向那块石碑走去,待尘烟散去竟是一只巨大的石龟,龟首上仰,定睛远望,利爪伏地。那落下的石碑上铭文篆刻着几列字,“龙生九子,霸下驮天,好念勿动,闲者禁扰。”
敬行揣摩着那几列字,“这霸下应该是龙的儿子,听闻古时能驮起三山五岳,后不知为何竟被天神所斥,立巨石压在身上,想不到今日竟能在此见到”。
“敬言?!”敬行见老弟失了踪影。
“在这呢。”那敬言绕了好大一圈到了那石碑后方,“你过来,这边还有..”
敬行绕到石碑后方见那背面也刻着八个字,且字体丰腴笔势雄浑。
“八趣轮回,天时善恶。”
“什么意思呢?那宫殿费了你我半柱香的时辰也未能到达。现在又突然出现这么一块硕大的石碑。”敬行疑语道。
“还有前面那一句”敬言扰着头,“好念勿动,闲者禁扰。”
“还是你们都别动吧!”空旷的广场上忽地传来声音。
两位侧尊阿修罗从石碑两侧竞相走出来,居左的着丹青袈衣,居右的着赤色袈衣,两者身上气焰飞舞,掌生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