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的父母是知道明月的事情的,小白的父母只是大体上猜测小白的事情。
她父母起初是反对明月小白的交往的,因为小白父母不甚和谐,经常打架,他们怕女儿嫁到如此人家,必定会遭罪,受欺负,他们希望女儿能找到一个疼爱呵护自己女儿的男人,过上和和美美的家庭生活,有段时间,明月在父母面前提小白好处,她父母也不十分反对,但后来小白恋上历山上的仙姑,明月大哭几日,她父母便看不上小白这般薄情郎了。
小白的父母隐隐约约猜到他们的事情,因为明月父亲精神上不十分正常,明月个子又矮,所以小白的父母担心孙子的健康,所以也有一搭没一搭的暗示小白不要与明月交往。
正是由于双方父母的反对,小白与明月一直都没能成婚。小白是个理想派,常说与明月私奔,抱着孩子回来,父母再反对也是无能为力了;明月不同意,她的父亲无挣钱能力,全家费用压在她母亲身上,看着母亲没日没夜的忙碌,她于心不忍。
明月的父母收到明月订婚的消息,抓紧忙完手头的农活,又找了知己亲戚帮忙看管户院,才带着盗帅(明月的弟弟,九岁)赶赴汴京。这种事情,他们又怎会告诉小白。当然,如果告诉了小白,小白也是要来参加婚礼的,他要看看,明月跟哪个王八蛋跑了?
她父母到汴京城要比小白早五六天,这几日正通过媒婆跟那边的公公婆婆商讨见面事宜。眼看七夕来临,那时全国放假,正好约见。
这一日,明月父亲正在院子里纳凉,瞅见明月战在门口对着那茂盛的葡萄架愣神,知道女儿婚事在即,又有前翻与小白的纠葛,必定思绪烦乱。
“小月儿,来,陪爹说说话!”
“哎,这就来哩!”
“心里有啥想法,跟爹说说?”
“没,能嫁给段家,也是女儿的福分。”
“盗小白呢?”
“哼,他自己不争气,怪谁?”
“说说那段家公子吧,他长得怎样啊?”
“长得挺胖的,这下不用硌得疼了。”说到硌得疼时,声音已是低如蚊鸣,面色也是一红。
“为人呢?”
“不知道,应该蛮讲理的,那天去他家松豆腐,并不像寻常登徒子般出言戏耍。”
“这就好,这就好。你到那边要讨好公公婆婆,咱们农村出来的,最怕城里人瞧不起,你得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人心都是肉做的,你尽力讨好公公婆婆,想来他们也不会特别难为你。总之,女儿啊,心要放宽。”
“这是对待公公婆婆的策略,另外,富贵人家子弟,三妻四妾十分正常,哪怕出去青楼翠阁,你也要咬着牙包容,不可十分计较,你越是大度,容得那些游蜂戏蝶,越能稳固你的家庭地位。记住爹的话!”虽然她父亲有时精神不大正常,但这些道理说来,也凝聚着三四十年来他生存的智慧,字字吐来,尽含深沉的父爱。
“小月儿啊,以后咱们相隔千里,一年到头不知能见几回,以前看你还是个孩子,现在你都要去别人家过日子了,说实话,爹有些舍不得……”四十来岁的汉子,眼眶变得红润起来。
“爹……”她扑入父亲怀里。
只是不知,待到出嫁随夫,她还能拥抱父亲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