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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南水

南水青竹,绵延百里。贯穿这茂密竹海的南水也是碧绿青翠,一路向东而流,汇入泾江。交汇之处,河网密布,水域广阔,人们依河建房,以桥代路,以河为街,街桥相连,因而南城水街塑造出了‘南水城’,闻名于东吴郡。

“爷爷,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一个少年抱怨的说道,

一个白发老者,敲敲手里的烟斗,看了看钱袋子,说道:“收拾收拾,我们回家。”

少年收拾好后,便走向城门,全然不顾老者。老者则抽着大烟,一脸悠闲的模样,不紧不慢的跟在少年身后,走出城门,消失在幽静的荒野小道中。

一片紫竹林,一座小屋,炊烟袅袅,一个小女孩坐在楼上的围栏上,向外远望。嘴里还不时咕咕道:“爷爷和哥哥应该快回来了。”

此时,一个身影从竹林出来,来到庭院中,看见围栏上的女孩,微微一笑,身体凌空飘起,便坐在女孩身边,抚摸着女孩的头慈爱微笑的向女孩问到:“紫瞳,爷爷呢?怎么就你在这,怎么没看见梵墨?”

女孩眼睛一眨一眨,好奇的说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名字?”

“哎!我,我么!是你一个重要的人!”男子望着远方感叹的说道,随后又道:“你的名字还是我起的,我当然知道啊!”

微风轻抚,竹林荡漾,片片紫竹叶盘旋着从空中飘落。林间不断传来婆娑的响声,渐渐的出现两个身影。

女孩看见了,挥舞着双手,开心的叫道:“爷爷,哥,你们回来了,今天我们家来了一个奇怪的人耶!”

白发老者望向女孩的方向,看见一个身穿紫色华服的人。顿时,双目一楞,神情紧张,匆匆上楼。

青烟袅绕,饭香四溢。庭院中,哥哥正从背袋里掏出从城里带回的糖果递给妹妹。楼台之上,老者坐在竹椅上,摆弄着竹桌上的茶杯,而那人则背付双手望着远方,久久不语。

片刻之后,还是老者沉不住,一边往茶杯倒着热腾腾的茶水,一边说道:“十年了!十年之间,除了你把小瞳送来外,就再也没有来过,如今你来了。是否!寻找到了梵主的消息了?”

紫玄转过身来,走到桌边坐下,品茗着茶道:“十年生死两茫茫,梵主如今身在何处,我们依然无法得知。但要如外界传言那般已葬身,我却不信。如梵主那般人物,三天之中,何人能有如此本事。”

说完,深深的叹了口气,茗了一口茶,又道:“其实,当初梵主把墨儿交给我们,或许他早已有了自己的计划。他自己不出来,我们怕是永远也找不到他。”

随后,老者先是平静的叹道:“我们一直按照梵主的吩咐,平静的生活,好好的照顾着墨儿。”

但又突然目光凝聚道:“但是我们应该也有自己的动作,不能让那些人如此嚣张。依照他们的理念,当他们掌控梵天后,必然会着手霸占中天,到时我们还是会有麻烦。”

紫玄笑笑道:“无子,这你无需担心,在你照顾墨儿的十三年里,我们在外面除了寻找梵主之外,我们三个可也没闲着。”

老者惊讶道:“难怪你们很少回来,看来没有我这把老骨头,你们依然能折腾吗?”

“哈哈!那能呢!没有我们梵主身边第一智囊徐无子的提点,我们还能怎么折腾。”

“好了,好了,别那么抬举我了,我们还是谈谈正事。这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用到我。”

紫玄诡异一笑道:“军师的才能,我们当然需要用到,可是这次我并不是为了你而来,而是为了梵墨。”

“哦!你们想怎么样?墨儿年龄还小,不能帮上你们什么吧?”

