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其实还好,有那么点微不足道又潜力无穷的感觉。
对于female来讲,进化才开始,号角才拉响,战争才点燃。
女人的战争是什么?爱情,容貌?还是那深不见底的虚荣心。
它们参杂成酸腐的液汁足以把一把锋利的匕首溶蚀。
当然,这些对一个15岁的female来讲,完全看不出来,只能通过一个情窦初开的状态初现端倪。
十年了,尽管我的爱情之路跌宕起伏,但我至今仍然坚信,我的净现值是正的。
我爱邢宝,他也那么毫无指望的爱过我。
“生日快乐!”
当我坐在粉色包间,看着心形蛋糕在我面前亮着黄色火焰时,我的心是喜宁的。
“谢谢。”
我突然矜持起来,这不是我们第一次独处,但我却尤其不自在。
我找了个借口,进洗手间带上了那对小巧玲珑的耳钉,上面的镶钻和我的眼睛一样明亮。
那是邢宝送我的礼物。
他带我去了鑫正珠宝行,他家开的店。
一进店我一眼就认出了庞实初,他喊了声宝少爷。
里面珠光宝气,各种钻闪和绿焰交织。
我没有概念,具体来讲我没有成人对于物质的概念,一种整合过的可以玩味的意识。
“挑一个你喜欢的。”邢宝对着我灿烂的笑着。
至今回想起来,这种笑意让我看到了他本质里面的朴贵。这种朴贵让我至今难忘,并没有纨绔子弟的那种戏谑或者资本家的耀威,是一种真挚的推介。
他虽然痞却有一颗完心。
“你帮我挑吧。”
我竟毫不客气的对他示意道。
“好。”
我们的关系我最喜欢的部分就是它的干净利落,没有一丝讨价还价的部分。
要么这样。要么不这样。
简单明了,像谈一场生意。
当然这样的时刻也是极少的,因为有些时候我们更像两个疯子,谁比谁更疯,谁就赢了。
钻不是很大,但戴起来刚刚好,不失风头又内敛含蓄。
“好看。”
邢宝看着我略带分析地说道,像经过了复杂的计算和长久的思考。
被这样的凝视盯住,我的脸红了起来,竟忘记了耳朵上微微的痛楚。
为了这对耳钉,我动了我的皮质发肤,动了我身体的一部分,他们流血又结痂,最终穿越了时空,铸就成了永远的形状。
曾几何时我对自己说过打了耳洞我应该是在另一个世界里了。
“谢谢。”
今天我脑子有点失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祝你考上自己心仪的高中。”
“谢谢。”
两个平时烂在一起的人居然像上了电视直播一样,客客气气的推杯论盏,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更搞笑的是这个空间里面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其实主要是我。
我今天第一次化妆,第一次戴耳钻,第一次穿低得不能再低的抹胸长裙把自己的胸器拿出来招摇过市。
我这种表现应该是我毫无自信的泄露,是一种踮着脚触摸幸福的心虚。
“这个你拿着。”
邢宝从桌子底下掏出一个粉紫色小盒子,坏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我喜出望外又深感不安,我预感得到里面是什么,但我却觉得是一个笑话,并且毫无违和感。
“求婚吗?”
我突然大笑起来,应该可以看见嘴里的第十二颗牙齿。
“是的。”
邢宝异常严肃的看着我,眸子里面深出了一汪清潭,还住了两只水怪。
我先是一惊但又迅速找回了状态。
“好,我答应你。Cheers!”
我举起酒杯正要和他碰一个时,
“不是现在。”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