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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没有吴用这些人就不行(1)

一个阶级革命要胜利,没有知识分子是不可能的。你们看过《三国演义》、《水浒传》……梁山泊没有公孙胜、吴用、萧让这些人就不行,当然没有别人也不行。

《毛泽东文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6年8月第1版,第342页。

吴用,梁山军师,水泊谋主,是实际上仅次于宋江的“二把手”(即使在卢俊义上山后,也应如是看)。他也像宋江和李逵那样,是《水浒传》一书从始至终用力描写的艺术形象。读《水浒传》者,无人不晓得这位谋略型人才。吴用是山东郓城县人,表字学究,道号加亮先生,他是饱学之士,满腹韬略,足智多谋,绰号“智多星”。原只在村塾教书,“只爱雄谈偕义士,岂甘枯坐伴儿曹?”不甘心于当社会底层的村塾教师,愿与天下豪杰结交,富于反抗精神,这是吴用的主要精神特征;而他在梁山义军中又以谋略出众占有重要地位。小说第十四回,他刚刚出场,就有一首《临江仙》赞他:“万卷经书曾读过,平生机巧心灵,六韬三略究来精。胸中藏战将,腹内隐雄兵。谋略敢欺诸葛亮,陈平岂敌才能,略施小计鬼神惊。名称吴学究,人号智多星。”吴用是人民群众熟知和喜爱的形象,是中国古典小说中第一个参加农民起义的贫苦知识分子的艺术典型。他长期生活在底层,没有一般读书人的疑忌顾虑,主动站到被压迫者一边。作品着力刻画他过人的识见和料事如神的才能,在对敌斗争中善于根据不同情况,确定不同的战略策略,能知人善任,团结众多头领,调动众位好汉的积极性。

有句俗语:“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而吴用恰恰是秀才造反的典型。吴用与晁盖、宋江等义军领袖结成同盟,组织起波澜壮阔的武装斗争,纵横于黄河中下游地区,接连取得了军事斗争的重大胜利,极大地削弱了地主阶级的统治,强烈地震撼了封建朝廷,有力地鼓舞了民众的反抗斗争,推动了社会的进步。吴用是梁山义军中一位学识丰富,智慧机敏,运筹帷幄的智囊型人物。在《水浒传》中,进而在中国文学史中,他是最为成功的农民义军中贫苦知识分子的艺术典型,正是在这个本质特征上,毛泽东对他做出了虽然为数不多但却是一语中的的评价。

吴用是封建社会里的知识分子

从1945年4月开始,中国共产党在延安召开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这在中共党史上,是一次十分重要的会议。4月20日,毛泽东在会议上作口头政治报告,讲到对党内几部分干部的问题时,谈到如何看待知识分子。此时,抗日战争接近全面胜利,许多有革命热情的知识分子汇集到延安,毛泽东高兴地说:“我们党里头,知识分子的增加是很好的现象。一个阶级革命要胜利,没有知识分子是不可能的。”

讲到这里,他又想到《水浒传》等小说中去找证据,于是他说:

“你们看过《三国演义》、《水浒传》,魏、蜀、吴三个国家,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的知识分子,有高级的知识分子,有普通的知识分子,那个穿八卦衣拿鹅毛扇子的就是知识分子;梁山泊没有公孙胜、吴用、萧让这些人就不行,当然没有别人也不行。”毛泽东就此展开了自己的论点:

“无产阶级要翻身,劳苦群众要有知识分子,任何一个阶级都要有为它那个阶级服务的知识分子。奴隶主有为奴隶主服务的知识分子,就是奴隶主的圣人,比如希腊的亚里士多德、苏格拉底。我们中国的奴隶主也有为他们服务的知识分子,周公旦就是奴隶主的圣人。至于封建时代的诸葛亮、刘伯温,《水浒传》里的吴用,都是封建社会里的知识分子。”(《毛泽东文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6年8月第1版,第342—343页)

在作了基本理论阐述和事实论证之后,毛泽东联系到现实,指出了知识分子政策贯彻方面的具体问题及纠正办法:“因为整风审干,好像把知识分子压低了一点,有点不大公平。好像天平,这一方面低了一点,那一方面高了一点。我们这个大会,要把它扶正,使知识分子这一方面高一点。是不是要反过来?那也不是。我们要欢迎他们为我们党服务,为我们党的利益而奋斗,为人民的利益而奋斗。我们的党,我们的军队,我们的政府,我们的经济部门,我们的群众团体,要吸收广大知识分子为我们服务,我们要尊敬他们。”(《毛泽东文集》第3卷,第342—343页)

梁山一百单八将,绝大部分是善于使枪弄棒的赳赳武夫,只有很少几个人是满腹经纶的学究或怀有一技之长的专业技术干部,用今天的话说,可以称他们为知识分子———梁山义军中的知识分子。

毛泽东认为,智多星吴用、入云龙公孙胜和圣手书生萧让等,都是梁山义军将领中的知识分子。这些知识分子各以其专长,为梁山事业的发展壮大发挥了独特的作用,做了许多别人无法替代的工作。结论是,梁山没有晁盖、宋江、卢俊义这样的领袖人物不行,没有林冲、关胜、李逵、武松这样的武将不行,没有吴用、公孙胜、萧让这样的知识分子也不行。

