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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乐章,奏鸣曲(7)

在一日之间,夏日溪流街彻底改变了中产阶级的优雅情调,“夏日”变冷,“溪流”被污染。数十人坐在他家门口的草坪、车道、小街上,高举着牌子示威。牌子大多白纸红字,血淋淋地写着“赔偿生命!”“还我刘铮!”“主持公道!”等。示威者大多是中国人,也有几位白人。有的戴草帽,有的甚至打着阳伞,铺开了持久作战的阵势。他们的吵嚷声打破了小街的安静,偶尔的一两声吐痰声,尤其刺耳。邻家的白人夫妇和一双儿女从窗口闪出头来,露出厌恶的神色,随即消失了。

陆滨在街边暂时停了车,无奈地向家门口走去。他的出现,简直是把一瓢冷水泼进油锅里,溅起灼烫的浪花。众人立即都站了起来,情绪愈发激愤,不约而同地呼起口号“赔偿生命!还我刘铮!”这时一位老太太冲出人群,拉住了他的衣袖,叫道:“还我的儿子!”她哭成了泪人儿,把眼泪和鼻涕都抹到他的手臂上。一个怀抱婴儿的女人紧跟着冲过来:“还我的丈夫!”她们显然是刘铮的母亲和妻子。

众人七嘴八舌,一时间吵嚷成一团。有人高声叫喊:“现代公司得给刘铮赔偿!给王如菊一个交代!”其他人立即应和。这时陆滨得知刘铮的妻子叫王如菊。中文电视台的记者高举着摄像机,把这一幕幕都拍了下来。其中一位戴棒球帽的记者,为获得一个完美的全景镜头,甚至爬到了采访车的车顶。陆滨几乎哀求般地请众人安静,让刘母说话。刘母提出要现代公司赔偿人命,因为刘铮是“工伤牺牲”。陆滨解释说,现代公司每年支付保险公司几万加元,为几百员工购买人身保险,如果员工出了事故,保险公司会赔偿,公司没有支付额外赔偿的法律责任。当然他心里清楚,每位员工的人身保险等于年薪,刘铮年薪两万八千元,赔偿金自然是同样数目。

刘母说她和儿媳已经负债累累,儿子葬礼的全部花销是借来的,她从国内来奔丧的机票钱也是借的。她们即使收到保险公司的赔款,还债后剩下的钱,还不够维持一家人几个月的生活,她问:“你看我们这一家老小,怎么办呢?”王如菊凄然地哀求:“你帮我们想想办法吧。”

“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做不了主。”陆滨为难地说。

“道格拉斯不是在监狱里吗?现在是你一个人当家。”王如菊说。

“公司欠债累累,即使我能当家,也拿不出钱来。”陆滨不无惭愧,“再说这件事,现代公司没有责任赔偿。”他向众人解释,刘铮自己有责任。工地经理老宋叮嘱他,一定要扎好安全带,但他不理会,说爬上爬下两年了,从来没出过事……

“老宋有可能撒谎,死无对证。”王如菊不肯接受陆滨的说法。

“当场还有别的工人,”陆滨说,“甚至还有一个永久电业公司的电工……”

“人就这么白死了吗?”刘母激愤地叫道。

人群开始攒动起来,一时间咒骂声、尖叫声,还有刘铮儿子的哭声,混成了一片。有人动手推搡陆滨,随后拳头落到了他的脸上、后背上,他用双手护着自己的头……这时,他家的门被打开了,邱霜出现在高高的台阶上。她短发直立,神色凌厉,目光炯炯,令陆滨联想到女英雄刘胡兰。她把黑白方格衬衣扎进牛仔裤里,腰间的超宽黑皮带彰显出几分肃杀之气。人群把目光集中到她的身上,竟安静了下来。摄像师们也像一捆钉子遇见磁铁般,立即被吸了过去,把镜头聚焦在她的脸上。

邱霜说:“你们要吵要闹,到现代公司去!你们侵占了私人领地,是犯法!”

刘母拨开人群,冲到邱霜面前:“少拿法律吓唬人!你的私人领地,是用公司赚的钱买的,都是刘铮和其他工人的血汗钱!”

