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招手。
听他这么一唤,南宫云轩亦是赶紧的回眸,夜间蓝眸闪着属于他的冰冷光华,好似含着满满情意,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虽未语,但那双眸里流动着一丝渴望。
“北堂大哥来了也不说一声,羽彤好下车迎接才是。”羽彤淡淡一语,接上北堂泽的话,袖轻轻一拂,莲步而来。
恰时,只听到不远处一阵马匹长鸣,马蹄掷地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撕扯着,咆哮着,疯狂地一发不可收拾。
士卫们立即提高了警惕,挥刀霍霍,准备迎接突来的不速之客。
“让开,让开!”一阵狂野的女声,伴随着马蹄,一阵阵的仿如雷霆翻滚,势不可挡。
听马蹄声,起码有几百号人。朝着这个方向狂奔而来,瞧见前面有火花,未听见有收鞭之势。
渐渐,近了,火光映红了天,也映亮了策马在最前列的那个女子,年纪不大,大约也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是隐约可见她脸上的嚣张,使劲地挥着长鞭,将前面所有的障碍物抽开,包括严守的士卫们。
这次跟随南宫云轩而来的士卫都是辽宫里一等一的高手,谁料碰上这女子,竟是英雄毫无用武之地。
长鞭一挥,那地上几乎能炸开一条沟壑,可见她的力气之大。
马奔策而过把守卫的屏障撞开。
“听闻龙城辽王王妃生得国色天香,今儿倒是看看长得如何漂亮。”只听到马上女子一声长笑,狠狠一挥马鞭,马儿一声嘶鸣,首先冲进严守之地,精亮的眸子冷冷的,像鹰一般犀利地锁定在羽彤的身上,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就是你呢!”
瞅准,手中的长鞭毫不留情地挥了过去。
阵阵的寒风袭来,对方并不是武功有多高,而是力大惊人,这一鞭子若是逃不过,抽过来,她不是内伤,也得褪层皮的。
以羽彤现在的功夫是逃得开的,只是身边的亦瑶和胜男傻傻地愣着,竟不晓得躲开,眼看着两丫头也得遭殃,赶紧地提起一股内力,将二人推开,再想躲开却是迟了。
长鞭如飓风一般袭过来,冷冷的,像刀子割一般,粉嫩小脸迎上那股风,生生地做疼。
本以为再劫难逃,就在鞭落的那一瞬,她下意识地闭了眼,准备忍受这裂肉之苦。
忽然身边一股暖风袭来,整个身体跌入一个宽阔的怀里,接着听到鞭落的哗响,耳边传来一个吭哧的痛吟。
这股温暖很是熟悉,淡淡的呼吸在耳边萦绕。羽彤张开眸,正好看到他弧度优美的下额,再抬高一点,是那张绝世的面容,冰冷地,双眉蹙着,痛意还未散尽。
羽彤的心头不禁一颤,是南宫云轩,他护了她,那狠狠一鞭落到他的背上。力度有多重,她不知,只知刚才他的一声吭哧,整个身子受到外力的震颤是一个狠狠地抖动。
“谁叫你多管闲事的!让开!”女子早已勒了马僵绳,停下,狠狠瞪一眼南宫云轩,长鞭又一次挥来。
凌厉地划过夜空。
羽彤清晰地看到了南宫云轩的那张脸,迅速地凝结成冰,冷清的可怕,还有那眸幽幽的,是嗜血的光芒,一手揽紧她的腰际,另一手轻轻一划,折过身去,就在长鞭落下的那一瞬,大手一挥,内力迸发,鞭子像铁钉遇到磁铁似的落入他的手中,长臂用力一拉,马上的持鞭的女子顿时失去平衡,一声尖叫从马上坠下。
女子身后不远,骑马过来的随丛亦是遭了殃,刑杰早已命令士卫弓箭准备,射人先射马,马匹倒地,马上之人个个束手就擒。而后来的马队见领头被擒,皆停在数十丈之外,徘徊不敢上前。
话说倒地的女子,连打好几个滚,本以为摔得不轻,可是小脚一勾旁边的马蹄,一个弹跳起身,喘了喘气,小脸胀得通红,恨恨地瞪着南宫云轩看了一眼,神情立即发生了变化,由怒转为平静,尤其是两汪眸扫到他的脸颊时,居然多了一抹欣赏,“好俊的小子!”
拍了拍身上的泥灰,笑得开心。
这时刑杰已带了属下匆匆赶过来,正要活捉了那女子,南宫云轩一挥手,却是示意他退下。
大手揽紧羽彤的同时,冰冷的视线眯起,在野蛮女子的身上扫量片刻,嘴角勾起一丝深彻的冷意,“奇雅公主如此策马,可知后果?”
“噢?你居然认得本公主?”女子理了理衣裳,摔得那么狠,却跟没事人似的拾起地上的长鞭,放在手是把弄一番,眯着眸,一步一步朝南宫云轩逼近。
“北漠的奇雅公主善妒,野蛮,谁人不知。”南宫云轩的声线很冷,瞟一眼眼前的女子,丝毫不放在眼里。
若是一般女子听到这般的评价,怕是急得直跳脚了,持鞭的女子听着,却是咧唇一笑,“不愧是龙城辽王,说话毫不留情面,不过呢,本公主喜欢,本公主就是喜欢说真话的人,善妒、野蛮,本公主配得起!”走上前来,颇有敌意地看一眼羽彤,“辽王妃果然生得漂亮,要是刚才那一鞭打下去,不知道这漂亮的脸蛋还有没有?”
好浓重的挑衅,羽彤很快捕捉到奇雅公主眼里的那丝妒恨,真真切切,不过与她素未蒙面,为何如此呢?不急,先探她一探,“多谢奇雅公主夸奖,本宫也没别的好,就靠这张脸,还望公主手下留情才是。”故意地娇声嗲气。
借着篝火,羽彤也看清楚了这个叫奇雅的女子,生得面色白皙,浓眉大眼,高高的鼻梁如同北漠的大雪山那般高挺而晶莹,墨发绑成一条大辫子垂到胸前,上穿窄袖上衣,外披红色长袍,足登银色长靴,着装打扮与普通草原儿女并无两样。
若不是南宫云轩认出她来,也定猜不到她是个公主。
眯着眸,盯着羽彤看了许久,忽得唇角一弯,撇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辽王妃不过如此,我那位皇兄竟把你夸得天花乱坠的。什么东楚燕京的奇女子,不过是个花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