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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解围

姬广楚这才愈加悔恨起来,花非花望着李求剑说道:“这么说难道我们就只有等着被大火给烧死在这里了?”说完,整个殿中的所有的人忽鸦雀无声,四下一片静悄悄无声,众人无不在回味方才的那句话,难道大伙儿就当真只有在这等死了么?

这时只听唐叶儿突然一声冷笑道:“是谁说的,我们就只有在这儿等死的份儿,难道就当真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将大石给移开么?”说着,忽提起一把剑冲至大石前,举剑便砍,只见她东一剑西一剑,只砍的石屑乱飞,手脚发麻,却也不见大石有一丝变化移动。

顿时,她面上不由又是绝望又是惊恐,高举起手臂,口中怒喝道:“哼,我就不信劈不碎这块臭石头——”说罢,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斩那块大石,谁知一剑落下,震得手腕生疼,震飞了自己手中的剑,大石也不曾有丝毫的变化,当下不由面色一白,呆呆站立在那里。

这时大火已开始慢慢向殿内蔓延,自梁上烧着的一块瓦片带着火苗忽自唐叶儿上空,直往她头顶落去,若是在平素区区这点小险只怕还未必放在唐叶儿眼中,但在这会儿却因心下早已存了恐惧绝望之心,故此,一见到那火苗双腿早已发软,当场呆在那里,哪里还有力气再去躲避。

眼看那燃烧的正旺的瓦片就要击中她的脑袋瓜子,众人不由为之一惊,谁知就在这时,却忽从旁边站出一人来,双手抓住她的肩头,将她自大石旁边顺势移开,待她站稳了之后才又轻轻松开手,口中说道:“唐姑娘,你要小心了——”未说完,那块带着火苗的瓦片刚好落在她方才站立的地方。

唐叶儿一时惊魂未定,待她稍稍定下心来,这才看清将她移开的正是花盗铃,原来花盗铃早就已注意到了她,只听她冲到大石前,乱砍几下后终再无任何声响,又听到附近上空似是有一丝火苗飞窜的声音,当下不再迟疑,抓住对方的肩头,将其移开,唐叶儿被这一惊一吓后,反倒老实了许多,不敢再随便乱走动起来。

这时大火已逐渐延伸到殿内,众人早已忍不住开始忙着四处扑火,突然只听乌龙教中赵一熊大叫一声,上窜下跳乱蹦起来,一边跳一边用手胡乱拍打着自己的后背,原来他后背之上不知何时竟已被火给烧着了一块。

不过片刻功夫,眼看大火便已攻了进来,整个殿内到处便已可闻到一股瓦木被烧焦的浓味,这会儿饶是定力再好的人也不免有些失了阵脚,纷纷乱嚷忙着躲避火势。

这时江投璎身边有个素衫的女子忽然发出一声嘤咛,头一偏竟似被浓烟给熏晕了过去,正是先前跟随林燕天逃出乌龙教魔掌的婢女李苏苏。

江投璎不由伸出手臂去搀扶她,却只见对方肤色白腻,双目紧闭,眼睫毛还似在微微颤动,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楚楚动人,就似身子太单薄了些,瞧她身饰模样倒像是谁家的婢女。

他向红袖门与武当派众女望去,但只见众女并无一人过来询问,当下只好暂先扶住对方,将她搀到李求剑、花洗雪、花盗铃身侧,只盼众人当中能想出个好法子,但望众人面上均是一般的苦笑,当即心下一冷,只怕此刻再无他法惟有听天由命了。

放眼过去,殿内早已乱成一团,唯独少林寺与武当还尚能保持一分镇定与冷静,只听一声阿弥陀佛,只见少林寺元心率少林寺众僧,双手合十,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口中只管低念佛经,对外界竟似不闻不问。