邱霜立即反驳:“陆滨流的血汗更多!他要不经营这家公司,那些工人可能还失业呢!”

刘母气愤地反问:“刘铮出了事,你们夫妇俩一点儿都不同情,还叫人吗?”

众人也纷纷嚷道:“中国人害中国人,太残忍了!”

就在陆滨和邱霜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两位年轻的警察出现了。想必是邻居报了警。其中一位是华裔,能说简单的中文。他勒令众人停止纠缠吵闹,开始询问事情原委。华裔警察对刘铮家人说:“你们这样闹,的确侵犯了他人的隐私权。你们得理智一点儿,找个律师咨询一下,如果有足够理由,就上法庭起诉现代公司。”

示威者们聚到一起,低声商量了半晌。王如菊对公婆说:“妈,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还是先回家吧。”刘母沉默了半晌,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

众人簇拥着刘铮一家散去,小街夏日溪流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陆滨和邱霜走进家门,看到北北呆呆地站在起居室的窗帘后面。起居室的窗户正对着家门口的草坪和街道,刚才的一幕,显然都被他收入了眼底。他转起头,看了父母一眼,目光含混、错愕、恐惧……令他们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战。他飞快地绕过他们,爬上楼梯,跑进自己的房间,随后咣当一声把门锁死了。

陆滨和邱霜筋疲力尽地跌坐到沙发上,一个望着窗外,一个望着天花板,沉默。沉默如从炉中漏泄出的煤气,渐渐使他们的呼吸变得困难。不知过了多久,邱霜终于开口了:“你该搬出去了。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北北再犯病……你没有权利把他卷进来。”

陆滨点了点头。他望着这间精心装饰的起居室,不禁感伤起来。打拼十几年,置下这幢房子,原以为会在这里长期安居,没想到却要打包搬离。

“我还有一个条件,”邱霜表情愈发严肃,“你必须答应我不去找卓悦!”

又是卓悦!在他们的婚姻生活中,卓悦这个名字经常出现。卓悦是他们的大学同班同学,陆滨的初恋,邱霜的情敌。

“别烦了,我找她干什么?”陆滨吼道。

邱霜开始老话重提,说即使陆滨当年和卓悦结婚,现在也早离婚了,因为他驾驭不了卓悦。卓悦不是那种随便让人驾驭的女人。她说了一堆车轱辘话,有点像祥林嫂。陆滨不耐烦了,说卓悦早嫁作人妇,嫁的且是个形貌不俗、家底丰厚的白人,哪有和他重修前缘的心情?再说在现代公司四面楚歌的时候,他也没有那份风花雪月的闲情,他是以事业为重的人。邱霜有些放心了。

在陆滨的心海深处,与卓悦重修前缘的念头,像渔船上的一点灯火闪闪烁烁,但随时都会被巨浪扑灭。他在网上读过一段话,似乎用来形容年轻时的卓悦挺合适。她“清纯起来像阿莲,妩媚起来像玛丽莲,落寞起来像林忆莲,强势起来像吕秀莲,放荡起来像潘金莲,哭起来像秦香莲”。邱霜也许是对的,他驾驭不了卓悦。仔细想想,像卓悦这样的女人,不嫁个搞不懂这些“莲”们的老外,能有其他出路吗?他伤害过她,她会原谅他吗?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原谅呢?

陆滨在北约克租了一套一居室的公寓,正式搬了出去。分居,在想象中不可思议、难以启齿,现在发生了,他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因为公寓窄小,他只带走了几件家具,电脑,还有衣物。不到半天工夫,就全部家当在公寓里安置好了。这时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全套高尔夫球杆,犹豫再三,还是返回家,取上了球杆。他像一个家族没落的女人,不肯放弃最后一件精致的裙装:辉煌时代的纪念品。公寓楼的狭小电梯被他的高尔夫球杆占据了大半。一位印度裔胖子挤进来,看到他,耸了耸肩膀。在这幢楼里,他大概是唯一拥有高尔夫球杆的人,且是PING牌。拥有,在此时此地是一种难堪的负担。印度胖子身上散发出的咖喱气味,浓得刺鼻。他天生不喜欢咖喱,但不得不忍受。电梯是公共场所,他没有权利抗议。没落,意味着丧失舒适的私人空间。

