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诧异的瞪着他。这才仔细将他瞧了个明白。
他已然褪下龙袍,一身青色外袍,腰间系一条玄色麻带,头顶勒着一条雪白的缎带。虽在丧中,浑身上下修饰的毫不拖泥带水。光洁略显白皙的脸庞,透着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遂的眼,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好看的唇形,无一不透露着他的高贵和优雅。
星月在心里骂了句小气,正欲站起身方听太后笑道:“皇上是在和你逗笑呢?”
铎懿轩见她当真起身,又听母后这般说来,失声笑了出来。
虽然这是两人第三次见面,可星月明显感觉得出他对自己的软化,莫非是昨夜的原因,想起昨夜他趁她不备‘偷袭’之事,星月心里抓狂泄愤一番。
“听说皇上昨晚留宿在鸾凤殿。”太后吮了口茶漫不经心的问。
提起昨晚,铎懿轩神情整了整道:“王太医必向母后道明原由,儿臣因在守丧中,见爱妃所中的并非合欢散,所以只是被爱妃缠了一晚,未酿大错。”后面一句戏谑十足。
太后长长的哦了一声,置疑万分。
星月听他左一句爱妃,右一句爱妃,又见他如此污陷自己碍于太后在旁又不敢造次。
“月妃昨日可有吃什么可疑的东西。”太后见星月长得如此貌美,又如此乖顺,对她喜欢的紧。
“没有。”星月摇头想了想便老实交待。“只是昨晚有一位女子闯了进来,撒上一阵烟雾便消失了。”
铎懿轩听她一说,双眉紧拧。“皇宫内苑,连外人闯进来竟然没人发现,若发生……”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关心她的安危,他不由狠瞪了她一眼。“朕会让高护卫加强鸾凤殿的防卫的。”
“谢皇上担心,只是突然加强防范倒会让人置疑,况且昨晚那人并没恶意。”
见自己的好意没人领,铎懿轩气恼:“随你便。”
太后见皇上如此,抿嘴微微的笑着。慈祥的牵过星月的手叹道:“真难为你了。”看了皇上一眼,太后笑着对星月道:“你才刚入太子府就发生先帝驾崩之事,所受的压力自是不小。待皇上守丧期过了,你们就将房圆了。”
“母后,您怎么突然提及此事。”铎懿轩脸上一热恼道。
不是说古代人保守吗?星月听太后一说只觉气血上涌,大脑一热,见他瞧着自己。嘀咕了声色胚,扁着嘴故作乖巧柔顺。
“皇上才上完朝就来找哀家是有何事。”太后就当是两个大孩子闹性子,笑了一声遂转移话题。
铎懿轩看了眼凤星月,星月见他瞧着自己,倒也识趣,正欲离去,被太后劝阻。
“无妨,后宫之人虽不得参政,但月儿日后毕竟是一国之母,无需对她设防。”太后释然一笑,所考虑的也只是让她将心防设下而已。
铎懿轩犹豫了一会,方向太后说明他的决定。
太后听罢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吴王能够归降最好,让百姓能够免去战争所带来牵连。怕只怕他目中无人,不将皇上放在眼里。”
“臣妾本不该多言,可实在听不下去吴王昏庸无道之事,妾身认为,无论吴王是否愿意归降,皇上都要找理由发动战争”星月义愤填膺。
星月实因太过气愤,也未顾虑什么,头脑一热就说了。说完后见太后和皇上都看着自己,突然感觉到不妙。
双唇启了又启嚅嚅道:“臣妾对吴王的作为太过气愤了,一时情急。”
铎懿轩见她转变如此之快,如此的小心翼翼笑着哦了一句。“爱妃何出此言。”
他音量虽轻,却不容搪塞。星月一顿,若随便敷衍过去他不止不会相信,心里还会心存芥蒂。依他这小气样说不定还会牵连到将军府。
那两位老人家若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真正的女儿会怎么样呢?想到那两位可怜的老人家,星月微微一笑,缓缓道:“妾身认为,为君者,定仁爱兼施。知人善任,君臣共理。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君主的兴废在于民。吴国君王这番残暴不良,人人得而诛之。早晚有一天吴国百姓会兴兵造反,而吴国因姑姑的原因,与我国来往甚密,各国年年都向朝廷供奉。我朝反而每年向他提供粮食衣物,天下本应强者居上,我朝对其如此仁厚,吴王却不知感恩。反倒混入境内欺压我朝百姓,皇上若不对此做出反应,百姓会如何看皇上,邻国君主又岂会服皇上。先前邻国对其的隐忍,只因先帝在世。如今先帝驾崩,皇上登基没多久,吴国兹生闹事只怕邻国会忍无可忍而将其歼灭,到时头痛的就是皇上了。”星月顿了顿还欲说出下去,可两道目光直唰唰的看着她,咽了咽口水福了福身。“臣妾愚见。”
太后愣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哀家原以为你只会抚琴作画,这番说词让哀家刮目相看啊。”
我不会抚琴作画啊,星月在心里嚎叫着,又不敢说出来。
铎懿轩从始至终,都是浅笑不语,手指轻划着杯身,兴趣浓厚的看着她。
“皇上,您有何要说。”太后问。
铎懿轩微微一笑高深莫测。“爱妃的这番说词朕会铭记于心。”
星月看着他深幽发亮的眼神,怎么看都像心里在算计什么一般。
“月妃,你与皇上成婚以来,适逢先帝驾崩,得空抽个时间回去一趟看看二老。”太后柔声叮嘱道。
星月应了一声“是”,便要离去。铎懿轩见她起身,想与她一同离开,才起身太后便出声道:“皇上,你且留下,哀家还有一事要说。”
待月妃离开,太后问道:“皇上,月妃如何?”
“母后何必取笑儿臣,儿臣错了。”
“月妃本是先帝圣旨所赐的太子妃,她来向哀家请安时,哀家是半喜半忧啊。”
“母后何出此言。”
“月妃生得如此貌美,令哀家欢喜又忧虑。”太后轻声一叹道:“为人君者,最忌沉迷女色,历代君王有多少是沉迷酒色之中荒废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