李求剑、江投璎等人见了,心下不由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心,想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当前,少林众僧还能保持如此一份镇定与从容,将生死置之度外,实是难能可贵,却见其余众人一时倒像热锅里的蚂蚁一般,只在殿中来回直打转,一个也出去不得。

这时太行门下铁冷心等十来名弟子眼看今日出去无望,当下忽不由纷纷拔出兵刃,团团围住姬广楚愤声骂道:“你这老贼,若不是你,只怕我们今日也不会被困于此,既然横竖都是个死,那便就先杀了你这个老贼再说!”道完,忽齐挥刃向姬广楚身上刺去。

姬广楚一见,登时心下不由又惊又怒,闪身避开,其实以他的身手,莫要说是这几名弟子,纵就是再多一倍的人却也不曾放在眼里,只不过因自己终究理亏,若真伤了他们的性命,却只怕难免会引起公愤,到时反而不妙,更何况此时大难当头,纵就是毫无顾忌,也只欲一心想脱离此境,哪还又有什么心思再去与别人交手。

故此,数招斗下来,太行门等人一时倒也有惊无险,并无性命之忧,只不过这样一来,姬广楚东躲一下西闪一下,一时却只弄得自己衣衫凌乱狼狈不堪。胡赫徐三人见教主遇此麻烦,被人纠缠,当下纵身上前去解围。

无极门陈平、丁吉与金枪门白紫化等人见了,不禁也纷纷跃身上前,与乌龙教打成一片,顿时之间,只见整个殿中刀光剑影浓烟弥漫,四处骂声震天,怒喝不绝,瞬间便已乱成一团。李求剑、江投璎、花洗雪、花盗铃等人,不由退回一边,一时纵是想拦,却也已是无从拦起。

李求剑靠近大石,蹙眉来回细细搜索了一遍,然后又将耳朵贴附在大石之上,过了片刻,忽眉头一展,面上一喜,回身沉声道:“快住手,有人来了!”这一声‘有人来了’果然比什么都要有用。

殿内一时所有的人皆住了手,目光齐射向出口,伸长耳朵仔细聆听殿外的动静,听了片刻果然外面似是有脚步声,众人这一听均不禁悲喜交加百感交集,只差没有大声欢呼起;只听外面的声音由远及近,竟似是两个男子的声音。

花盗铃一旦听清那声音,面上先是一怔,续而忽又慢慢露出一丝微笑来,接着众人只听殿外有个年轻的男子的声音,拍着大石高声朗朗道:“师父,玉陨师伯,展师兄,你们在不在里面?”那声音清晰而有力,武当派弟子听了当下再也忍不住齐声欢呼起来,显然来人多半只怕是武当派门下。

花非花听了那声音,忽也不禁大喜冲着殿外高声道:“五哥,五哥,是我呀,我也在里面!”还未说完,声音竟不禁哽咽起来,众人见她喊外面的来人为五哥,想必来人多半只怕是温尘门下的弟子花无意了。

那外面的青年男子一听花非花的声音,竟也似欣喜道:“花儿是你么,原来你竟也在这里,怪不得五哥怎么寻你也寻不着,你莫要怕,五哥定会救你出去的,我——我——”他一连道了两个我,一时竟似心中喜极再也说不出话来,显然他一向对这个妹子甚是疼爱。

接着便只听另一个男子的低沉的声音响起道:“九弟,铃儿,你是不是也在里面?”这时殿中便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似轻‘啊’了一声,众人望去,只见却原来是武当派的一名女弟子,那女弟子正是铁柔心,她乍一听到这男子的声音,竟不禁落下泪来,欢喜道:“他——原来他竟也来了……”说着忽双颊酡红,垂下头去不再说下去。

花非花却忽狂喜大跳起来道:“是二哥的声音,我听出来了,原来二哥也来了太好了,我们有救了……”原来方才那低沉的男子的声音正是落花九英之中排行第二的花若水,怨不得铁柔心竟会发出‘啊’的声音,只因她老早就已听出是花若水的声音。

花盗铃面上不禁也有丝喜色道:“二哥,正是我,不仅我在里面,三哥与花儿妹子也在里面,我们大伙儿统统都被困在这里了,谁也出不去啦……”唐叶儿在旁再也忍不住插嘴道:“九公子,你若是再叙下去的话,只怕大伙儿就当真再也出不去了,统统给烧死在里面了,我看这种紧要关头还是赶紧救人的好,又哪里这么多的废话呢?”

