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chapter4
娘亲的病,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了。
寥寥数月,已是再未见太子。
消瘦,消瘦,君知否?
新来的五姨太,身子倒是好的,不出半年,就怀上了白家的子嗣。虽然老太太是打心眼里瞧不上她,但是,现在她觉得,只要这丫头能给她生个聪明伶俐的孙辈,老太太亦就会高看她一眼了。这白府的人,人人都想攀附我和我娘,老太太又是小太后的嫡亲妹子,她还是很喜欢我娘,奈何我娘性子高傲,不愿与任何人为盟或是为敌,哪怕是号称白府后院的老佛爷的老太太,都不会给几分好颜色看。所以,在白府,很少有人会与她示好,亦很少有人会与她为敌,不想,不能,亦不敢。
我没兴趣参与白府里这些女人幼稚的宅斗,索性把自己闷在房里,偷偷的画些南冉纆的小像,便也是写好的了。至少,不染指那些无谓伤德的事情。
以下是白颐影的内心戏:
想起那日,小厮急急忙忙的跑进来禀告,当时侍弄花草的我,当真是要牵着一朵牡丹,两眼黑下去了。甚是甚是心痛,三年啊,我当真是能不痛不痒的等下去么?还是要是寻死觅活的,被另一个“蓄谋已久的男配角”给救了?然后跟他缠缠绵绵,还未想跟太子那样似的相许一生呢,他便就又弹劾宠臣去了……那便就是要有多少个“蓄谋已久的男配角”来救本公主啊?!那个所谓的宠臣亦是够可怜的,他得被弹劾多少次啊?!那个皇帝亦是够昏庸无能的,他得为了这一个所谓的宠臣,把朝廷里的官,都给发配没了吧?!而且哪有这么多的什么什么州可发配啊啊?!雷州佩州芃州桓州典州蕲州八宝粥小豆粥……那京城里岂不是都没有人了?!!
[等等,作者大人我记得我写的是深情小说啊,怎么写着写着,就成萌文了?嗯,好吧,等我最近签完约了,然后这本书字数跃上四万了,我就开始写番外,争取写萌文好不~嗯,预备备,深情回归……]
这么想的,还是因为想他,其实已是有幻想的,若是我每天晚上看寝前,默念一千遍“南冉纆”的话,他是不是就会被那昏庸无能的君主调遣……呃不对,盛情邀请回来了?其实不能把他弄回来,那我晚上和周公相会的时候,那能不能让他客串一下?跑个龙套也行啊,实在不行……作者大人,把他弄回来吧!就算我砸锅卖铁,求爷爷告奶奶,也是要把他弄回来的。
三年啊喂!我不就十五了,他不就十七了吗?这都写到下卷了!万一这个破作者[被作者大人怒视着]……嗯,伟大的作者大人给他安排了一个绝世大美女可怎么办?除非[怒指着作者]你肯盟约绝不许……作者表示~(づ ̄3 ̄)づ
正文开始了:
这几天,是快要到小太后的生辰了,宫里会举办福礼节了。往年去的,都是求着去的,确是冲着见南冉纆去的;今儿个,确实是想不想去了:南冉纆不在,去又有何意?亦是罢了,去吧,若是不去,又要惹得些个人,叫吧着舌根跟些闲话了。正是想着,忽似的有人与我搭话:
“公主,小太后特地请苏嬷嬷送来了福礼节的请柬,她刚来便就又走了,说话的,让您一定赏脸要去。”是筱鹛。我便就是这样一听,都是要觉得非去不可了,即是不能拂了小太后面子的,再者说了,那苏嬷嬷都是这样的把话说到了这份儿上了,再不去亦不是不合情合了理了还不成么?我自当是要做那个乖巧懂事的,就算不是,亦是要装的是个乖觉的:“去,为什么不去,往常的,都是为的是旁的事了。今儿个这次了的福礼节,本公主还就是不能为了小太后专门去一次吗?”筱鹛一听我今天是这样说的,连是忙忙地应道:“那筱鹛便就是这厢恭喜咱家公主殿下了,恭祝公主殿下您总算是放下了太子殿下的事了。”她虽比我大几岁,脑子确是没有我转的快。自当是傻傻的以为着我会放下了南冉纆去,再者安心地跑去福礼节,再安心给什么小太后庆祝寿辰……唉,这姑娘啊,还是太傻了。当时给她起名为筱鹛,就是为了让名字的笔画复杂一些,亦是让她的人亦复杂些,结果呢,还不是这样,倒是不如像从前一样,还是叫小梅的好。
我无可奈何的敛上眼,两根长指捏着太阳穴,好像是倦了。旁边的二等宫女连忙上来谄媚:“公主殿下可是累了,奴婢要不……”我记得她名叫斐婉儿,今年十一。真是可惜的,小小年纪,便具有这样的性子了,唉。筱鹛倒是个乖觉的,知道我不是倦了,连忙瞪了斐婉儿一眼,想呵斥她退下。斐婉儿倒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种儿,连忙退下。“筱鹛,斐婉儿,你们都退下吧,我这儿不必要伺候了,去忙你们自己的吧。”我不睁眼,淡淡吩咐。微微撩起眼帘:她们这几个本是急于谄媚的种儿,刚才眼里还透着狡黠的意思,这会儿都一个一个的像霜打的蔫茄子了。但一会儿有眼里泛起灵光,想从我那句淡得像白开水的那句话里找找营养。被筱鹛一瞪,又赶紧把那失敬的目光收了回去,讪讪退下……我的嘴角,坏坏勾起一道笑意:嘿嘿,这几个“机灵”的不是地方的鬼头。
我亦并不呵斥她们,都是出来给主人家卖命的,都不是容易的。又有谁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飞黄腾达的呢?若是真有,那不就是跟钱过不去了吗?不过,我是真的不想呵斥她们了,亦是真的不想再“整治”他们了。她们这点子不大气的举动,总是逗的我乐上一小会儿子。能让我这样深城府的人笑了的人,可是真儿真儿的不容易了,这样“好”的人又是要“整治”她做些什么呢?
我今年十二,城府已是这样般的深了,我小小的人儿,这样的一条人生路上,到底是得要遇上多么蜿蜒曲折的沟沟坎坎,上天才给了我这样一副皮相,这样一副在世人眼中所谓绝色的皮相,来遮遮掩掩住我深不可测的城府心计,我小小年纪,却揣着一副小算盘。明面上,我给你赔笑,暗地里,便就狠狠地把你掏空、套牢。那么或许,我要走的路,还要很长。而属于我白阑珊的路,还有很长。我白阑珊的时代,还没有开始,离开始的那一天还有很长的光景。我白阑珊的生命,似乎,才刚刚,拉开它姽婳辉煌的帷幕。