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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军事会议厅内的激辩

虽然基地首战告捷,但是结局仍有一丝遗憾:一名黑武士逃走了。由于斗鱼和伙伴们在寻找灵戒期间表现优异,被军方破格晋升为特战队员,并赠与专属的佩枪。不过获得如此殊荣的伙伴们并没有因此沾沾自喜。

这天,斗鱼协助乌博士完成了战神机器人的最终测试后,又跟伙伴们聚在一起讨论起前日获悉的绝密信息。

“你们猜波塞冬交给指挥官的绝密任务会是什么呢?不会是寻找八大灵戒吧?”斗鱼盘腿坐在战神机器人的脚上,双手抱胸,歪着头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福尔斯靠着办公桌,冷静地分析:“根据我们收集的资料,我觉得波塞冬是个非常狡滑奸诈的人。他不会浪费人力、时间做这种事。他想要灵戒的话,完全可以等我们集齐之后来个突袭,直接抢走我们的胜利果实。”

“如果他的目的是为了破坏我们的计划,那么他只要找到一枚灵戒,就可以破坏我们的计划了。”初飞也跟着补充了一句。

斗鱼不解地挠着头,叹了一口气,说道:“难道对波塞冬而言,还有比寻找八大寻戒更重要的事?会是什么呢?”

“逃走的那个黑武士好像是副队长,他一定知道我们想要的答案!”基洛冷不丁地插了一句。伙伴们意外地扭头看向斗鱼身旁的基洛。基洛居然也学着斗鱼的样子盘腿而坐,稚气的小脸庞现出一副认真深思的模样。初飞咯咯地笑起来。斗鱼摸摸基洛的头,咧嘴笑道:“说得对,我差点儿忘了,基洛现在是我们基地里年纪最小的战士呢,前途不可限量哦!”

“嘀嘀——”斗鱼手腕上的通讯器响了起来,里面传出格兰特少校的声音:“斗鱼,八大长老中间有没有一位叫凯撒斯的长老?基地来了一位人鱼长老,正要跟基地高级将领们会面。我觉得你们应该过来认识一下。”

“长老?好啊,我们马上过去!”斗鱼关闭通讯器,惊喜地叫道,“太酷了,有位长老找上门了,看来我们又有一枚灵戒的消息了!”斗鱼激动地从战神机器人的脚背上跳下来,兴冲冲地跑出去。同伴们纷纷跟了上去,大家坐电梯从地底深处升回地面,一路小跑地来到基地最高指挥中枢——军机大楼。

谁知,当他们气喘吁吁地冲进会客厅,诺大的会客厅却静悄悄的,迎接他们的竟然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

斗鱼愣愣地打量着四周,纳闷地问士兵:“这里怎么没有其他人?长官们不是在开会吗?”

四名士兵个个板着脸,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们,然后齐刷刷地端起手中的枪,将枪口对准斗鱼。斗鱼被他们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举起手来,干笑:“嘿、嘿,今天没有军事演习吧?你们的枪口不应该对准战友!”

士兵们依然无动于衷,斗鱼正想要退出会客厅,不料背后也被硬物抵住,感觉似乎又是一支冰冷的枪管。

斗鱼转头一看,吃惊地看见身后也站着一队持枪士兵,他们被包围了!

看着一个个黑漆漆的枪口,伙伴们都愣住了,这是什么状况啊?

福尔斯眉头微皱,不悦地说道:“我们是遵照格兰特长官的旨意过来的,你们为什么要将枪口对准我们?”其中一名士兵冷冷地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两名士兵上前,迅速收缴了伙伴们的佩枪。

斗鱼被他们的举动激怒了,气呼呼地抗议:“喂喂,你们执行的谁的命令,凭什么收缴我们的佩枪?”

“咔啦——”士兵们不约而同地将枪上膛,一副严阵以待的姿态。斗鱼突然意识到事情有点儿不对头。这些士兵是来自指挥中心直属的卫队,没有上将的手令,他们绝不敢轻易采取行动。伙伴们脸色发白,不知所措地靠在一起,紧张地注视着士兵们。周围静悄悄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斗鱼暗中咬了咬牙,忍不住大声争辩:“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给我们个解释?”

“还是我来给你们解释一下吧。”安静的会客厅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伙伴们循声看去,不知何时会客厅里面的内门打开了。七八位将级军官表情严肃地立在那儿,说话的是站在他们旁边的那位披着黑斗篷的神秘人。这个人全身上下被黑斗篷遮得严严实实的,连头也被宽松的帽兜遮挡着,完全看不到他的真面目,乍一看还以为是某位军官的影子。

斗鱼顾不得给长官们行礼,劈口质问那个人:“你是谁?”