花盗铃被她这么一抢白,倒不好再往下说下去,这时,温尘暗运内力,声音源源不断朝外面送去道:“无意,当真是你在外面吗?”只听殿外花无意恭声道:“是,师父,正是弟子!”温尘面上微微露出一丝笑容道:“好,很好,为师与少林寺等派许多人都被给困在里面,出不去啦,你与花二侠需想出个法子将大石给移开才是。”

道完,忽又苦笑一声道:“只不过却须快些才行,否则只怕这火势已不等人了!”只听得花无意在殿外说道:“是,师父,请师父放心,弟子这就想方设法把大石给移开。”说完,便再也没了任何声响。

过了一会儿,唐叶儿只等得焚心似火,再也忍不住望向温尘道:“人命关天,却怎的令徒这会儿反倒没了声音,,莫不是他已撇下我们先走了不成?”花非花涨红了脸,怒声道:“胡说,五哥是决不会撇下我们不管的!”

唐叶儿尖声道:“若不是你五哥独自跑了,这会儿却又怎会听不到任何声音呢?”花非花虽气的半死,却也解释不出外面一时又岂会没有任何声响了呢,花洗雪淡声道:“唐姑娘,你若是还想出去的话,最好现在就赶快把嘴给闭上,否则方才的那些话若是让五弟给听了去,只怕他便当真不肯再救你了——”

果然最后一个字还未道完。唐叶儿便已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说话,生怕再多说一个字,花无意便当真不肯再来救自己了,其实想花无意的师父师兄师妹同门及亲人妹子皆在里面,又岂会有不救之理,若是要救的话自然是里面所有的人都会救,又岂会唯独撇下她一人呢,只不过因唐叶儿一心怕死在里面,故此实在不敢冒这个险,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不过片刻,便忽从外面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接着只听得花无意叹气的声音响起道:“二哥,这些藤条却只怕也难承重这块巨石……”原来他二人方才竟是转身去扯藤条去了,似是欲用藤条套在大石上以扯动大石,只听见花若水似是怒道:“哼,竟连这块废石也带不动,要来又有何用?”未说完,众人只听一阵兵刃乱砍枝藤的声音,想来二人费劲找来的枝藤也无法把大石给移开,故此一怒之下竟将这些藤条统统给斩断。

乌龙教中胡赫徐三人一听登时不由大跳起来,齐声骂道:“他怎的将藤条就统统给斩断了呢,这样一来若想推开这块大石岂不是更没有指望了么,哼,他们俩简直就是个大笨蛋,不仅是个大笨蛋,而且还是个大混蛋,还说是什么落花九英,我看明明就是几个落花九粪,简直一点用也没有!”说完,又往地上吐了口浓痰,使劲呸了一声,模样甚是粗俗不堪。

落花山庄等人见了均无不大怒,想这几人一口气连带的竟将九人一同骂在内,自是十分过分,花洗雪开口冷声道:“三位长老恕我兄弟几人愚钝,以至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倒还要请教几位可有什么好主意么?”

