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心语郁闷地开始给君子洛搓背,心底却在担心,这厮不会今晚上还要留宿吧?这可咋办?
都说雄性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君子洛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留下来,万一他把持不住了,那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凌心语就浑身打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虽然自己是新时代女性,不介意这种事,但是要真面对了,尤其是对方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凌心语发誓还是不能接受啊!
君子洛半眯着的眼睛睁开,调侃地说:“怎么手在发抖?”
“哦,相公人家饿了嘛!现在是肚子咕咕叫,手也使不上力气了!”凌心语吓了一跳,信口胡诹一个借口。
“行了,去床上等着本王吧!”君子洛忽然幽幽地说。
“啊?”凌心语像炸毛的公鸡,立刻咋呼起来:“相公!您—的意思是?”天呐!这不是和,洗干净了,等着本王宠幸一个意思吗?
浑身一个激灵,凌心语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相公,不要啊!”
“说什么呢?本王只是让你歇一会儿,等会要给本王继续你那个穴道按摩!”君子洛没好气地说,不用看,也知道这死女人又想歪了。
“哦,好,心语这就去好好歇着。”凌心语拍了拍心口,赶紧回到床上,把自己埋在枕头里,心跳声响彻在耳畔。
君子洛很快沐浴完了,穿着浴袍,趴在床上说:“开始吧!”
“是,相公!”凌心语真心有点儿怕君子洛这个王爷了,阴晴不定的,有时候温言柔语,有时候又阴翳冷漠,简直是变色龙!
“本王就不明白了,你一个大家闺秀,如何能想出那个法子?把自己化成个妖精,还捏着嗓子发出那种声音,究竟是谁教你那么做的?”君子洛忍不住问出来。
“呃—”凌心语尴尬地说:“那个,相公也不要再揶揄我了。我那么做,还不是怕相公发怒,惩罚我吗?”
“那,成效怎样?”君子洛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相公可不是,就生气了吗?”凌心语嘟起小嘴,悻悻然地说。
“好了,停下吧!”君子洛翻了个身,坐起来唤道:“香露、香寒!”
“奴婢在!”香露和香寒从外面进来,躬身应道。
“香寒你伺候王妃梳洗沐浴,香露你去膳房取些点心来。”君子洛吩咐道。
“是,奴婢等遵命!”两个丫鬟应道,退了下去准备各自的事情。
凌心语不禁诧异了,愣愣地看着君子洛,这厮脑袋被抽风了?
“你还杵着做什么?”君子洛没好气地说:“还不顾先过来,给本王宽衣?”
“啊?”凌心语惊呼一声:“你—你今晚还要留宿啊?”
“听你的意思,很不乐意本王在这里留寝了?”君子洛面上虽然带着浅笑,眸子里的愤怒却是压抑着。
“哦,我又错了,相公勿怪。”凌心语认命地,娴熟地将浴袍腰带解开,由于有前车之鉴,这一次凌心语的确是迅速地完成了这项任务。
君子洛耐心地说:“天胤王朝礼法规定,大婚三日,必须要留寝正房。”
“原来啊!”凌心语感叹,心底却是一喜,那不是说,再坚持今晚和明晚,以后就解放了吗?
君子洛躺在床榻上,凌心语在香寒的伺候下,沐浴更衣。不多久,香露也提着食盒进来了。
凌心语坐到桌子边,眼看着香露从食盒里取出一共四盘颜色各异,香气扑鼻的点心,立刻胃口大开,拿起来就吃。
吃了才发现,居然都是刚出锅热腾腾的点心,心下恍然,怪不得君子洛先吩咐香寒为自己沐浴更衣,其实也就是提醒香露,趁此时间将点心给热热。
心底居然涌起一点儿小感动,凌心语挺怪异的,毕竟前世自己目睹未婚夫背叛经过,直接被雷给劈到这里。
其实心底对人是比较疏离的,而且,潜意识里不想去理会他人情绪。尤其是,不愿意相信任何人。
这么想着,凌心语难免食之无味,坚持吃了几块点心后,凌心语习惯地说:“我吃好了,谢谢你香露香寒,你们也早点下去歇息吧!”
香露香寒闻言心底受宠若惊,慌忙说:“王妃,这点事本就是奴婢的职责,您这么说,折煞奴婢了!”
“好啦,不必这么惊慌,下去休息吧!”凌心语无谓地挥挥手,对古人这种阶级制度,真的是不习惯。
“是,奴婢们告退!”两人将桌子收拾好,恭敬地退了下去。
凌心语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走回床边,发现君子洛闭着眼睛,有轻微均匀的呼吸声隐约传来。
心底一个激动,莫非这厮睡着了?凌心语蹑手蹑脚地,小心地越过他,钻到了最里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歪着脑袋,看着君子洛俊美的侧脸,小声嘀咕说:“其实吧,你也挺好的!哦,好吧,是我太容易感动了!”语毕,凌心语闭上了眼睛。
君子洛却是嘴角勾笑,倏然睁开眼睛,转头看着凌心语说:“确实容易感动,几块点心就把你给收买了?”
