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日阮灏君就到铺子去了,子衿一个人很无聊,却也不敢到处逛。
张氏也担心子衿烦闷,她一个人逛不放心,便亲自领着,带着到处逛逛。
这日天气还好,太阳晒的暖烘烘的,张氏便带了子衿在花园中晒太阳,晒着晒着张氏便睡着了。
不一会,阮唐也来了,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子衿一见阮唐,高兴的起身道:“你来了,快坐下吧。”
阮唐应声坐下,看着桌上一桌的点心,很高兴,拿起一块吃着,一不小心,点心碎屑落了一裙子,手中的点心也掉在地上,阮唐忙蹲下去捡,才一蹲下,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散了一地,阮唐一声低呼:“不好,我的项链断了,子衿你起身一下。”
子衿听了便忙着起身,谁知才一动脚,便踩着珠子,脚底打滑就要跌倒。
子衿心中暗呼不好,这跤摔下去,定会伤着肚子,子衿本能的护着肚子,好在张氏身旁的嬷嬷就在跟前,一把就扶住了子衿。
张氏心中生气,其实在阮唐来的时候自己就醒了,她想不通,原本乖巧善良的阮唐怎么一下子就变了,要害她的孙子。
张氏宁愿相信阮唐上次是无意的,自己还是很中意她,所以仍旧假寐。
谁知就看到她的那些小动作。阮唐满意现在的结果,不动声色的笑笑,上前紧张的问:“子衿,你没事吧,幸好你没有摔下去,否则我的罪过就大了。”
子衿面色不自然的笑笑:“不碍事,多亏嬷嬷在。”
张氏面色不善的瞪了阮唐一眼,抬手招了子衿坐到自己身边,对阮唐道:“子衿无碍,你也回去吧。”
阮灏君听闻子衿差点摔倒,有些不放心,便暂时放开手中的事,有什么就让铺子里一个年轻的账房来找自己。
这日子衿正在院子里散步,迎面就上来一个男子,这男子面目清秀,见了子衿,深深的看了一眼,别有深意的笑笑.
子衿有些羞怯恼怒,自己没有防备,这男子就进来了,便红着脸避开了。
子衿在外边逛了半个时辰,估摸着完事了,才回去。
一见阮灏君就问:“今日那男子是何人,横冲直撞就进来了,我们碰了个正着呢。”说完有些生气的纵着鼻子。
阮灏君歉意的笑笑:“是我的不是,以后不让进这院子里,在外边的花园就是了。那会子以为你出去了,我手头忙,走不开才传他进来的。”
“嗯,这样才好,再不能有下次了。”
阮灏君笑着柔声道:“保证没有下次了。”
子衿好奇道:“那个年轻男子是谁啊?”
阮灏君忙着手中的事道:“叫李仲,怎么了。”“没什么,问问罢了。”
这几日阮灏君便在院子外的花园的亭子做事,忙完手中的活,看子衿闷闷的便和她闲聊道:“这几日真是怪,每每账房先生来,阮唐就在附近转悠,我瞧那账房也是,总趁我不注意偷瞄阮唐呢。”
子衿一听来了兴趣:“真的吗?许是碰巧吧。”
“总不会天天碰巧吧。”说着一点子衿额头。
两人又闲聊一会子,阮灏君开口道:“明日我就要去铺子了,你以后作甚小心些,无事不要出去了,我不在很不放心你呢。”
子衿应承道:“放心吧,我自己会小心的,你放心去忙。”
那边的唐氏夫妇,见女儿办事几次不成,恨恨的责备:“你这么不争气,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做啊。”
阮唐抬眼看了看唐氏:“怎么不想做了,现在姑母防备我呢,我下不去手。”
唐氏一瞪女儿,既然防备女儿,那就由自己出手了。
阮唐看着父亲母亲,心中有些好笑,野心是很大,可是没有脑子,想事情简单。也不担心他们闹出乱子来,这样或许对自己还有利。
好容易逮着机会,唐氏往炖盅里盛了用上好蟹黄膏熬的羹。
看着这冒着热气的羹,唐氏笑出了声,看那子衿吃下去不发作,哼,就算此招不成还有一招呢,保管把子衿打的不成人形。
唐氏一脸笑意的对子衿道:“子衿啊,上次我们阮唐差点害得你摔倒,她可自责呢,今日灏君和姐姐都不在,我才敢前来代阮唐赔罪呢。”
子衿客气的笑笑:“并没有摔着,夫人不必介怀的。”
唐氏一脸真诚:“可不能这么说,罪还是要赔的,这是我命人用上好的材料熬的羹,你尝尝。”
子衿看着那热气腾腾的羹,心里发怵,看来阮唐一家是处心积虑要害自己,灏君的母亲多少也知道,却并未责怪他们。
子衿看着那盅羹,笑了笑,用勺子舀了一勺,吃了一口,点头赞道:“味道真好呢,这是蟹黄膏熬的吧,真好吃,哎呦,有些烫呢。”说完,轻轻捂着嘴。唐氏一听子衿说蟹黄膏心中一紧,这子衿不会知道蟹能伤胎吧,又见她吃的很香的样子,又放心些了。
子衿想吃又怕烫,急的命丫鬟带下去吹凉了再拿上来,还吩咐快着点。
唐氏一听上钩了,便掩口笑道:“你先等着吧,我先回去了,家中还有些琐事呢。”
子衿站起来送走了唐氏,转身吩咐身边的丫头:“你去把夫人送的羹在炉子上温着,等我要的时候再呈上来。”
吩咐完,自去床上躺着歇息,不一会子就有丫鬟通报说有书信给自己。
子衿好奇,这里有谁给自己写书信呢,京都的人不可能,没有人知道自己在这里,也不可能是灏君。
子衿拆了一看,竟是李仲写给自己的不外乎是说今日在某处一聚,有话要说。
子衿瘪瘪嘴,自己在院子碰到李仲的事传的飞快啊,这么快就计划上了。
唐氏还真是聪明呢,怕一计算计不了自己,还想来个双重保障。自己不去,就无法揭穿他们的计谋,去了就正中他们的下怀。
子衿忙着到阮灏君的屋子里翻出账本,临摹了李仲的字迹,写了另一封信。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多次谋害,自己怎能坐以待毙,依着早前的脾气,早就告诉灏君了,不过现在她要自己解决这事。
下午的时候阮灏君和张氏都过来看子衿,子衿很高兴的命丫鬟把温着的羹呈上来,亲自给他们两人各盛了碗,道:“今日张夫人来过,说是赔罪,硬是送了我这一盅羹,说是上好的材料熬的,子衿没有口福吃,特给你们留着呢。”
阮灏君一看,打趣道:“你确实没有口福,知道忌口了,很好嘛。”只有张氏一脸沉着的拿着勺子,若有所思,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用过羹,大家闲聊一会,各自散了。阮灏君又要处理账房的事,子衿拦住阮灏君道:“经常帮你往账房传信儿的伙计是哪个?”
阮灏君好奇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子衿神秘道:“你告诉我就是,你让他来给我跑一趟可好。”
阮灏君正要问,子衿一抬手:“你先借我使唤,入夜你就明白了。”
阮灏君见她神秘,也决定买她这个关子,便派人招了来,自去忙了。
子衿交代好,才让那小厮去,小斯拿了信,出了府,过了一个时辰又跑到阮府府门,对守门的道:“这里有封给阮唐小姐的信。”
守门的接了信,往里边传去。阮唐见是一封给自己的信,看了内容,心中起疑,命人问了是何人送信,守门的说是经常给公子往账房送信的小厮。
阮唐听了,便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