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焰……这……”我为难地看着三戒,对于冷焰想保护我的心态当然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但是……
“龙啸现在还在静养的阶段,两位施主还是不要太过于打搅的好,就在里屋,请。”三戒伸出手,指了指里面的房间,一脸的淡然。
“那就多谢了。”
冷焰说完拉起我,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里屋。
房间里,清香袅袅,布置得一尘不染的桌子,上面还留着几杯香茶,龙啸背对着我们,听到了声响以后,转过头来,清丽的脸孔除了惊异没有多余的表情,静静地看着我们,半响,才说出一句话,“我以前,真的认识你们么?那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还不等我说话,冷焰早已经向前走了一步,将双手搭在龙啸消瘦的肩膀,眼里流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龙啸,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想认灵儿,但是我要告诉你,自从你走了以后,灵儿不好过,一点也不好过,心底充满了对你的愧疚和担忧。我们一直都在找寻你的下落,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我们就会立刻扑过去,但是总是得不到你的消息,如今灵儿肚里怀着你的骨肉,已经八个月大了,这时候又岂是可以长途奔波的时候?但是灵儿为了你,硬是支撑到了这个荒山野岭,你到底还有什么心结是打不开的?”冷焰越说越是激动,摇动着龙啸的肩膀。
“什么?你说,这个女施主怀着的是……”
龙啸的眼睛瞬间变大,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小腹,视线缓缓地上升,直和我的眼神想对,但是清明的眼眸里面,除了惊异,也再没有别的情绪。
我心底一痛,无边无际的绝望涌上心头。
他已经不再是啸哥哥……
啸哥哥是忘记我了……
不然,不可能连这样的事情都不记得……
叫我,情何以堪……
“冷焰,我们走吧,回去了……”
我有气无力地唤了冷焰一声,抓住他的手,脑海里尽是迷乱一团糟,此时我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想去证明,只是想快点离开……
“灵儿,你……”
冷焰忙不迭地跟了上来。
突然,我感觉小腹一阵剧痛,差点就不支昏下去,幸好有冷焰在身后紧紧地搀扶着我。
梦境里的人物越来越是清晰,虽然全身上下都在疼痛,但是梦里却是满满的期待。每次梦到宝宝一脸期待地扑向我,叫我娘亲,心底溢满的是慢慢的甜蜜;但是一瞬间,镜头一个切换,立刻来到了悬崖峭壁,天低云迷,昏黄暗淡,落雪如毡,一身白袍的啸哥哥一脸淡然地对着我笑,瞬间,鲜血没来由地从他身上渗透出来,触目惊心。
“不要!不要!啸哥哥不要!”
浑身上下像是被几百条的毒蛇狠狠地缠在一起,呼吸不要新鲜的空气,我拼命地向悬崖走去,但是怎么都走不动,双脚像是被紧紧地拖在地上,生了根似的。
心底的绝望就像是一滴慢慢扩大的墨水,痛不可抑,一直烧到心底。
龙啸静静地回头看了我最后一眼,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然后,朝着悬崖地下伸出了步子。
“灵儿,我祝愿你和冷焰百年好合,你既然选择了冷焰,那我就是完全失去了你的爱了,这样的话,我活在这个世上也没什么意思,灵儿,你保重,只愿我们来世在做夫妻了。”
说完,翩翩身影,向前一倾,瞬间没入悬崖。
“不要!不可以!”
我大声地吼着,发现自己的嗓子早已经嘶哑了,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一身冷汗,像是跟着一起跌进了深渊。
“灵儿,没事的,再用力一点就好,很快就可以出来的了,很快的了……”迷迷糊糊之中挺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声音就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一样,却是那么的急切和紧张。
“你放心,不要怕,孩子很快就会出来的了,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出来的了,过了这一炷香的时间后,什么痛苦都没有的了,灵儿,千万要顶住了!”
似乎有滚烫的泪水滴在我的脸上,滑进我的嘴角,咸咸的,一直流淌进我的心底。
“灵儿?灵儿你还好么?我是媚儿啊,我特意来看你的啊,我在这边生活得很好啊,什么痛苦都没有,什么烦恼也不存在了。你要不要来看看我?灵儿?灵儿我好想你啊,我在这里好寂寞,这里好黑好冷,这里都没有人跟我讲话,你能来陪陪我么?灵儿,你不要狠心啊,你来看看我好不好?”
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像是迷迷糊糊的水蒸气,慢慢地显性,最后,在我眼前幻化成为媚儿的样子,飘荡在空气中,似乎,在向我伸出双手。
“媚儿……媚儿你等等我……媚儿……”
看着越来越单薄的媚儿,我不禁心底一急,伸出手想拉紧她,谁知道,抓住的却只是空气。
“媚儿……你别走啊……我有很多事情要和你商量啊……等等我啊……”
我慢慢地向前走着,却发现无论我怎么加快脚步,怎么呼唤,媚儿却依然没有停下来。
“该死的,灵儿,赶快从媚儿那里回来!我叫你回来你听到没有!我不准你去她那里,死也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