胡赫徐三人一时张口结舌神情大怔,嗫声道:“这个——这个——”红润玉哼道:“明明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却偏还有脸在此处骂旁人,岂不是混蛋中的混蛋!”未说完,胡赫徐三人登时老脸一红,轻咳了数声,只做没有听见。

唐叶儿却面色一白,颤声道:“难道就连花二爷和五公子也已想不出什么法子来了么,那我们岂不是……岂不是……”说到此处,身子一软竟险些跌在地上。

李求剑凝视大石,沉思了片刻,忽开口道:“如今若要想推开这座大石,看来只有——”这时殿外花无意忽高声对温尘道:“师父,若要想推开这块大石,就只有暂且在大石下方挖掘出一个坑了,然后你们在里面运力推石,或许可以将大石给移开,我现下就与二哥掘土……”

未说完,众人便已听到外面一片刀剑在地上猛划掘土的声音,李求剑面露一丝喜色,点点头道:“不错,五公子果然好聪明,借助大石前的下坡力,大石便会轻了不少……”原来这花无意与他均想到一起去了。

殿内的火势已是愈来愈大,已有不少人开始喘息咳嗽,但又一想到很快便就能出去了,心情还是不禁为之一振,花无意与花若水念及里面有着自己的许多亲人同门,自是不禁使出全身的力气,又加之两人本就是使剑的高手,武功精湛,挖起坑来自是比常人快了两倍,不一会儿外面的坑,便已挖的差不多了。

待掘好后,花无意喘息道了声:“师父已掘好了——”温尘说道:“好,无意你与花二侠暂先退后……”花无意应了声是便与花若水退后数丈,温尘回头对李求剑说道:“小兄弟你也过来,你的伤要不要紧?”

李求剑心知他是要与自己联手运力推石,却又生怕自己的伤势尚未康复,当下不禁胸口一热,深吐出一口气,上前道:“这点小伤早已不碍事了!”江投璎本也欲想上前,无奈身边的李苏苏一直未见醒转,无法脱身上前,花非花却只瞪大眼珠子望向他,闷哼一声,一时谁也不知她是为何原因。

一听说推开大石有望,大石前早已聚满了人,一时温尘、李求剑、花洗雪、花盗铃、卫停香、铁冷心、陈平、丁吉等人,均聚在石前,这时,人群之后却忽传来一声讥笑道:“这么多人一起来推,只怕劲还未使出,大火便已将这儿烧为灰烬了!”

众人回过身来却只见发出讥笑声的正是姬广楚,郑雪翠冷笑说道:“你这人倒也有意思,该出力时你不出力,都已到了这种份上了,却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莫非你这人是真的脑子疯了,不想出去了?”

姬广楚昂起头也不理会,李求剑注视他道:“那依姬教主的高见是……”姬广楚双手负后,神情傲然道:“只凭温尘兄与你我三人之力,这天下还有什么是做不成的事,哪还需这许多旁的人?”

李求剑点一点头道:“好,若是姬教主肯出手相助,那自然是再好也不过,请——”众人一时虽有些瞧不惯姬广楚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但却也深知他所言不假,有他出马自是比别人上前有用的多,更何况此时大伙儿都是拴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心中纵是再不服,却也仍是让了条路出来。

温尘、姬广楚、李求剑三人并肩立在巨石前,三人相顾一眼,一点头,双腿略曲,手掌便已同时倾力向大石拍去,登时,只听一声轰响,众人只觉眼前一亮,那块大石竟居然被三人合力给振飞了出去。

众人顿只觉似从殿外吹来一股清风,轻抚在脸上,凉爽沁人,舒适异常;风中竟似乎还带有一丝淡淡的野花野草的香气,令人不禁为之一振,众人当下不禁齐声欢呼,姬广楚一见外面的景色,竟不禁深深的吸了口气,脚底一迈当先便要奔出殿外。

李求剑忽伸臂一拦,冷冷道:“以姬教主的身手只怕还未必将这点火势给瞧在眼中,不如还是让武当派与红袖门中的一些女弟子先行出去的好。”姬广楚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一时却又无从发作,总不能因一时没能及时出去便就出手吧,日后若是传到江湖中去,堂堂乌龙教教主为了逃命竟不惜大打出手阻碍他的人,岂不是颜面无存?