“我是亡灵一族的长老凯撒斯,人称智长老。”披着黑斗篷的智长老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停在众长官之前,“斗鱼,我很了解你,包括你那不可告人的身份与背景。我之所以出现,就是想让基地长官们看清你的真面目,不再受你蒙蔽。”

“斗鱼,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你体内也有人鱼基因,你是人鱼混血儿!”留着八字胡的胖将军严声厉色地喝道。

“你隐瞒身份,混入基地究竟有何意图?”另一位瘦高长官也跟着质问。

希尔顿将军的脸上也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威严地问道:“斗鱼,如果不是智长老亲自指证,我们根本不知道你是人鱼混血儿,也不会知道你跟波塞冬之间的亲密关系。”

此话一出,伙伴们的表情都变了,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彼此不安地交换着眼神。斗鱼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让自己保持冷静。

基洛睁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睛愣愣地自语:“他们说的亲密关系是什么意思啊?”

希尔顿将军目光威严地扫过初飞、福尔斯,沉声说道:“你们明知斗鱼是人鱼混血儿,却没有向军方报告,我们不得不怀疑你们是否串通一气,企图共同掩盖事实真相!”

斗鱼脸色顿变,手指着智长老,冲希尔顿将军急声争辩:“将军,我不知道他跟你们说了些什么,但是我斗鱼对基地没有做过任何有违良心的事!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啊!”

“斗鱼,你若想取得基地的信任,当然会竭尽全力地做事,力表忠心。一旦被你掌握了基地的控制权,后果就会不堪设想!”八字胡将军厉声喝道。

“不堪设想?将军的话是什么意思?”初飞为斗鱼打抱不平,气呼呼地提高了声音。

八字胡将军眯起眼睛,手指着斗鱼,冷冷地道出天机:“你们还不知道吧?斗鱼是波塞冬制造出来的邪神,相当于波塞冬的半个儿子!”八字胡将军的话像是晴天霹雳,伙伴们全都惊呆了。

斗鱼骤然暴怒,气急败坏地大叫:“胡说!什么见鬼的邪神,与我没有半点儿关系!这纯属造谣!”斗鱼只觉得体内有股无名火越烧越旺,就像快要爆炸的小宇宙,冲击着他昏昏沉沉的大脑。他泛红的眼睛喷着怒火看向那帮将军。在他眼中,那些将军们都变成了张牙舞爪、面露狰狞的青面怪兽,一个个在他面前忽高忽低肆意舞动,都等着他崩溃的那一刻扑过来将他撕碎。

“斗鱼,你可还记得卡隆?”智长老丝毫没有介意斗鱼的指责,冷森森地问。

“卡隆?”斗鱼强忍着愤怒,喘息地说,“当然记得,他是波塞冬的爪牙,现在被萨吉娜长老封印在地底深处。”

“你知道萨吉娜长老为何要将卡隆封印吗?因为卡隆到地球来是为波塞冬完成一项秘密的任务——将人鱼胚胎带到地球,寻找合适的人将你诞生。虽然卡隆被萨吉娜长老囚禁了,但是人鱼胚胎却被邪恶的绿鼠带走了。这些都是萨吉娜长老亲口告诉我的。我们怀疑你就是那个人鱼胚胎长成的孩子!”

“胡说!我父亲是纳西塔。我是纳西塔和人类的孩子!”斗鱼刚要冲上去就被两旁的士兵架住。他动弹不得,只能愤怒地扯着嗓子怒喊。

福尔斯见斗鱼浑身颤抖,情绪激动,抬手按住斗鱼的肩头,冷静地问智长老:“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斗鱼是波塞冬之子?”

“我正要说到这个。黄金手杖就是证明。黄金手杖是波塞冬号令天下的权杖,只有与他一脉相承的人才能使用它。当年,卡隆从波塞冬身边将黄金手杖偷走,将它带到地球,后来几经辗转到了斗鱼的手中。如果斗鱼跟波塞冬没有关系,那斗鱼就不可能操纵这支手杖。波塞冬是个深谋远虑的人。他不可能轻易放过八大人鱼家族,所以就利用卡隆把斗鱼带到新的栖息地——地球。待到时机成熟,再与斗鱼里应外合将地球变成他的新殖民地!算起来斗鱼并不算是波塞冬的亲生儿子,而是他制造出来的人鱼胚胎。一个天生好战的黑暗斗士,在人鱼的字典里,这种传说中才有的斗士被称为邪神!如果你们还感到疑惑的话,就请看这个……”智长老将一枚戒指对准一面空白的墙,一道五彩光线从戒指中射出,在墙壁上映射出一个年轻人的全身图像。

“这就是波塞冬年轻时的样子,是否跟斗鱼长得一模一样呢?”智长老的声音里似乎透着一丝幸灾乐祸。

周围接二连三地响起吸气声。斗鱼竟然与波塞冬有着近乎八成的相似度!将军们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伙伴们也吃惊地扭头看向斗鱼。斗鱼怔怔地看着图像,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这个骗子!你到底是谁?你凭什么诬陷我是邪神?”斗鱼厉声怒喝,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紧咬的下嘴唇渗出一丝鲜血。他从来没有如此惶恐,智长老的解释编织得十分完美,从中听不出丝毫破绽。倘若将军们相信了这套说辞,那他真是百口莫辩了。

