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我们也有一些事情想要向大师请教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冷焰双手胸前合十,恭恭敬敬地说道。
此时看着冷焰的大师脸上露出一丝的赞许,深深地看了冷焰一眼,继而大步地走进房间里面去。
八仙桌上,冲好的香茗散发着袅袅的热气,于屋子外面残破不堪的外表相比,里面还是挺整洁的,看得出是经常有人打扫的模样。
缓缓吹进屋子里面的春风,犹带着一点的寒冷,冷焰在我旁边坐下,握紧了我的手。
“贫僧三戒,是这间小寺庙的主持。两位怕是和龙啸的渊源不浅吧?”对面的人首先开腔,定定地看着我和冷焰,似乎要从我们脸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我们是龙啸的,的,朋友,”我犹豫着找着措辞,躲躲闪闪地回答了三戒的话,感觉冷焰听到以后握紧我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即手指受得更紧了,眼里划过一丝淡淡的满足的笑意,“大师,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我们对龙啸真的是没有一点而已的,因为,因为一些原因,和龙啸走散了之后,我们就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即使只是空穴来风的消息,我们都会立刻赶过去的,所以,所以……”
“施主是想问,为什么龙啸会不认得施主是么?”
三戒一脸坦诚地看着我,并没有任何的隐瞒,一针见血地道出了我此时的窘境。
“啸哥哥怎么可能忘记了我?他一定是记得我的,只是,只是不想见我罢了……”
窗外开始春雨潺潺,此时显得分外的扰人心扉。
沉默了一阵子,三戒和我,还有冷焰都没有说话,最后,他叹了口气,还是开始说出了原委。
“三个月前的一天,大雪纷飞,贫僧独自去后山采药,在一处溪水源头之处,顺着曲水流觞,看到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龙啸,贫僧将他带回这里,用两碗暖姜汤将他的意识唤回,随后发现他身上的脉象十分的紊乱,像是中了剧毒,但是又不像,用银针试了试他身上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才发现他的五脏六腑早已经被侵蚀,已经是病入膏肓。”三戒淡淡地说着,眼光飘向放下门帘的里屋,里屋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静悄悄,空荡荡,要是不是看到刚才龙啸走进去的话根本就不知道里面会有人,“当时的龙啸手腕,手臂,肩膀,侧颈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是咬伤。”说完,眼里露出一丝不忍的神色。
什么?咬伤?
我的大脑一下子反映不过来,愣愣地看了冷焰一眼,之间冷焰的眼里,分明地也写着于三戒一样的神色。
“那时候还是冬季,深山野林里面的野兽很难找到食物……”
瞬间冻结,肺里吸进的气体一瞬间全部变得冰凉,侵占了我的五脏六腑。
啸哥哥那秀逸俊美的身姿,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被那些畜生……要是三戒再去的晚一点了,恐怕……
我不敢去想这个结果,心底此时只有一种感受,就是无以复加的负罪感。
“这都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不是你的错……”
冷焰轻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抬起头,看到了他那满是担忧的目光,心才觉得安定了一点。
“啸哥哥身上的蛊毒不是寻常之物,大师是怎么……”
要是啸哥哥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都还是没事的话,难道说,难道说是眼前的三戒有办法可以救啸哥哥?
心思至此,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贫僧找到龙啸的时候,围在他身边的尽是死去多时的野兽,一只只都是中毒而死,那时候贫僧已经知道龙啸身上的毒素不是一般之物。”三戒顿了顿,双手合十,默默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像是在超度死去的野兽们,“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也可能就是因为这样,龙啸身上的毒血被吸走了大部分,但是整个人变得异常的虚弱,整整调养了三个月才到了如今的状态。后来京都里荒庄的庄主来到贫僧这里,一眼就看出他是被人劫走的儿子,立刻要带走龙啸,只是当时龙啸身上的伤是在是不适宜搬迁,才一直拖到现在,”三戒停了停,眼眸深不见底,静静地看着我,“至于龙啸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两位,那贫僧真的就不得而知了,要知道经历了人生大变的人突然失去了以往的记忆也是有的。至于施主两位,看相貌想必不是平凡之人,还是顾着自己好,况且这位女施主看样子怕是快要临盆了吧,也不适合呆着这山野之地,还是尽早找一个地方安胎的好。”
“大师,您是说,很快荒庄的庄主就要来接龙啸回去了是么?”
冷焰的头猛地抬了起来,眼眸里划过一丝防范和警觉,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我知道,这是他关心我的表现。
“可以这么说,如今龙啸的身体也基本没有什么大碍了,况且荒庄比这里好上太多,也利于龙啸的养病,二位施主是龙啸的旧有的话,也一定是荒庄的座上宾了,何不趁着这个机会见见老庄住呢?”
三戒含笑地看着我们,我却觉得他的眼里别有深意。
“不必了,大师,我们还有要事,不会在这里做过久的逗留,能否再让我们见龙啸一面?”冷焰明显变调的语气说着,起身就要站起来,我刚要说话,就被他摆摆手制止了,“就如大师所说,我的娘子临盆在即,实在是不适合在这里做过久的逗留,只要再让我们见上龙啸一面,我们就会离开,绝对不会影响大师静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