当下闷哼一声又退了回来,众人之中有些贪生怕死之徒骤见大石被推开,早已忍不住往出口处挤去,但见李求剑守在出口之处,连乌龙教教主都已被对方给阻了回来,一时哪里还有人敢再往外冲。

武当派与红袖门的一些女弟子纷纷不禁拜谢李求剑,陆续而出,一时人群都只往外出,这时却忽从外面奔进来两名男子,其中一人年约三旬满面病容,正是落花九英排行第二的花若水,另一人却是个剑眉飞扬气宇轩昂的少年,自是花无意无疑。

他二人救人心切,当先冲进殿中,花若水避开火苗冲至花洗雪身前,也来不及叙重逢之情,只道:“三弟九弟你们带人先走,我再去瞧瞧还有没有人受伤?”道完,不待对方答话,人影一晃便已朝火苗深处钻去。

花无意奔到温尘身旁,道:“师父你们没事吧。”温尘心下一叹,暂未把玉陨已死一事告诉他,只说到:“无意,这里绝非久留之地,我看你还是随师兄弟几人先离开这里……”

花无意点了点头,眼睛却已开始望向四周道:“师父还是你们先出去吧,我再去寻下我家妹子,待找到她之后便立刻赶回见你们。”

温尘知他兄妹情深,一向心中最是喜爱这个妹子,当下不再阻拦,点点头道:“也好,只不过一切却要多加小心。”待一切都吩咐妥当后这才离去。

花无意待师父走后往人群中寻去,谁知寻来寻去却也未寻到花非花的半个身影,心下不由暗暗发急起来,难道妹子竟已先离开的这里么?

这时便只听背后忽传来一声铃铛般的响声道:“五哥,我在这里——”花无意听到唤声,全身不禁一颤,回转过身子,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个粉色衫子少女正笑盈盈的望住自己,那少女一双乌黑的眼珠子骨溜溜直转个不停,正是妹子花非花。

当下不禁大喜上前捉住她的手,说道:“妹子真的是你么?”

花非花抿嘴笑道:“当然是我了,不是我还会是谁呢,五哥我已有好久都未曾见过你了,你想不想你妹子?”

花无意一时怔怔望住她,目光之中竟充满了柔情,那丝情意竟不似是一个兄长该望向自己妹子的那种神情,花非花却丝毫觉察不出,她因自小五哥便最疼她,故与五哥感情最好。

花无意注视她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柔声道:“花儿你也太顽皮了些,我到处去寻也寻不到你,你不好好在家玩儿却来这里做什么,若非我与二哥也赶了来,岂不是危险的很么?”

花非花嘟起嘴道:“哼,你们都没有空陪我玩,尤其是五哥你,再也不像从前那般肯哄着我玩了,我一个人无聊也要无聊死了,这才缠着九哥要他带我上这儿玩的。”

花无意犹豫了下道:“花儿,在五哥心中有一件事很早便就想告诉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罢了……”

花非花拍手道:“好呀,到底是什么事,现在总该有机会了吧,你快说——”

花无意眼睛望向别处道:“花儿,其实我们……我们并非真的是……,爹他老人家一直有意将你……将你……”说到此间似是在衡量到底该如何说出口。

他抬眼时却只发现花非花睁着一双乌黑的眸子,瞪住自己道:“五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花无意望住对方一张吹弹欲破的粉脸,心下忽一叹,苦笑道:“罢了,此事还是待以后再告诉你吧,你现下还小,只怕说与你听了,你也不懂。”

花非花不由撅起了嘴道:“我不管,总之这次回去之后,你一定要陪我玩,否则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花无意哭笑不得正待要点头,却只听忽从旁边传来一声惨叫,放眼望去,只见自梁上烧剩的一块断木正好刚落在一名少林寺弟子的脚上。