“你装睡!最可恶的,居然大言不惭地偷听我说话!”凌心语气急败坏地睁开眼,眸子里是满满的被人发现的窘迫。
君子洛浅笑一声说:“本王从没有说自己睡着了,是你自己自作聪明。还有,话说出来,不就是给人听的吗?”眉毛上扬,眼中是慢慢的戏谑之色。
“什么意思?”凌心语炸毛了:“你是说,我是故意讨你欢心,把这些话说给你听的?”看着他那副鄙视的样子,凌心语就气不打一处来。
“难道不是吗?”君子洛轻蔑地说:“就这么一小会,本王岂是那么容易就睡着了?你那番话,难道不是故意说给本王听得?”
“你……哼!我干嘛做那种无聊的事情?”凌心语简直无语了:“我一不需要你的注意,二不需要你的上心,为什么自找麻烦那么做?”
君子洛本来很好的心情,倏然低沉,内心涌起一股无名火。右手也倏然收紧,该死的,这女人就不能不挑战自己的耐心吗?
她,就那么不屑一顾得到自己的注意和宠爱?她那带着天生的不屑,还有表情,不似作假。这无疑更加令得君子洛满腔怒焰。
几乎是凌心语话音刚落,君子洛就本能地出手,紧紧地将凌心语拉进怀中,两人几乎可以说是面对面,呼吸相对。
凌心语吓了一跳,本能地搂紧他的腰肢,惊慌失措地说:“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打女人的男人,是……是没出息的表现之一!”
“呵,你认为,本王要是打你,用得着自己动手吗?”君子洛心底哭笑不得,这女人有时候的思维,还真是想不到。
“啊?那……那你这样—是要做什么?”凌心语声音发颤,要是这厮兽性大发,自己现在的身手,也算是手无缚鸡之力啊!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君子洛声音突然阴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凌心语的眼睛,将她的惊恐和担忧全部敛入眼眸。
“相……公—您—是当朝王爷,是君子,对吗?”凌心语牙齿打颤地说:“所以,您应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
“倒是新词,你倒说说看,究竟想表达什么?”君子洛的手箍住凌心语的纤腰,呼吸就喷在她的脸上。
凌心语本来就焦头烂额,脸上被他的呼吸弄得痒痒的,心底别提多急躁了。硬着头皮,凌心语闷闷地说:“您可是说过了,懒得碰我,现在您是要对自己的话食言吗?”
君子洛的怒火蹭地升了起来,紧紧地捏住凌心语的下巴,紧盯着她如小鹿般惊吓的脸蛋说:“本王向来一言九鼎,只是你似乎怎么也学不乖,老是要挑战本王耐心,要是本王不让你好看,日后整个洛王府还不成了你的天下了?”
“啊?那—相公错了,心语不就真实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吗?难道说,您宁愿心语说谎话,虚与委蛇,这样是你希望的吗?”凌心语心底慌慌的,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安然挺过去。
君子洛一怔,的确是,难道自己希望她对着自己满口谎言吗?又或者说,当真在意,她说在乎自己吗?
君子洛缓缓地松开手,才不过两天的光景,自己对她居然三番几次的失了方寸。这是不被允许的,君子洛闭目,在心底承认,的确是被这个女人吸引住了!
猛然睁开眼睛,君子洛松开的手再次收紧,紧盯着凌心语的眼睛冷声说:“本王问你,你给本王老实回答,究竟,你是否还是……”君子洛抿唇,眉头紧皱,并没有把话说完。
但是那个意思,任谁都知道想要说什么。凌心语心尖一颤,如实相告:“对不起相公,我真的不记得了!”
“是不记得,还是不敢说?”君子洛的怒焰又上涌了,另外一只手,握得咯吱作响,心底却是更加阴沉了。
这分明是不敢承认!不记得,呵,就是说她和五弟……君子洛眸光一寒,猛地推开凌心语,掀开被褥下了床。
君子洛站立在床前,负手而立,隐隐颤抖的双肩,诉说着他此时的愤怒和阴翳。
凌心语看着他隐忍的背影,心底猛然发现,其实他那么骄傲的人,却几次忍住怒火。这样一个矛盾的王爷,凭心而论,除了刚穿越那时他差点儿捏死自己,往后他对自己倒是不错了。
只是现在,尤其是在古代,女子并非完璧对于他那样的王爷,该有多么憋屈和愤怒啊!
凌心语轻轻地按揉腰部,半晌终于感觉不到酸涩了,坐起来,愣愣地看着那个周身寒气缭绕的男子。
不可否认,他霸气不外泄,内敛,应该也是个强势有能力的皇子。或许是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凌心语看着他,总感觉令人很是可望不可即。
他说,是不记得,还是不敢说?所以,他其实也是在乎的。凌心语叹了口气,愚蠢的本尊,究竟给自己留了多少定时炸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