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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旭日下的空白

熙熙攘攘的阳光透过冬日里那些泛黄的叶片,一缕一缕的,洒在她乌黑的头发丝上,也许正值晚冬,那些不多见的金色阳光,让她看起来更添一份娴静与可爱。可是,也许只有这些闲来不多的时光是她可以独自享受的,哪怕是闭着眼睛,哪怕是什么也不想,哪怕是空白也好,因为这,才是她自己的……

她有着爱她的爸爸和妈妈,也有着自小一起长大,爱护她保护她的哥哥和姐姐,更有着亲戚家可爱的弟弟和妹妹。可以说,她的父母尽他们的力气,给了她所有最好的东西。

她的家,是典型的小康家庭,有着一幢独立的别院,一家三口,平和美好,没有大的经济波折,也没有什么矛盾纠纷,父亲在一家国企媒体单位里工作,母亲是个人民教师,闲来时便打理家事。于是,她就出生在了这个平静,看似完美的家庭里面了。

她父亲姓夏,也非常喜欢夏天,恰好她又出生在夏日,所以借她母亲教师文学的才气,它的名字出自于苏舜钦《夏意》中一句“别院深深夏席清”,所以,她叫——席清,夏席清。

今年的她刚刚满15岁,15岁,正值豆蔻般的年华,和她那张未经世事,童真淳朴的脸配合的恰到好处,可是她的明白事理,似乎远远早于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明于事理”形象,是一个典型的静好的乖乖女。在人们看来,就是别家父母嘴里称赞模范的典型童星。

如果,哪家孩子不听话了,那家的父母一定会说:“哎呀!!你这小兔崽子!!怎么也不像夏席清学学!!哪怕只有她一半的懂事,我也做梦都笑醒了!!”

只要一开家长会,家长们还没到学校,若是在路上家长们相互见着了,话语里也总离不开赞美夏席清什么的好,自家孩子什么的不是,自家孩子应该多像夏家孩子学习之类的话题。

夏席清的父亲母亲当然也为自己的乖女儿而感到无比的欣慰和自豪,因为早在席清出生之前,他们就做好了这个孩子的未来打算,他们两个人,都是十分优秀的人,她的母亲做事果断有条理,他的父亲顾家体贴又有责任心,关于她的父亲和母亲,是那个人人还靠着关系介绍相亲年代里的“有缘千里来相会”的偶遇鸳鸯,他们是那个年代少有的自由恋爱,而且还是靠缘分走在一起的异地恋。所以,对于有着这样子轰轰烈烈的爱情来说,席清的存在,就是肯定他们两人当初承诺的实物结晶。所以,在席清的身上,汇聚着他们等待了太久的期盼。于是,她的出生便注定不能亚于旁人。因此,早从夏妈妈怀着席清的时候,席清就感受着高雅的小提琴G小调曲,熏陶着宋词下的那些百转轮回……

可是,就是外人看来处处品学兼优,为人礼貌懂事,父母为傲的夏家独女——夏席清,她自己却并非快乐。她就像一块无比精美的石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块可造之才,但是,是不是太完美的背后意味着什么都没有呢?说实话,若要说缺点的话,在夏席清的身上倒是真的找不出什么缺点,不过前提是用现在人所规定的缺点来衡量,若是打破这世俗所规定的界定,非得说一个的话,那就是——完美的看不出她的个性。就像极了前人说的那话“如果你说你喜欢所有的人,那么你的潜意识就会告诉你,其实你谁都不喜欢。”的确,样样都出类拔萃,什么都很完美,那么就总是活在别人所期待的世界里,对与自己,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因为自己在别人眼里总是太完美,所以,除了亲戚朋友之外,表面上,看起来她有很多朋友,可是,实际上,能够与她心与心说得上话的,可以说,没有一个。

有时候,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十分的努力以至于让她自己那么如此的优秀?为什么妈妈从小就要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什么都会?她甚至羡慕那些上课时,偷偷背着老师说悄悄话传纸条的同学。“为什么他们看到那些小纸条或者听到那些悄悄话会如此的高兴呢?”她常常想体会一下这种偷偷的小快乐,这种叛逆的快乐,可是,每每这样想着,另一个声音总会帮助她立刻打消这个念头,就像是电视里面的演的那样,她就如一个正义代表的化身,她就是世人的标榜,高高的被钉在那镶着金框的墙上,那些一切人们口中有伤于学习的言行举止,就在它们挣脱钉子即将萌生的一瞬间,又被她自己死死的按了下去。所以,她体会不到那种叛逆学生时代的快乐,她也无从体会……

“叮~~”下课的铃声总是唤醒着教室里沉睡着跃动的灵魂。一个个小鬼头还没等老师说再见就飞一般的冲出了教室,直到……还剩下那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人——夏席清。她是这个班的班长兼学习学委员,也不是这个班的人员稀少的非得叫她一人两职,只是各科老师都爱他,所以学习委员当之无愧,班主任更是舍不得这块宝贝,所以,班长一职给她,更是没有丝毫犹豫。

“席清,我们走啦!拜拜!”一个圆圆滚滚的小胖子是这个班的劳动委员,刚刚配合着其他同学做完教室卫生就向她挥了挥手,笑着和另一个同学回家了。

“班长拜拜!”

