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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喂药

这一忙活就到了酉时,悠悠高烧是退了,可摸上去全身还是有点发烫。

见女儿高烧退了下来,晓翠才放下心来,看了看时辰,说道:“都这么晚了,大夫怎么还不来?”

“只怕今天是不会来了。”见晓翠吃惊地望着自己,周妈继续说道:“晓翠,张妈那个人心太狠,定是骗了你。”

“什么?我去找她。”

“不行,晓翠,我了解这个人,你这时去找她,不但讨不回公道,说不定还会被她反咬一口。你现在不能出事,悠悠离不开你。更何况她现在高烧退了,暂时没什么危险了。我想明天大夫会来,你熬过今晚就行了。你还没吃饭吧?要不要吃点?”

“悠悠这样,我吃不进。”

“多多少少还是吃点吧,吃了有力气,晚上才有精神啊!听我的,我去给你端来。”

“嗯!”

周妈离开后,晓翠伸手摸了摸女儿有点烫的额头:“悠悠,对不起!是娘不好。我从未尽心做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只是每天应付地对你。从你出生到现在,却从未对你说过关心的话,也没对你笑过,可你却做得比我好。周妈说得对,有错的是你父亲,不是你。我不该那样对你。悠悠,娘错了!娘真的错了!你一定要好起来,让我们重新开始。娘一定好好待你。你不能离开娘,娘只有你了。你若走了,娘很内疚一辈子的。悠悠,悠悠。”晓翠在床前痛哭起来。

“晓翠,悠悠是个好孩子,不会就这么离开我们的。”

听到周妈的声音,晓翠哇的一声扑到她怀里,哭得更大声了。“周妈,我好害怕,害怕悠悠就这么离开我,我好不容易接受她,正想好好弥补她,她若这么走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不会的,晓翠。你是坚强起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在大夫没来之前,我们首先要帮悠悠渡过今晚这个难关。”

“要是大夫不来呢?”

“即使悠悠是庶女,可毕竟是丞相府的三小姐,张妈没那个胆不通报。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来。先别管大夫了,悠悠还发烫吗?”

“嗯,还有一点。”

“只要不发高烧就好了。现在只有等大夫来给她开点退烧的药了。在此之间我们要多喂点水,还要随时观察,若发高烧,就按之前我们做法给悠悠退烧。”

可到了晚上,悠悠又发起高烧来,晓翠她们一直忙到下半夜。悠悠的烧才退。等烧退了后,晓翠先让周妈回去,自己一人照顾悠悠。一晚上也不知反反复复多少次,终于悠悠不再发烧了。

晓翠也累得趴在床沿上休息。刚休息没多久,晓翠听到个轻轻的脚步声,抬头看去。

只见恒毅担忧站在床前看着悠悠,见晓翠醒来,问道:“妹妹好了吗?我担心妹妹,睡不着。就过来看看她。”

“真乖!妹妹好些了,只要等大夫来,开点药就好。天还早,先回去睡吧!”

“不,我要在这里看妹妹,苏姨娘,是我害了妹妹是不是?”

“不关你的事,恒毅别自责了。”

“都是这只蚱蜢,要不是你,妹妹也不会生病。踩死你!踩死你!”恒毅气极败坏了把草蚱蜢砸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几脚。

“好了!恒毅,你也是想逗妹妹开心,苏姨娘不怪你。你放心,妹妹好多了。过几天又可以和你玩了。”

“真的。”

悠悠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可真久,也睡得不舒服。一下冷一下热。好不容易感到舒服点,可肚子有点饿了。睁开眼想找母亲,但只发现三少爷一人在哪。

悠悠也没心情计较这些,只是“啊!啊!”的无力呼唤母亲。恒毅只听到一个好小好小的声音,就像小猫咪的声音一样。往床上一看,他高兴得跳起来,大声嚷道:“妹妹醒了,妹妹醒了!我可以和妹妹玩了!”叫了两声,门突然被人打开。原来苏姨娘端着饭回来。

悠悠见母亲回来,“呀呀”朝母亲叫起来。晓翠把饭放在桌了,抱起悠悠哭道:“悠悠,我的孩子你总算醒了,吓死娘了。”

悠悠觉得这一觉醒来,母亲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从未向今天这样抱着自己,更别说抱着自己哭。可肚子饿着厉害,也想不了那么多。继续朝母亲叫唤。

听到女儿无力的叫唤,晓翠这才想起什么,赶紧摸摸头,虽然有点烫,但精神好像还不错。又给她喂了点水,看到女儿意犹未尽的样子,心想也许是饿了。又把悠悠放在床上,对恒毅说:“恒毅,你帮我看着妹妹,我去给妹妹做吃的。你要是肚子饿了,就吃桌上的饭。好吗?”

“我会看好妹妹的,我还要和妹妹一起吃!”