花无意不由把花非花往外一退道:“妹子你还是快随三哥九弟他们出去吧,我去帮帮二哥待会儿就去寻你,你千万莫要再乱走了,知不知道——”说完,人已朝那受伤的少林寺和尚奔去。

花非花一时只连声道:“喂,五哥,五哥,我还有许多话还未来得及说呢?”说着心中一急,一时不往外走竟也往里面行去。

此时大火早已猛窜起来,众人一时都只恨不得爹娘能再给自己多生几条腿,好抱头逃窜出去,花非花本已跟丢了三哥与九哥,谁知这会儿竟连五哥也已不见了身影,心下大急,正不知该如何是好。

却只见江投璎怀抱一人出现在她身侧,面上焦急道:“往这边来!”此时形势逼人,花非花不再做他想,紧跟在江投璎身后,随他闯出大殿,这才终吐出一口气。

却只见殿外人群嘈杂,各门各派弟子都有,均忙得不可开交,有的在忙于给受伤的同门疗伤敷药,也有的还在一时奔走寻找同门自己。

,花非花垫起脚尖也未寻到三哥九哥他们,当下不由一跺脚,回过身来却只见江投璎怀中仍抱着那个被烟熏晕的女子,顿时嘴角不由一撇,扭头便往山下走去。

江投璎心中一时尚未明白过来,只道她无端又发起大小姐脾气起来,,心下不由叫了声苦,此际正逢又忙又乱之时,只怕她一人独行难免会有危险,忙也跟上前去,花非花见他怀抱着李苏苏竟也一起跟了来。

当下胸中不由大怒,停下脚步瞪住他道:“江少侠不去忙着救助那些落难受伤的姑娘,尽跟着我做什么?”

江投璎无法说出自己放心不下她,只得嗫嚅道:“方才你在大会之中得罪了不少人,何况我与你三哥九哥又都是很投缘的朋友,又岂能不代为他们照顾一下他们的妹子呢?”

他倘若不说这句话,只怕花非花还决不至于气成这般,待他一说完,花非花忽强压住怒火道:“这么说你肯跟着我,自是全瞧在三哥九哥的份上了,倘若是你从不认得他们,那便决计理也不会理我的了?”

江投璎见她突然之间,小脸气的通红,心下便已知是自己说错了话,但却也不明白为何对方又如此计较这一字一句呢,莫要说是他认得花洗雪花盗铃,纵就是不认得也决不会对她置之不理。

他一时沉默无语,花非花还只道他已默认了方才的话,心中登时不由大怒,想也未想抡起手臂,便已在对方脸上掴了一记耳光,口中怒道:“你不愿理我,我便就这么稀罕理你了么?”说着忽然红了眼圈。

江投璎突然之间挨了一记耳光,心中顿时又惊又怒,想他从小到大还从未挨过女人的耳光,当即便欲转身离开,再也不来过问她的事,斜睨间却只见对方眼泪盈盈,面上似有说不出的委屈,当下心中又一软,再也迈不开脚步来,想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与自己初相识时便不顾路途遥远,一路追随自己至太行山,又在山上不顾一切当众道出自己女儿家的心事,这一番殷殷之情又如何能报,当下哪里还能再生出对方的气来。

花非花见他起初眼中先是有丝嗔怒,续而忽又慢慢消退,不由撇嘴道:“我打了你,你心中恨我是不是,哼,我本来就是这副脾气,比不得人家又温顺又乖巧,你若是瞧着不顺眼,大可带着这位脾气又好又温柔的姑娘离开这里好了,再也用不着来管我啦。”,说着鼻子一酸独自一人往山下行去。

江投璎听她这酸溜溜的几句,登时,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却是问题出在他所救的这位姑娘身上,顿时不觉又好气又好笑,同时心下竟还有一丝微微的喜悦,当下一提身子正欲跟上前去。

谁知怀中的那位姑娘此时却忽然发出一声嘤咛,竟似是醒转过来,江投璎无奈望着逐渐远去的花非花,只得先停了下来,待李苏苏醒过来却发现自己竟居然依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当下不由大惊,待又一看清对方正是先前曾在乌龙大会中公然与乌龙教对抗的江投璎,面上更是不禁红透,挣了挣身子说道:“江大爷……我……”

江投璎见对方终于醒转过来,终松了口气,将对方放置在一棵花树下,问道:“你现下怎样了?”