“是啊!墨儿还小,很多事情还不能让他来做,但他终究是我们誓死跟随的人梵天的儿子,是时候让他强大,成为如他父亲般一样的存在了。”

良久,老者深沉的问道:“真的打算如此了。”

紫玄望着天边最后一丝余晖,坚毅的道:“天快黑了!我们应该找一颗照亮我们前行的星辰了。墨儿,凭借他父母,注定就是一个不平凡的孩子。我们应该不在把他埋没在这尘世中间了。”

老者口角微张,还想说道。却听见楼下孩子们叫道:“爷爷,紫叔叔,吃饭了。”于是,又转念说道:“好吧!那就如此吧。但愿墨儿愿意选择这样的道路。”

古朴的竹桌上,两个孩子坐在一边欢乐的吃着,紫玄和老者则早已吃完,沉默的坐在另一边看着两个小孩。不时老者的老伴来送来茶水,顺便把碗筷拿去厨房。

屋外天色早已漆黑,天空中繁星点点,林中虫鸣不绝。屋内透出淡黄的灯光,使整个紫竹林异常的宁静和谐。

一丝和蔼苍老的催促声从屋中传来,萦绕在林中。

“快吃,吃完早点睡,明天有事要和你们两个说。”

翌日清晨,当梵墨和紫瞳从屋里出来时,紫玄和老者徐无子已经站在庭院中了。他俩走到紫玄与徐无子面前,梵墨睡眼朦胧的说道:“爷爷,紫叔叔,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徐无子面带沉重的说道:“墨儿,小瞳,今天我要和你们说些事,你们要认真听着。”

“首先,小瞳你过来,你不是一直问你父母是谁吗?如今你父亲来了。”

小瞳一听,顿时从迷离状态下清醒过来,认真的向紫玄询问道:“你是我父亲?”

紫玄深情的点点头。回道:“嗯!”

小瞳听闻后,忽而挥拳向紫玄打着道:“那你为什么不来看我!”紫玄抱着小瞳,愧疚道:“瞳儿,爹爹是为你好,那时不能带你在身边,太危险了。现在好了,我们一家能够在一起,不分开了。”

此时,梵墨也是泪眼朦胧,哽咽的道:“爷爷,那我的父母亲呢?”

徐无子抚摸着梵墨的头,安慰的道:“墨儿,你的父母是个很伟大的人,不过因为某些事他们失去了联系。”

一听自己还不能见到父母,梵墨无不有些失望。徐无子拍着梵墨的肩膀道:“墨儿,不要担心,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回你父亲的,何况墨儿现在都十三岁了,长大了,也应该独立生活了。而且虽然你父母不能陪在你身边,但是你还有徐爷爷,紫叔叔,以及两个未见面的叔叔会陪在你身边。”

原本自己还在伤心的紫瞳此时也说道:“是啊!墨哥哥,你也不要难过了,瞳儿也会陪在你身边。”

梵墨看见爷爷和瞳儿都关心着自己,于是平息着自己的心情问道:“我的父母他们会不会死了?”

“不会。”紫玄坚定对视着梵墨道,“像你父母那般人物,几乎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们。我和你叔叔们都坚信他们还活着,你更应该相信。”

停顿半响,然后又充满希冀的说道:“我相信,只要你足够强大了,你一定会见到你父母。”

梵墨也目光坚毅的道:“嗯,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把他们找回来。”

“好,我们也相信你。不过,现在的你还太弱小,有些层次的你还不能接触,终有一天,你接触了,你可能会从哪里得到你父母的消息。因此,从明天开始我教你本领。”紫玄欣慰笑道,随后又郑重说道:“墨儿,你脖子上带的那个东西,是你父亲分别时特别给你的,蕴含着你父亲的一切,你应该特别珍惜。或许,你参透了它,就可能如你父亲般存在了。”

梵墨摸着这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挂饰。逐步陷入了沉思,眼中只有湛蓝的天空,耳边风抚过林间的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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