“好!”晓翠飞快地朝厨房跑去。

恒毅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看着悠悠。“妹妹!你快点好!好了我带你出去玩。我会玩很多东西。我会装大马给你玩,我还会爬树,到时我教你。”听着他叽叽喳喳在那里说个不停。

悠悠心想,他待自己不坏,或许真的是个好哥哥。不一会儿,母亲回来了,闻到饭香,悠悠高兴起来。见女儿兴奋样,晓翠宠溺地抱起她,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笑道:“小馋猫。”挖起碗中的食物,小心翼翼地喂起来。

悠悠一口一口吃起来,这一碗的食物被她吃个精光。末了还打了个饱嗝。“妹妹吃饭的样子真像个小馋猫。”

见妹妹朝自己啊啊的嘟嚷着,恒毅纳闷地问晓翠:“苏姨娘,妹妹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说要你吃饭。”

“哦!”自己个儿走到桌前吃起来。看到这一幕,晓翠觉得很幸福。三少爷喜欢自己,女儿又这么贴心。就这么守着这种生活过下去吧。

悠悠这一醒,什么好事都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张妈就领了大夫来,大夫给悠悠看过了,说病情并不重要,开了几付退烧药和预防药。要她仔细观察,若有咳嗽的症状,就喂给她吃。而夫人也听说三小姐生病,特放她两天假好好照顾她。而女儿第二天烧就退了,偶尔伴几声咳嗽。晓翠不敢怠慢,赶紧煎药给女儿吃。

这么一来只是苦了悠悠,这大夫也不知开的什么药,又苦又涩。悠悠说什么也肯不吃,即使母亲放了大量的糖,喂一口吐一口。所以每次喂母女俩像打仗似的,刚开始悠悠占上风,随着几次交手,母亲渐渐占据绝对优势。

而三哥也在忙帮着母亲的忙,他好像和母亲商量好了一样,每次母亲喂药,三哥就拿起悠悠的小手放在嘴边,虽然知道他不会再咬自己,也许是上一次咬得太重,有些阴影。

只要他一抓起自己的小手,悠悠就分神看他一下。母亲趁机喂了自己一大口,为了不让自己吐出来,喂完不把勺子拿出来,压着自己的小舌头,自己吐又吐不出来,只好吞了下去。

悠悠每次提醒自己,他只是抓抓而已,不会咬自己,可每次一来,就忘得一干二净。每每都让母亲偷袭成功。有几次还听到母亲这样说:“恒毅,我要喂悠悠药了,你抓好她的手。”气得悠悠半天作不了声。

好在母亲喂了几次以后,也有经验了。每喂完一口,接着再喂一口冰糖水。这样一来也减少了苦味感,也就配合着母亲把药吃得干干净净。心想:下次我说什么也不要生病,这药真的不是人吃的。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了,悠悠病也全好了。晓翠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再过三天,就是老爷的月秋赏月晏。这几天府里全忙开了,晓翠也要去帮忙。可女儿病刚好,周妈自己也忙不过来。自己实在放心不下,可前面又摧得紧。正在为难时,衣角被人碰了碰。

“苏姨娘,我可以看着妹妹。”看着眼前的恒毅,晓翠心想,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只能再相信他一次了。

“恒毅,妹妹病刚好,你这回可要小心看着,不能再太意了。你好好在这陪妹妹玩,不要像上次那样让妹妹吹到风,还有妹妹身上的被子要是掉了,你要这样帮她盖好。苏姨娘去一会就回来。”

“我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记住我的话,我很快就回来。”

“我会的。”晓翠交待完了以后就出门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晓翠心挂着两个孩子,抽了个空急忙往回赶。一进门,晓翠笑开了。恒毅搬了个凳子坐在女儿面前,眼睛眨都不眨盯着女儿身上的被子看。那样子真像审训犯人。

见女儿把手伸了出来,他赶紧把她的手放了进去。“苏姨娘说了,手不能出来,出来会生病的。”

晓翠上面摸了摸了他的头,见她回来,恒毅赶紧说:“苏姨娘,你看我听了你的话,没有让妹妹吹风,也没有让被子掉下来。”

“你做得好。”晓翠抱起女儿,摸了摸尿布,还没湿。赶紧给悠悠抽了把尿后又放在床上。转头对恒毅说:“恒毅做得好,继续这样。我大概还要晚点才能回来,你好好地看着她。回来我给你们带吃的。还有你要是无聊可以和妹妹说说话,妹妹虽然不会说,但她听得到。”

“真的吗?”

“嗯!乖,我走了。”晓翠这下放心地离开了。

这次恒毅一改上次的贪玩的性子,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他也一动不动地守着悠悠。而晓翠也时不时回来看看他俩。很快三天就过去了。宴会终于到了,晓翠也忙完了。招待客人也不是她的事,她也得空的好好陪陪女儿。尽管外面热闹非凡,可这间小屋也异常温馨。恒毅趴在床前,说着只有他俩听得懂的悄悄话,晓翠在旁挑灯为他们做衣裳,听到恒毅和女儿的笑声,晓翠慈爱地望着他们。一脸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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