李苏苏面上忽又通红起来,垂下头挣扎站起身子便对江投璎盈盈拜了下来,低声道:“难女李苏苏多谢江公子救命之恩,此份大恩孤女莫齿难忘……”

说道此间,却忽又不禁凄然一笑垂泪道:“只不过公子却不该救下苏苏,倒不如就任由苏苏在里面被大火给烧死的好!”

江投璎心下暗道:我为了救你,已是让花非花误会了我,负气而去,你却又怎能说出这番话来,当下口中叹道:“你年纪轻轻像朵花儿一般,却又为何如此想不开呢,你难道不知人只能活过一次,死了便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苏苏听罢,整个身子都已瘫软在地上,趴在花树之下痛声大哭道:“苏苏是个苦命的人,自幼便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如今更是连个去处也已没有,我虽然已从乌龙教毒娘子的手中逃脱出来,可是难免早晚还会落入他们的手中,像我这样的人既然早晚都难免一死,江大爷又何苦要救我呢,倒不如就让我死在那里面,也省得再受这么多的罪了!”

江投璎听了怔怔叹道:“难道你便就再也没有什么好去处了么?”

苏苏悲哀的目光忽重新望向山上,口中缓缓道:“如今看来只有再回到那殿里,那里岂非才是我最终的归宿!”说着,竟挣扎站起,摇晃着身子,似要再重新回到那已熊熊燃烧着的大殿之中。

江投璎一把拉住她的左臂,胸中又惊又怒,阻拦道:“你好不容易才从那逃脱出来,又如何能再回去,你纵然愿意回去葬身火海,我既已救出了你,又如何肯再放你去呢?”

他略为犹豫了下,便接着又道:“你若是还没有想到一个好去处,那就不如暂先随我去寻一个人,待你找到一个好去处再作打算也不迟。”

李苏苏听了这话突然垂下头沉默下来,却已不再挣扎要往殿中奔去,江投璎却忽不禁暗暗生出一丝悔意来,想对方终究是个活生生的人,又非一只猫一只狗便可随意收留的,更何况自己一向来去自由独行惯了,又如何能如此冒冒失失便就收留了一个年轻女子,纵然自己不怕别人说闲话,可是要向花非花说清只怕更难,这一念更是心中后悔莫及。

待又一望及对方满面泪痕神情凄婉的模样,心下自是不由又暗暗埋怨自己起来,对方已是落难如此,自己又岂可只为了自己而不顾他人的死活呢,当下叹道:“现下我正要去追寻一个人,你若是愿意的话,那就跟着一起来吧!”

道完,便已迈开了脚步,李苏苏心下一震,目光随处,身子却已不禁跟上前去,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几条幽径小道又转过一片花树林,却也未曾寻到花非花的半个身影,江投璎心中一急,一念以花非花的这种个性,又是负气下山,只怕不出什么乱子才当真是稀罕事。

此番一想更是不由加快了脚步,不出片刻便只听忽从身后传来一阵娇喘微息之声,回过头来,却只见李苏苏大汗淋淋正气喘吁吁紧跟在其后,由于跟不上步伐,已是累的快要倒下,但双唇却紧闭绝不哀求半句。

江投璎见了心中不由大为自责,自己一时只顾追寻花非花,竟也忘记了了身后尚还跟着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弱女子,当下心中一软,大大放慢了脚步,让身后的这个可怜的孤女好有喘口气的机会,但心下却又不禁同时微微一叹,这样一来若是想追上花非花却只怕已是更加渺茫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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