这个平日里总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小女生今天倒没有了往日的英气,她刚因为上课不认真听课,给同学传纸条被罚打扫教室清洁,她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生,完成被罚的任务后就背着书包,朝席清翘着小嘴巴笑了笑跑回家了。虽然被惩罚了,不过,今天这个小女生很高兴,因为她和她心目中的目标呆了整整2个小时。也许有一点夸张,不过,夏席清的名声和荣耀是真的大大影响到了她,甚至打小在她的内心就因为夏席清而形成了一股励志学习的动力,所以,夏席清是她的目标,这个目标就像是清华北大一样,神一般的活在了她幼小的心灵上,而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断的被想象,被言语加工美化,最终,夏席清就成为了她小小童年记忆中的唯一偶像。所以,夏席清在她的眼里就是属于高高在上的那种人,倒不是性格孤傲冷艳,而是因为席清太优秀,而她,太平凡,席清是那种众人追捧的童星名人,人好,学习好,家世也好。而她,成绩差,调皮不懂事,家世普通,还常被老师点名,她和她,在世人看来根本没有可比性,根本是两个极端,只是一个是普普通通的混世魔女,一个却是人见人爱的乖巧宝贝,一个是让人见上一面就打心眼儿里喜欢的好学生,一个却是让人就算见过几面也能转身遗忘的调皮小女生——钟羽苏。

关于钟家的孩子,羽苏,实在太普通不过了,大凡每一家孩子该有的毛病,羽苏都有,大凡其他孩子该有的优点,羽苏也都存在着,只是有一点,她与其他孩子不一样,那就是——特别的调皮,如果用现代人评论孩子好坏的标准来判断的她的话,那这两个字相当合适——叛逆。若是不管什么现代古代的评判界定,所有一切都回归溷沌始末,那么我对于她,觉得“个性”一词,是再合适不过了。钟羽苏的叛逆不是一般孩子的叛逆,而是深受夏席清影响下的叛逆。可以这么说,席清是她的偶像,也是她所讨厌的人。当所有人都称赞席清这样好那样好的时候,有时候,羽苏真是搞不懂,就算是自己的偶像,也应该崇拜的有一个度吧!她真是搞不明白这些大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夏席清,而总是叫自己不准做这个不准做那个之类的事情。她讨厌自己的父母,并不是嫌弃他们所带给自己的经济水平赶不上夏席清,而是每次他们看到她的成绩单,总会大声呵斥她,甚至有时候还会拳打脚踢,她讨厌他们为什么不听一下自己的理由。有时候她总会幻想,“要是我也有夏席清那样的命该多好啊!要是我的爸爸妈妈和夏席清的父母是亲戚那该多好啊!要是我们本是一家医院出生的婴儿,只是父母相互抱错了,那该多好啊!要是……”可是,这些所有的要是,只存在于这个仅有15岁年龄羽苏的幻想和梦境之中。

“钟羽苏!!你这个死女娃子!还不过来吃饭,你在那里磨蹭什么呢?!”一声大吼打破了羽苏的幻想泡沫,对于现实,她也只能经常对着家里的几头大猪小猪诉诉苦。

“哦哦,来了,来了。”她怕她妈又大声呵斥她,一路小跑到她家的小木屋,也许是对席清的幻想还未破灭,甚至在她小跑的那一会,这股想象的余波还荡涤在她的脑海里“要是我在夏席清家里,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

“爸,我不是给你说过不要开车来接我了吗?学校到家这么近的路程,太麻烦了。”夏席清一面背着书包一面走到校门口朝她的爸爸摆摆头。

“知道啦!我的乖女儿。快点上车吧,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我们一起开动呢!

“嗯,今天老师叫我负责卫生的打扫,所以晚了,对不起啊,爸爸让你和妈妈等了那么久。”

“嗯,没事,知道让人等久了就好了,下不为例啊。”

银白色的越野车窗折射着久违的旭阳,太阳,无论是在哪个季节,当它的光聚焦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夺目之外,还是依然的那么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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