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郝荫而来的共有六骑,骑上的人长相彪悍,个个精壮,吕布觉得眼熟,成廉已“咦”了一声,道:“这不是那天在客栈酒楼里说要往太行山猎物的壮汉吗?怎么在这儿与人打了起来。”
六骑当中一个长相最为凶悍的汉子跑在最前,指了指郝***:“请不相干的朋友退后,我们在追捕盗贼。”
躺在成廉怀里的郝荫剧烈的呻吟了一声后,咬着牙硬是站挺了起来,说:“老子不做盗贼已多年,怎么今天才想起来抓!尽管放马过来吧,看你老子会不会皱一下眉。”
郝荫的坚忍很容易就获得了成廉这位铁汉的赞赏,成廉大喊道:“这位身负重伤的兄弟,既然早已金盆洗手,还请几位壮士刀下留情,给他一条生路。”
“你们三人,费话少说,告诉我,退还是不退?”另一个黑脸汉子似是他们的头,傲慢的用手中长枪一指成廉三人。
吕布心想:在酒楼无意中听得眼前的六个大汉曾说是奉什么大人之令往太行山猎物,看他们现在的神情,郝荫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猎物了,不知道那个大人为何要杀郝荫?但可以肯定绝不会是因为郝荫曾为盗贼!以郝荫的武艺,平常官兵再多,也伤不了他分毫,只有深知他实力的人,才知晓该派几人,该派谁来一击取命。但很不巧,碰上了自己,想杀自己宿命中的大将?笑话!
成廉已率先动手,也不骑马就直直的一拳冲向了那个黑脸汉子。意想不到郑浑也会出手,铁匠干久了,那一身的精壮,亦是虎虎生风,孔武有力,一拳砸向离他最近的一个壮汉,竟也把骑在马上的一个大汉逼得退了一步。
有一个壮汉嚣张的舞动起手中大刀,向吕布冲来,他右手举刀正要拦腰平扫,不料想吕布手掌的速度更快,掌锋已经先他一步斩在了脖子上,头颅飞出,而身体却被奔马带出十几步才掉落下来,喷血的无头死尸尤在死不瞑目的颤抖。
另一个本想奔向郝荫的大汉看到同伴不可思异的跌落了马下,发出一声惊人的吼叫,好象要激发自己浑身的力量,接着举起手上的战刀,象一头发了疯的野牛一般,嘴里哇哇大叫着,以夷非所思的速度改向吕布冲去。
吕布依旧只用了一掌,鲜血喷洒,宣告另一条生命的终结。
黑脸汉子已与成廉战在了一处,他依靠马上的优势与手中的兵器,处处游刃有余,虽然一时之间胜不了成廉,但也是早晚的事。不过,看到二个同伴接连丧命在吕布手上,对他造成了很大的视觉冲击,感到有点莫名的心惊胆颤,相信自己也决非吕布对手,开始有点后悔刚才的莾撞,生死事小,倘若完不成任务就有愧于大人往日的知遇与厚爱了,想及此处便大喊一声,一边荡开成廉的纠缠,一边招呼剩下的同伴全力击杀郝荫。
郝荫伤得实在是太重,眼睁睁看着钢刀与长矛向自己飞来,却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无奈,幸亏那个曾令自己做梦都被吓醒无数次的杀神横掌挡了过去,一股血雨之后,只看到残肢与断臂掉地,冲过来的二匹马上已成空骑。郝荫暗暗庆幸自己这次不再是这个可怕杀神的对敌,转而为成为他敌人的人,默哀。
郑浑有的只是一身蛮力,胡冲乱撞了几下后,就显得蹩脚了。吕布一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可不能让这位铸造大师伤了分毫,自已将来的梦想构思里可少不了他的着彩一笔。
黑脸汉子看到吕布站在郝荫身边举手抬足间又杀掉了自己的二个得力兄弟,心知今日想杀郝荫已无望,跳出战圈,制止了与郑浑正战的唯一还在喘气的同伴,朝吕布高声问:“你是谁?”
吕布微笑昂首看看成廉,看看郑浑。
对方见吕布不搭话,再次喊道:“我乃河内穆顺,在此缉拿盗贼,你出手伤人,对抗官府,是想找死不成?”