陆滨搬走后,邱霜惴惴地坐在起居室里,一时间怅惘不已。北北走进家门,发现家里变了样子。大件家具还在,但空荡了许多。他仔细搜寻,发现陆滨的东西都消失了!书房里没有了他的书桌和电脑,壁橱里没有了他的衣服,洗手间里没有了他的牙刷……

“我爸呢?”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大声问邱霜。

“搬走了。”邱霜低声说。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从此北北没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邱霜不无悲哀地解释,陆滨这样做是为了北北好,父母永远为儿女着想,北北对这一点无需怀疑。她表示,儿子以后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听了这句话,北北有点胆战心惊,他没这个思想准备。他支支吾吾,抱怨头疼,就转身上楼,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北北躺到了床上,合上眼。他父母的婚姻仿佛一场戏,在中国时有数不清的观众,亲戚、上级、同事……到了加拿大,没什么人关注或干涉他们,北北几乎成了唯一的观众。也许因为他长大了,有能力接受分离,戏也就可以落幕,但这世间有两个北北。理智的北北安静地沉睡,感情冲动的北北思绪翻滚……他的脑子似乎变成了一个无人指挥的乐队,乐手们用各式乐器肆意地制造出各种噪音,批评的、斥责的、讽刺的、嘲笑的、威胁的、侮辱的言语……傻瓜、疯子、笨蛋……即使他紧紧捂住耳朵,每一字每一句还是利剑般顽强地钻进来,刺疼他……

几个星期过去,陆滨还不能完全适应独身生活。情感上的自由,并不像想的得那么美妙,尤其在落魄的时候。没有美女造访,谁愿意和失意者发生情感纠葛?他认识的几位单身女人,化了妆还算俏丽,但她们翘首等待百万富翁的玫瑰花,他恐怕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他甚至有些想念邱霜,尤其在吃晚饭的时候,想念她做的一手好菜。奇怪的是,他的精神想念她,身体却对她不存幻想。他和她的身体经年累月,相互疏远遗忘了。

他请了一位姓黄的华人律师办理分居手续。黄律师生意清淡,专心为他们服务,神速地完成了分居文件。他接到黄律师的电话时吃了一惊,立即把这个消息转告了邱霜。邱霜支吾应答,似乎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黄律师的办公室在一幢购物大楼的底层,不过是墙上的一个洞。陆滨和邱霜在分居文件上签了名。黄律师解释道,分居文件解决的是他们在加拿大的财产分割和孩子抚养问题。他们分居一年后,如果没有和好的可能,就可以办离婚手续。婚姻不是一个单词,而是一个长长的折磨人的句子,尽管结婚证还完整,但在陆滨内心隐秘的深处,画上句号是迟早的事情。

两人从律师办公室出来,走进了隔壁一家小面馆,各自点了一碗面。陆滨建议先不要向双方亲戚公布分居的事儿,他还没想好怎么和父母解释。邱霜自然没什么意见。在国外生活得久了,他们都学会了报喜不报忧。两人商量好,他每两个星期回家看一次北北,当然,北北学校里需要家长出面的活动,他也不会错过。他注意到她脸上的皱纹多了一些,面有病色,不由得有些悲凉。那个在大学时代健康、飒爽的女孩子,被时光改变了。他问起缘由,她说:“睡眠不足,床上突然就少了一个人,恐怕要过很长时间才能习惯。”声调前所未有的凄然。陆滨在公寓里只放了一张单人床,并没有感到空荡。