吴用读过“万卷经书”,研过“六韬三略”,确实是个每临战事善筹划,妙计可敌十万兵的智囊,是梁山义军不可或缺的谋主。吴用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在武装对抗朝廷官兵的军事斗争中,为梁山根据地的巩固发展作出了贡献。智取生辰纲,首战石碣村,以及打青州,打高唐州,打大名府,打曾头市,打祝家庄等军事行动,是吴用设谋定计运筹指挥的;两赢童贯,三败高俅,打得官军梦里也怕,夺取反抗朝廷最辉煌的胜利,也是吴用的杰作;梁山义军接受朝廷招安后,征伐辽国,大败辽兵,保境安民,拱卫疆土,还是吴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

公孙胜在《水浒传》中出场较早,七雄小聚义,智取生辰纲,他是主谋。他的知识在今天看来只能归入“特异功能”一类,所谓施展道法,能呼风唤雨腾云驾雾等等。他本跟从二仙山罗真人学道,道号一清,江湖上称为“入云龙”。在梁山寨中,他位居第四,可算领导班子成员,与吴用同为掌管机密的军师,但并不出谋献策,而是每当遇到敌将会行妖法时,拿出法术绝技,一举破敌。这样的事件,小说有四五次描写,如石碣村祭怪风放邪火擒拿何涛,上阵斗法破高廉,弄机巧降伏樊瑞,三败高俅时借助风沙,征辽时大破浑天象阵,平田虎时战败“幻魔君”乔道清的妖法等。公孙胜依恃其法术,为梁山事业的兴旺发达,为梁山义军的克敌制胜,贡献了聪明才智,起到了独特的作用。但呼风唤雨之类本属虚幻,小说对公孙胜颇多神化。其实,公孙胜身为道家,学道炼丹,也就是懂些天文气象、物理化学等自然科学知识罢了。

“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匠”金大坚,是文秘方面的专门人才。小说第三十九回,宋江吟反诗后,定成死罪。梁山泊上的好汉商议救他,吴用想出一条计谋,要伪造蔡京的信,叫地方官切切不可把重要的犯人杀了,要解赴东京审问。这样,就容易在路上截夺。为了造假书信,吴用引荐出这两个人来。萧让是济州城里一个秀才,“会写诸家字体”。吴用知他写得蔡京笔迹。金大坚“开得好石碑,剔得好图书玉石印记”。这两个人“山寨里亦有用他处”。二人“上山入伙,共聚大义”,造的蔡京假信,字体、印章十分逼真,连蔡京的儿子蔡九知府也被瞒过去了。这二人,后来在山寨上,一个掌管文卷,一个掌管印信,成为文职要员。

梁山泊的知识分子,还有一些。如掌管赏罚的铁面孔目裴宣,掌管钱粮的神算子蒋敬,掌管专治诸疾内外科医生的神医安道全,掌管专攻医兽一应马匹的紫髯伯皇甫端等等。裴宣具有深厚的法律知识,“原是本府六案孔目出身,极好刀笔,为人忠直聪明,分毫不肯苟且,本处人都称他‘铁面孔目’”,裴宣上梁山后,“做军政司,赏功罚罪”。(小说第四十四、四十七回)蒋敬“原是落科举子出身,科举不第,弃文从武,颇有谋略,精通书算,积万累千,纤毫不差”,蒋敬擅长数学,所以掌管钱财,是个称职的财务、军需部长。安道全和皇甫端,一个医人,一个医马,都是梁山医疗战线的杰出人物,打仗用兵,人马时有死伤,万万离不开此种人才。

在梁山义军中,各类知识分子起了很重要作用。事实说明了梁山事业需要知识分子,知识分子一旦融入农民起义队伍,就会充分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使知识分子的潜能焕发出来。文化素质不高的农民起义队伍,一旦得到知识分子的加强就会提高层次,提高斗争艺术,从各个层次各个方面更臻于完善。

毛泽东举梁山泊吴用等人的例子,说明即便是封建时代的农民起义队伍,也要看重知识分子的作用,以此印证无产阶级革命队伍和无产阶级政党,更要重视知识分子,对待这一部分干部要公平。毛泽东这样讲是有具体针对性的。抗日战争爆发后,激起了广大知识分子的爱国热情,许多人纷纷走上了革命道路。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党中央及时作出了“大量吸收知识分子”的决定。我党接受大批知识分子到党内来,参加党务工作、军队工作和政府工作,或者从事文化运动和群众运动,因而大大发展了抗日力量,壮大了党的干部队伍。可是1942年延安整风时,康生等人搞了个“抢救失足者”运动,使不少知识分子受到错误的斗争。那时,党内工农干部比例大,他们往往看知识分子的毛病多些。因此毛泽东在党的全国代表会议上,郑重地重申党的知识分子政策,并信手拈来梁山好汉吴用等人佐证知识分子之于革命事业的重要。毛泽东的演讲,道理深而话语浅近,事理明而循循善诱,相信会议代表中的工农干部听了会颔首点头,知识分子干部会扬眉吐气;而那些曾经打击、轻视知识分子的干部,该扪心自问了。

啊!吴用军师,你是否想到:自己承载着证明一条真理的作用呢?

请你这个智多星仔细看看

读过《水浒传》的人,几乎尽人皆知,吴用的绰号是“智多星”。吴用脑子灵,妙计多,故有此绰号。随着吴用故事的深入人心,“智多星”的绰号,常常被移赠给那些头脑机敏妙计迭出的人。

1951年4月上旬,正是抗美援朝战争艰难时期,朝鲜战局发展“微妙”。在北京中南海丰泽园内的菊香书屋里,军委最高领导人毛泽东、周恩来等人正围绕朝鲜战争有关问题,通宵达旦地分析着,研究着。这天,他们围着办公桌上的一份报告———志愿军党委彭德怀、邓华等人就战局发展的预测和第五次战役的方案向军委写的报告,交流意见,研究对策。毛泽东对周恩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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