吕布依旧不予理睬,更不答话。能将郝荫重伤,又与成廉对战占得上风,这个穆顺手底下倒是挺有一番造诣。穆顺!吕布忽然想起在记忆中真实历史上的一个穆顺,虎牢关前,被吕布三招戟杀于马下的上党穆顺。眼前的黑脸汉子也自称是穆顺,但怎么说是河内的?向郝荫望去,他正一脸迷茫,似乎在想那个名叫穆顺的黑脸汉子为何要带人来追杀自己。
穆顺对于吕布刚才所表现出来的惊人杀伤力,心底早已是一片寒意,见吕布不答话,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喊:“有本事留下姓名,日后算帐。”
“滚,或是放马过来受死,你选其一。”吕布心头忽如一叶春风来,三国里武艺不差的穆顺只有一个,就是上党张杨的部下!那么穆顺背后的大人也只有是他,张杨!至于何以要说是河内?其实想到这些,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
穆顺早已萌生退意,便不再哆嗦,急忙拨转马头,打马如飞而去。
郝荫的伤势,其实并不是很严重,只因失血过多,加上心急与马上颠簸,才表现得虚弱,稍稍已休息了一阵,现在看起来好多了,他感激的朝吕布投来一眼。
“你可知道张杨为何要杀你?”吕布一语惊人。
郝荫剧烈的一震,:“不可能!张将军岂会杀我?”
“杀你灭口!”吕布几乎已可以肯定当初袭击丁原的幕后黑手就是张杨了。在郝荫袭击丁原时,先是遭遇吕布恍若战神般的杀倒一片之后,紧接着又出现了一个张辽在阳曲剿匪中惊世绝艳的表现,当张杨心知丁原的实力已不在自己之下后,就会生怕丁原知道他的大逆叛上。
“当初张杨命你率人假扮黄巾袭击丁刺史,这可是诛九族的大逆不道!只要你存在一天,就时刻都有被刺史大人逮到的危险。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担忧,时日久了,就算张杨没想到要舍车保帅,难道他身边的谋臣也想不起此招吗?”吕布缓缓的猜测而言。
郝荫果然动容,但嘴里仍是坚硬着说:“你虽然给了我二次活命的机会,但也休想从我嘴里套出半个字来。”
“哈哈哈哈。”吕布大笑,“张杨太小心了,以他目前的实力,在并州之地有谁动得了他!”
郝荫还在自言自语:“不可能,穆顺是河内来的,怎么会是张将军派来?”
“穆顺是故意说河内,那是欲盖弥彰的伎俩,不信的话,你就随我走一趟壶关。”
“好,反正我也要回壶关复命。”
“哈哈,回壶关向张杨复命是吧?郝荫,你果然是他的人啊。”
郝荫自知失言,一张脸已涨得像猴屁股似的了。
“他既已不仁在先,你也无需再顾虑了,看你一身功夫不差,天下自有你的立足之处,若不觉得林子小,今后你就投了我吧!”吕布语重心长得与郝荫说道。
“主公,郝荫愿誓死相随,鞍前马后,甘愿驱驶。”郝萌顿了顿之后,似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朝吕布磕头而道:“是张将军还是他人,不管是谁要取郝荫的脑袋都已不重要,刚才郝荫失言泄露了身后的张杨将军,以致于让主公猜到了当初的那场袭击,其实郝萌率众败归后,张将军就一直在懊恼悔恨,他也是中了河内王匡的怂恿之计。”郝萌磕了几个响头,又道:“恳求主公能将矛头对准真正的幕后元凶王匡,郝萌感激不尽!”
“我若不呢。”吕布半开玩笑,半认真得说道。
“郝萌唯有一死相谢于张杨将军的往日恩情!”郝萌说得斩钉截铁。
“好汉子!”成廉也跪倒而道:“我俩愿追随主公先在丁原帐下听用,随主公能辅则辅之,不能辅则为主公取而代之。”
一旁的郑浑听得心头狂鸣,“能辅则辅之,不能辅则取而代之。”如此的大逆不道,却又是如此的率真爽性,其实~~~~是的!只要心中有万民,江山自是有德有才者居之。
“郝萌,听闻上党郡乃极其富饶之地,张杨是不是富得正流油,我若替他将那场祸水泼到河内去,你看~~是不是可以狠狠得敲他一笔?郝萌你说说看,可以值多少银子?”吕布的流民营缺钱,实实在在的是想敲一下张杨。
郝萌听得吕布轻松得开起了玩笑,大喜而随道:“那场祸水起码值十万两纹银。”
“好!就是这个数,张杨若能给我十万两,我就报给刺史大人,袭击他的人是河内王匡,否则就报张杨。”吕布盯着郝荫看了二眼,“等你伤好之后,就随我会张杨,你就告诉他,我要十万两纹银。”
郝荫张大着嘴,说不出一个字来,十万两,张杨会给吗?自己的小命,还有张杨的前途,怎么就都压在自己的双肩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