波塞冬的图像更让斗鱼觉得遍体生寒,内心深处感到强烈的不安。

“智长老,既然你能证明斗鱼是邪神转世,那你凭什么证明你的话就是真的?”福尔斯明显感觉到局势对斗鱼不利,咄咄逼人地向智长老发问。

智长老抬起宽大衣袖下的手,向众人展示刚才那枚黑曜石般质地优良的戒指。

灵戒!福尔斯和初飞大吃一惊。跟其他灵戒一样,智长老手中的这枚灵戒也散发着一道若隐若现的灵光。

“我会将这枚灵戒送给你们,但前提是必须将斗鱼驱逐出基地。”

“等一下。斗鱼是我的兵,我有权决定他的去留!”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格兰特少校匆匆地拨开众人,从门外挤了进来,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焦急与震惊。他喘息地向长官们行礼,“各位长官,斗鱼的事有必要进行深入地调查。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给各位长官一个满意的答复。”

“一旦邪神觉醒,斗鱼会成为整个地球的灾难!你为了保护斗鱼,忍心置地球安危于不顾吗?”八字胡将军转而向格兰特少校发难。

“斗鱼是你招进来的,如果因为他发生任何事,你有推卸不掉的责任!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斗鱼驱逐出基地!我们没有要斗鱼的性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哼!”瘦高个将军也在旁边冷哼。

“他在胡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在巨大的打击下,斗鱼的声音颤抖不已,他抱着头蹲在地上,似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们在胡说,我是人鱼,我知道斗鱼是好人!”基洛通红的双眼泛起泪花,他握紧拳头冲上前愤然大叫。

“够了……”斗鱼伸手按住基洛的肩头,大声制止。他低垂着头,大家都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微微颤抖的声音充满了浓浓的失望与伤心,“够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我走……我不会再回基地了……”

“啪——”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斗鱼脸上滴落下来,落在地上。看到斗鱼伤心的样子,初飞的泪水夺眶而出,难过得说不出话来。福尔斯将头转向一旁,胸膛剧烈起伏,紧握的拳头在微微抖动。基洛一头扑到斗鱼怀里号啕大哭。

一时间,严肃紧张的会客厅里被一股悲伤的情绪所笼罩。

“斗鱼从小受军营的熏陶,一直热爱军营生活,几乎把军营当成家一样对待。有一点我格兰特敢向各位保证,斗鱼自从进入基地,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基地的事!”格兰特少校急切地替斗鱼辩解,激动地叫道,“你们这样做,等于扼杀了斗鱼的梦想!”

“身为军人,要时刻保持冷静和理性的头脑。格兰特,你不要太感情用事!”希尔顿将军威严地说道。

“算了,格兰特长官,什么都不要说了。”斗鱼心灰意冷地取下肩章、胸标,将它们放在会议桌上,掉头就朝外走去。伙伴们看在眼里心酸不已,他们共同经历了那么多次冒险的伙伴,从此就要永远地分离了。这就是忠心效力基地的下场吗?难过的初飞突然抬起头,下定决心,毅然地大声说道:“我请求退役。我要跟斗鱼一起走!”

基洛快步追上斗鱼,拉住他的衣角,含泪的目光中透着无比的坚定:“我也要跟你在一起,我要帮你找到亲生父亲。我相信你绝不是波塞冬的孩子!”

斗鱼心头一振,不由得停下脚步。他伸手将基洛拉到怀里,故作轻松地说道:“当然,我也是这样想的。”说完,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但他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背后,却掩藏着一颗受伤的心。

“走吧,你们都走吧。一群没脑子的人,反正我是不会走的!留在这里才有更美好的前程!”福尔斯双手抱胸,抬高下巴装出一副清高的姿态,眼睛却不屑地乜斜着斗鱼他们。

初飞被福尔斯那副虚情假意般的嘴脸气坏了,皱着眉头大声叫道:“可是刚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亏我们那么相信你,没想到你抛弃队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

福尔斯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挑着眉笑道:“没办法,身为未来的智谋者要随时审时度势,我更愿意留在格兰特长官身边。我相信我的前程一定比你们更远大、更精彩。到时你们可不要羡慕我哦!”福尔斯冲斗鱼眨眼坏笑,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道不易被察觉的狡黠光芒。

斗鱼气呼呼地拉上初飞和基洛就走。在伙伴们等电梯的时候,智长老走过来,将手搭在斗鱼肩头,意味不明地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一瞬间,斗鱼的全身像划过了一股西伯利亚寒流,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他缓缓地转动眼珠朝按住自己肩头的手看去,清晰地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控制着他。斗鱼吃惊地顺着手臂抬头看向那人。智长老微微抬起头,黑漆漆的帽兜里跳跃着两簇仿佛来自地狱般的幽冥之火,无形的邪恶气息正从看不见的空洞中向外散发开来。

他、他究竟是什么人?斗鱼骤然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智长老,一颗心猛地一抽,全身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他发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可怕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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