邱霜说,陆滨搬走后,刘铮的家属不再到他家门口示威,家门前的小街安静了下来。北北走出房门,按时去学校上学,让她舒了一口气。不过他这几天毫无理由地玩“沉默游戏”,她苦口婆心地和他谈,他都置之不理。她愤愤地说:“现在你算解脱了,当个甩手掌柜,把他彻底交给我了。”陆滨看着她,无言以对,而她回避他的目光。如果一对夫妻不能深情地、真诚地注视对方的眼睛,爱情不就等于虚妄吗?如果她到现在都不懂他,她也许永远不会懂他了。他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的挣扎和困境,她还是把他看成一个自私的男人。多年来,他像一头在沙漠上跋涉的骆驼,为了使她和北北能在人生路上走得轻松些,不停地给自己加大负重。刘铮的人身事故,无异于压到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棵稻草,终于把他压垮了。

吃完了面,两人来到停车场。陆滨站在路边,等她发动了汽车,才走向自己的汽车。她隔着车窗对他挥了挥手,手势有些怆然……

陆滨扑灭了“后院”的火,便全力对付“前院”的危机。他辞去了大部分新移民,雇用懂英语的员工,又请来安全培训员,对员工进行再培训。员工们通过了安全知识考试,工程终于重新启动了。他又说服了包工公司,容他两个月的时间还债。这几年现代公司带给包工公司不少项目,现代公司宣布破产,对包工公司并无好处。

找钱,成了陆滨生活的至高无上的重点。他给公司前途列了几种选择:A、其他公司收购;B、银行贷款;C、个人贷款;D、倒闭。

选择A几乎没有可能。两个月的时间,连做资产评估都不够,没有哪家公司会考虑收购,承担现代公司的债务,除非哪个老板一时头脑发热。他和BMO银行的贷款经理谈过了。经理是位银发的白人女士,把头摇得优雅却无比坚决。现代公司没有多少固定资产可做抵押。几辆卡车是贷款买的,复印机是租的,电脑设备趋向老旧,办公设备更值不了几个钱。陆滨这时意识到,公司的框架是靠借贷搭起来的,一旦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这个框架就很容易倒塌。他还找了道明银行的中国人贷款经理,听到了同样的一个“不”字。因此不再幻想选择B。

他开始专注于选择C。他把电脑里的通讯录从A到Z细读一遍,发现真正能拿出50万元现金的人几乎等于零。就在他读来读去,揣摩每个名字背后的资产总额时,他的手机铃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卓悦的名字。他的心特别地震动了一下,这还是他和邱霜分居后接到卓悦的第一个电话。卓悦的声音依然清润,但语速比从前慢了些,口气轻描淡写,说手上有两张多伦多国际艺术展开幕式的票,星期五晚上的,问他有没有兴趣。他回答实在没有心情,在账单面前,艺术如公牛的乳头般无用,从那里是挤不出牛奶来的。

卓悦了解陆滨生意上的麻烦,也了解道格拉斯的近况。道格拉斯夫妇是她的客户,他们家起居室里挂的油画就是从她的画廊买的。多伦多两百多万人口,其实是个不大的圈子,何况道格拉斯还上了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在网络时代,消息被传得神速,早已不是长着翅膀,而是搭乘宇宙飞船,尤其是坏消息。卓悦说,心情是营造出来的,不擅营造心情的人就不懂生活。陆滨承认自己不懂很多事情,不懂生意规则、中西方文化、女人,现在连生活都不懂了,活着,岂不等于浪费世间资源?他答应了,像一个被困在塌方煤井里的工人,渴望一个出口。

到了星期五晚上,陆滨换上了最讲究的一套黑西装,只在参加面试和葬礼时穿过的,去赴卓悦的约。他开车去艺术展的地点国际展览中心。一路上心绪有些复杂。像个逃课的孩子,既有偶获自由的兴奋,又有恐惧惩罚的胆怯。卓悦为什么约他呢?因为怀旧吗?如今她守着个蓝眼睛的洋老公,还会怀念他?也许她意识到整天说英语词不达意,和他更有共同语言?也许人有些老了,但思念还年轻?他心中的得意,便像风雨停歇后的青萍,接二连三地浮出了水面。

他走进国际展览中心的大厅,艺术展开幕前的鸡尾酒会已开始,身穿华服的人们热带鱼一般地游动。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突然听到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转过身,就看到了卓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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