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蒂说她不回去过年了,我问她去哪儿,她说回婆家。
这像她的风格,干净,利落,运筹帷幄。
至于这个婆家,我是很担心她回去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的。
好吧。我一个人走就一个人走,好歹也快到办身份证的年纪了,没有人陪,那又怎样!
桌子上放了我最爱的纽约芝士,这是我一直嚷着要她请我吃的。
小妮子背叛了我,就立马实现了,诚然,世上很多事情真的要讲代价。
“你就赶快回去吧,别等我了,莫非你也要去婆家过年?”
文蒂开起了我的玩笑,她当然不知道,我最近是有点不开心的。
我磨叽了这么久,嘴上说和她有关,其实也都是借口罢了。
本来第三天就可以打包走人,我足足拖了十天,再不回去真的就快过年了。
我在等什么,我也不知道?
电话没有动静,当然也有一个,那是冉小溪说请我去吃肯德基,她的奖励发下来了,还真得了300块钱,于是她立即就给自己买了个蕾丝Bra,这半年我发现她的胸确实长大了不少,皮肤也变好了。
脱变的力量真是惊奇,特别是一个成长中的少女。
她还告诉我隔壁班的钟如雪已经退学了,要跟着她的小姨去深圳打工,庞大海去站台送了她,还捎了两盒大白兔奶糖。
这一天,我也知道了我的期末成绩,除了英语有点小闪失外,其余的都出奇的好,特别是数理化。
然后我想起了那段日子,莫名安静下来。
沈川晴的业务素质无疑是过硬的,感谢她的陪伴和指导,这些独门秘籍,她全权教授出来,作为老师,她是称职的。
还有邢宝,他来找过我两次。第一次,我不在;第二次文蒂说我不在,其实我一直在卧室睡觉,醒来时已是断肠人在天涯罢了。
没有一种想念可以敌得过你同时还恨着这个人,好像磁铁的正负极,它们彼此寻找又天方一隔,于是老死不相往来才能抵消那份旷世的引力,从此相安无事。
我讨厌这种立竿见影非黑即白的冲突。
本质上我是喜欢和解的,但有时候主动的和解会不会太掉价。
可对于15岁的我来讲,我虽然不太计较,但我较真。这也叫年轻的牛角专往尖的地方去。
我收拾好了行李卸下了那身疲惫离开了B城。
虽然所谓的好成绩足以让我面对我的乡亲父老,可这半年多遍历的生活,让我却学会了更重要的东西。
它争取不来,也挥之不去。
它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