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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思想者/法国 罗丹

《思想者》青铜。198厘米×129.5厘米×134厘米。创作于1879年—1902年。现藏法国巴黎罗丹博物馆。

罗丹(1840—1917),法国杰出的雕塑家。出身于巴黎一个穷人家庭。1854年考入专门培养装饰艺术和实用艺术的绘画学校。青年时开始到雕刻工厂工作,逐渐丰富了雕塑艺术各个方面的知识。1864年后受到著名动物雕塑家巴里和加里埃·比来斯的指导,走上创作道路。1875年到意大利旅行,深受米开朗琪罗、唐纳太罗作品的启发,从而确立了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善于用丰富多样的绘画性手法塑造出神态生动、富有力量的艺术形象。罗丹艺术活动的最光辉时期是在1880年和1890年间。这个时期,罗丹领悟到自己的雕塑艺术的理想,认为人体在本质上是一切生活的多种形象的体现,现实生活在人体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可以被极其独特地和充分地表现出来。

1880年,官方委托他为准备修建的博物馆完成一件雕塑。罗丹以但丁《神曲》中的故事,准备创作包括一百八十六件雕塑的《地狱之门》。《思想者》就是其中的两尊雕像。

雕塑《地狱之门》是罗丹一生中最有雄心、最为非凡的事业。实际上,这件雕塑作品已成为罗丹自己创造的一个“世界”,是他的所有意图和想象力的全景画。但由于种种原因,这项伟大的计划未能完成。

在设计《地狱之门》铜饰浮雕的总体构图时,他花了很大心血塑造了这一尊后来成为他个人艺术的里程碑的圆雕《思想者》,它是被预定放在未完成的《地狱之门》的门顶上的,后来独立出来,被放大三倍,约有两米高。

为什么要用粗壮结实的裸体劳动者形象来创造《思想者》,罗丹自己说:“一个人的形象和姿态必然显露出他心中的感情,形体表达内在精神。对于懂得这样看法的人,裸体是具有丰富意义的。”

雕像塑造了一个强壮有力的劳动男子。他低头沉思,好像在为人类的一切烦恼冥想。这个“思想者”正是以但丁的形象为蓝本的。据罗丹自己说:“这个雕像代表最苦闷的罪人和最不幸的判决者。”他痛苦地弯着腰,手肘拄在膝上,正在全神贯注地思考着。深沉的目光以及拳头触及嘴唇的姿势,表现出一种极度痛苦的心情。他注视着下面所演的悲剧。他同情、怜爱人类,但又无法对那些罪犯下最后的裁判。从他身上看到的那一股急待迸发的巨大力量,和下面形形色色的人类罪恶,构成了一对矛盾。这是诗人但丁悲剧的形象化身,也是艺术家个人思想的寄托。

对罗丹来说,艺术的美存在于内在的真实表达,为此,他常常巧妙地背离人体解剖学。他的雕刻作品,无论是青铜雕还是大理石雕,一般采取两种风格:一种是刻意造就粗糙表面和粗犷体块造型的颇有个性的作品风格;另一种,其特征是抛光的表面和精细的外形。罗丹的思想与作品是极其一致的,充满了忧郁、苦闷、伤感及对命运的挣扎。他所塑造的人物忍辱负重,是现实生活内涵的写照,他的艺术力量不是外在的呼喊,而是理性意义的内在表现,是内心情感与思想的自然爆发,是一种哲学思想的境界。这正是能够启发观众、打动人心的雕塑作品的魅力所在。

没有生命就没有艺术。雕塑家要想表现快乐、苦痛和某种狂热,如果不首先使他所表现的人物栩栩如生,那就不可能感动我们,因为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一块石头的快乐与悲哀,对于我们是毫不相干的。

真正的艺术家总是冒着危险去推倒一切既存的偏见,而表现他自己所想到的东西。

见仁见智

罗丹的作品给予欧洲雕塑的发展有力的影响,促成了对于死气沉沉的学院派教条进行斗争的胜利。罗丹的优秀作品所具有的形象的深刻真实性与意义深长、造型的丰富多彩、对于对象的不懈的研究、对于古典传统的依据——这一切都成为现实主义的雕塑家们大有成效的典范。同时,罗丹晚年的作品反映了资产阶级的文化危机,显露出罗丹在一定程度上脱离了现实主义,这些作品已成了雕塑中一系列颓废流派的策源地。

(王毅等译自《苏联大百科全书》)

《思想者》作为罗丹一件伟大的艺术杰作,在以后的社会生活中一直发生着强大作用。尤其在20世纪初,人们把它作为一种改造世界力量的象征。

罗丹的成就在于,他几乎是单枪匹马地重新拟置了雕塑的教程,并且给艺术一个推动力,促动了一个重要的复兴运动。罗丹的雕塑艺术正如库尔贝的绘画那样,运用一条最简短的“返回自然”的道路,开始了他的艺术革命,并有一种反对学院派善感的理想主义的作用,被普遍认为是19世纪和20世纪初最伟大的现实主义雕塑家,同时又是新时期现代主义的第一位伟大的雕塑家。

罗丹在20世纪初就已经驰名全世界,主要贡献就在于恢复了西方雕刻对人类的理解和对精神世界的表现,被誉为雕刻史上最伟大的肖像雕刻家、现代米开朗琪罗,其创作对欧洲近代雕塑的发展有深刻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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