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勿忘母后教诲,月妃儿臣迎进来时原是太子妃,却恰逢发生父皇驾崩,关于册封……。”
“不。”太后打断道:“先帝原本健朗,毫无任何不适,却突然驾崩,别说百姓,大臣们都困惑不解。而此事除了我和皇上、萧太妃和王太医知道实情外,无人深知。月妃又因小时的流言,遭人绯议那是自然。”
想起萧太妃,铎懿轩双眉紧蹙,沉声问:“母后是想如何?”
“相国府与将军府向来水火不容,相国他必会趁此机会,向皇上施压,调查先帝的死因,让皇上颁旨向天下公布,到时皇上要用何理由推拒呢?”太后看着皇上,微微点头。
“可父皇驾崩之事与她无关。”
“皇上。”太后朗声道:“相国联合群臣向您施压,你要如何……到时查出先帝实因贪欲过度死在萧太妃的床上,你父皇他九泉之下颜面何堪。”太后跌落在卧榻上,痛苦的抚着额头。
铎懿轩沉吟半晌。“儿臣知道,儿臣先行告退。”
铎懿轩离开凤仪殿,直往鸾凤殿而去,一路上,脸上露出连自己都不知的笑容。
铎懿轩制止了太监的呼喊,才走近只听见里面传来阵阵笑声。声音听在耳里有些熟悉,他微微一怔,不待走近,见一宫女从里面走了出来出来。
“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莲儿出来见是皇上站在外面,神情慌乱道。
芙妃和丽妃听闻是皇上来了,两人神色一僵,星月眉却不由的蹙着。
“皇上吉祥。”芙妃,丽妃福身温婉道。
见是她两人,铎懿轩心里有些讶异。微微点了点头,见星月未行礼又面无表情,心里一由窜起一把火。
芙妃向来心细,见皇上细微的变化,服了服身。“臣妾和丽妃担心姐姐太过无聊,所以就相偕前来陪姐姐打发打发时间。既然皇上来了,妾身先行告退。”
铎懿轩应也没应,芙妃和丽妃两人脸色一僵,讪讪的离去。
“爱妃见朕不行礼也罢,对朕摆脸色又为何事。”
听他一说星月福了福身,又见他一副欲言又止,因此问道:“皇上前来所谓何事。”
“朕非要有事才能前来。”听她一说,他的声音不由冷了几分。
两人僵持不下中,从外面气喘吁吁的跑来一人,边跑边嚷。“娘娘,娘娘,我……我终于抓到蛐蛐了……皇上……小林子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蛐蛐?铎懿轩挑了挑眉。“你退下……将蛐蛐给朕。”铎懿轩看着瓶里的蛐蛐,饶有兴趣的看着星月,见她面色绯红戏谑道。“想不到爱妃如此童心未泯。”
“臣妾从小居于寺院,无拘无束惯了。”
铎懿轩心里没来由的为她所说的无拘无束不舒服,见她盯着蛐蛐遂道:“这个是如何玩法。”
星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目光柔和。脸上略过一抹不自在,便向他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游戏规则。平常她和他们玩输了都钻桌子,而今……总不能让他钻桌子吧。星月看了他一眼眼神发亮。“输一次,就要答应对方一件事。”
铎懿轩为这规则心底一愣,想了想毫不犹豫的应允。
星月本想自己会赢的,可岂料人算不如天算,她的常胜将军竟然败给了小林子刚抓来的。也未料到,两人皆败在这对小蛐蛐上。
星月在床上辗转反侧想了许多事,好不容易睡去,耳边却又听见阵阵吟唱,登时腾身而起,惊诧的看着黑暗中那醒目的白,忘了惊叫。
“铙是等待白了头,怎叹风月无情,相忘终难忘。”柔和的嗓音像是吟唱,他缓缓走来,眼角带笑。“星月,我们又见面了。”
他美的不像人,一双眼睛美得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眼角却微微上扬显得风情妩媚,银色的发丝在黑暗中闪亮至极,薄薄的唇带着浅浅笑意却邪魅至极,额前那仿若莲花的标志艳丽致极。
他就这样站着床前,她就这样看着。
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生疼,他的笑容让她的心一紧,觉得熟悉却又陌生。
嘴唇几度开了开。“你……你是谁?”
“侯你之人,莲星辰。”他柔声道,说完俯首在她微张的双唇浅浅一吻,看着她呆愣的神情邪魅一笑,俯首毫不犹豫的在她的肩胛深深的咬了下去。
星月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忘了惊叫,忘了疼痛。却听他在耳边道:“这血真美味啊。”
星月看着他嘴角触目的鲜血,终于崩溃的放声大叫。
“娘娘,您怎么了?”莲儿一进来就听见惊叫,跑到星月的床前焦急道。
星月拍着胸口喘着粗气,发现是做梦,不由松了口气,抚着梦中被咬的地方,居然还能感觉到点点的疼痛。
“没,做了个恶梦。”
用完早膳星月上凤仪殿向太后请安,告知了她要回家探望双亲,便坐上早已准备的辇车朝宫门直去。
将军府知道她要回来一大早就让人在门口引颈盼望,才看到皇家的辇车守在门外的仆人就慌忙的进去禀报。
星月才从辇车上下来只见将军府门口早已侯了一群人。“娘娘吉祥。”
为首的是位老者,旁边站着一位妇人,还有一位少年。
“爹、娘、大哥。”星月唤道,由于她从小到大就是在孤儿院长大,从不知道家人是什么感觉,而现在她确因一场穿越代替了别人的身份,看着那妇人突然红了的眼眶,心里不由酸涩。
星月住下还没一天,全府上下所有人都明显的发现她的变化,变得活泼好玩且……遇见个长得稍秀气的丫环或稍俊俏的仆人都会上前调戏一番。于是一天时间不到,府内的仆人见到她后都避得远远的,凤将军听下人报告,对她好生训导一番,却被她的歪理所折服,只得在背后气的吹胡子瞪眼,只是凤夫人被女儿如此调皮逗得她笑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